“王爺，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陸驍寧請示道。

“但說無妨。”

朱常升啜了口香茶道。

“您不是答應賽飛狐，肯定會給那賽金虎報仇的嘛？為什么昨晚認人結束后，您這邊臨時指示我們殺了賽飛狐一行。”

陸驍寧疑惑道。

“嗯。”朱常升剛咽下一口大補的燕窩粥，再用精致的絲帕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緩緩道：“驍寧啊，你跟隨本王多年，這朝廷內，那江湖上，各種門路也應當了如指掌了。所謂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報仇，不都是為了上位而鋪路嗎？！其本質便是一個“利”字。天下熙熙，皆為利趨；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們現在不需要和別人做任何利益交換，何況那還是一個死人。留下賽飛狐，終究是個禍患！”

顯然，朱常升早就有除掉賽飛狐乃至整個聚賢莊余部的計劃。

朱常升一邊將自己親自煉制的紅丸丹藥塞進了嘴里，一邊繼續道：“賽金虎是何等有手段之人！兵強馬壯，獨霸一方，威名揚于我大明邊關之地，連那關外韃賊皇太極都敬他三分。我大明驍勇善戰的關寧鐵騎，這么多年，愣是沒有剿滅他們。”

“呼”。

朱常升再次品了口清茶，繼續道：“老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黑子精通暗器，心狠手辣；至于那賽飛狐，變幻莫測，神出鬼沒，堪稱來無影，去無蹤。如此多的神人相助，外加手底下一干精兵強將，武器裝備方面，更是連火銃都有！就是這幫連我們都忌憚三分的狠角色，竟是被蒼兒帶著這些名不見經傳的江湖人士，就把那聚賢莊老窩給一鍋端了，不可思議哉！”

“王爺，這說明，殿下的這幫江湖中人，不可小覷，至少不乏好手！”

陸驍寧沉著的接話道。

“嗯。”朱常升點頭贊同道：“此乃正解。”

“聽王爺之意，是準備把殿下他們收為己用？”

陸驍寧很快便明白了朱常升的話中深意。

“正是，他對本王乃至我大明之大局，絕對有著重要而深遠的影響。剿滅聚賢莊的時候，他不過寥寥小數十人，僅短短數月，他的隊伍竟是已然壯大到了近八十人，此發展速度之快，令人嘆為觀止！其領導才能之強、威望之大，絕對的將帥之才，乃至……”

朱常升欲言又止，陸驍寧趕忙拱手道：“王爺，莫再說下去了，驍寧認為，此言差矣！論君道，當今天下，唯有您才能率領我病入膏肓之大明，走出困境，重振雄風！”

“也罷。”朱常升擺了擺手道：“先不說此事了，蒼兒，如能為我所用，其價值與作用，必將超乎想象，本王之大計，亦將如虎添翼！至少，比現在就除掉他要強百倍。”

“王爺，以驍寧所觀，殿下，特別是他的那群江湖朋友，皆個性十足，甚至桀驁不馴，竊以為，想順利收服他們，恐絕非易事。”陸驍寧謹慎道：“何況，殿下本人必然不會輕易放棄朝廷和其母后，他們的最終目標定然還是重回京城！”

“上兵伐謀，攻心為上，運籌于帷幄之間，決勝于千里之外，總之，本王自有法子。”朱常升捋了捋胡須道：“何況，現今我大明朝堂，那宦官魏忠賢所統領的東廠和錦衣衛，堪稱只手遮天！也確實需要有人當作本王的先鋒，去會他一會了！”

“王爺之意乃借刀殺人？好一出坐山觀虎斗之大戲！此隔岸觀火，我等是看定咯！”

陸驍寧立時便對朱常升臨時改變計劃，制定新的謀略——贊不絕口！

“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