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風吹來了十一月的云朵

且留下雨的種子，你的蘿藦的種子

野萵苣和早餐的種子，還在喬木上飛

溪水淌過溪水。如風聲穿過蒹葭

叫蘆葦的植物枯干了，盡管花開著

席地而臥青草，從編織的縫隙里發芽

芭蕉裹著芭蕉。雨的種子悄悄落下

二月和三月的種子，有了動靜

往年的收成不比往年仿佛此刻

是明年的池塘在閃爍。是歡愉

在橘樹空泛的搖晃中忘記了結果

大地上的梗概，殘荷與香蒲的梗概

且留下。皇帝的紅蓼在畫卷里生長

在萍水相逢之后，風不知去處

雨的種子噼里啪啦，濺到石板上

你終于知道。二月和三月的云朵

竹林和讀書的云朵，撞在一起

蘿藦在手上尖叫，藤在藤上纏繞

四月在青梅的枝葉里，時隱時現

莼菜和荇菜在念想中時有時無

山河的種子也是風的種子那么遙遠

仿佛四季的水車，停頓在水邊

唯有時光一直走著，不再轉身回來

唯有雨的種子，灌溉無言的荒野

而你保留種子的最好辦法，是播種

開著窗子，可以看到喬木開著花

西溪的水是不走的，你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