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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天牧狩大賽

“說,你帶不帶我出去玩?”

“哎呀,疼、疼,松手姑奶奶,我?guī)А⑽規(guī)В ?

飯還沒吃完,班布爾、瑪夏還在嘬著手指頭,便看到“小貓咪”擰著副指揮使的耳朵把他腳都拎離地了。倆人驚得把雞骨頭都咽了下去,媽呀這哪是小貓咪這是一只大老虎啊。

“這還差不多,快吃!”妮卡把齜牙咧嘴的周宇放下來,笑吟吟地看著揉著臉的大都督,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老子是不打女人,要不然絕對讓你好看。

“出去行,但是要聽指揮、統(tǒng)一行動,你要是敢亂跑,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再帶你出去了。”周宇下命令說。

“你們兩個,出城走一趟。一是把這里面的情況簡單向總司令官大人匯報;二是手里不還有不少錢嗎?挑二十個精明點兒的兄弟,倆人一組、分批進城,進來埋伏在其他客棧酒肆或是喬莊打扮成叫花子,設好觀察哨。聽懂沒有?”

“聽懂了,副指揮使大人請放心。小的一定辦的妥妥的。”班布爾抹了抹嘴上的油。

“別就知道吃,給兄弟們也買點回去。這特么干凈的肉,大伙兒幾輩子都沒吃到過了吧。”周宇訓歸訓,還是蠻體恤手下兵士的。都是從奴隸過來的,誰不知道誰啊?

“拿來!”周宇向班布爾伸了伸手掌。

“什么、什么東西?”班布爾一臉懵逼。

“錢吶!你不給我點兒錢,我出去賣去啊?”

“撲哧!”幾個人都笑了。

一下午的時間,大都督都悶悶不樂地跟在蹦蹦跳跳的妮卡身后,一言不發(fā)。雖然告別了城市生活很久,但比周圍這些花花綠綠更吸引他注意的是伊萊克的安防。首先,要保護好自己和同伴,其次再做打算。

“喏,吃一口?吃一口吧!”妮卡舉著一串亮晶晶的東西遞了過來。

“不吃,你都吃三串了,大小姐!”

“好吃嘛,甜的。來,嘗一個。”串串遞了過來。

大都督把嘴閉的緊緊的,好像遞過來的是毒藥一樣。

“切,出來玩嘛。哪有你這樣的,板著個臭臉。”

“玩?哪有那么輕松,十天前我還戰(zhàn)死了三百個弟兄。現(xiàn)在我還有將近三千人在外面風餐露宿。抱歉,大小姐,我真沒心思玩。”

走著走著,一個戲臺子吸引了倆人的注意。上面是幾個青年男女在表演,大都督拉著妮卡的手擠了過去。

說是歌舞表演吧,沒有配樂,更沒有舞美。說是話劇呢?這些簡單的跟著鼓點兒扭動的人兒卻沒有臺詞。周宇抬頭看著這個蹩腳的表演,上面寫了幾個大字:“天牧狩!”

“天牧狩?”大都督心里默默念道。只見戲臺子上幾個青年先是哼哼呀呀地朝著一個方向叩拜,然后女子們在后面指指點點,男子們都是抄起木棍假裝兵器,進行著攻擊。

這些男女對面,是一個戴著可怕面具的人形怪物,當然也是由他們同伴扮演的。經(jīng)過“激烈的廝殺搏斗”,漢子們戰(zhàn)勝了怪物,并割下它的頭顱回到營地。

下一幕,一個用各種獸牙做成項鏈的老者被幾個人抬了出來,演的是眾人向老者敬獻怪獸頭顱的事情。老者給為首的男子戴上象征勝利和權力的獸牙項鏈,男子揮手向臺下致意。除了大都督,包括妮卡在內(nèi)的一眾觀眾響起雷鳴般的掌聲,不少人還吹起了口哨。

“什么蹩腳的話劇?劇情老套、表演浮夸、化妝慘淡,邏輯、邏輯就更離譜了。”周宇曬道。

“老兄,莫非你是林子里來的人?”周宇旁邊一個三十來歲、一臉膿瘡的花子聽他低罵,過來搭話。

“哦?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難道讓小弟說中了?這整個索拉西亞不知道天牧狩大賽的,除了從林子里偷跑出來的、出來的內(nèi)個,小弟真不知道還有誰了?”

“什么?這天牧狩大賽真有那么厲害?”

“嘿,厲害?那是厲害嗎?那是老厲害了!”

“愿聞其詳,老弟。”周宇遞過去一粒金砂。說是金砂,實際上就是一塊碎銅。在這些地方,資源十分匱乏,冶煉技術也落后,金屬就是硬通貨,剛才大都督仔細研究了一下手里所謂的金砂,無非就是金色的破銅爛鐵。

“哎呀,這天牧狩大賽要從遠古的時候說起。”

“得了得了,大哥,你是我親大哥行嗎?咱別從遠古,也別從你爹那輩兒說起,就從去年說吧。行不行?一會兒我還有晚自習呢!”周宇急忙打住他,要是不攔著他怕這孫子會說上半年。

花子把金砂放在嘴里咬了咬,試了試成色后揣進懷里。然后又警覺地四下里窺伺了一番,拉著周宇到了墻根兒下。

“大哥,你果真是逃出來的?”這花子端的是賊眉鼠眼的一逼。

“唔,算是吧。可能因為我運氣好。”

“哎呀,我說你帶著面具呢,原來是怕被追兵認出來。我跟你說啊,這天牧狩大賽不日就要舉行了。”

“這大賽到底是比什么呢?”

“索拉西亞大大小小幾十個城寨,伊克萊城算是中等大小。每年在醉花城都要舉辦天牧狩大賽,各城派遣自己城市的狩獵高手參加。最終奪魁之人將會得到醉花公主的親自接見,賜予封地、授予錢糧,是無數(shù)英雄兒郎一飛沖天的好機會啊!”

“我看剛才那戲里面演的是個老頭啊?”

“噢,那是演的以前。上一輩的事情,您不是讓我從去年開始說嘛!”

“那這大賽有什么規(guī)矩呢?”

“規(guī)矩就一個,誰狩獵的怪物最兇猛、最強大、最稀有,誰就是冠軍!”

“哦,聽你這么說,首先要過得了海選和初賽才行吧?”周宇搓著下巴,心里泛起了一陣陣想法。

“那是自然,草原上雄鷹何止千百。每年想著通過這個機會飛黃騰達的小伙子不計其數(shù),要我說啊大哥,您一個脫逃的奴隸漢就別湊這個熱鬧了,還是老老實實逃命去來得實在一些。”

“咦?你在這里啊?”妮卡從后面拍了一下大都督,把他嚇了一跳。

“噢,看見一個熟人。內(nèi)什么,四舅姥爺,改天我去家里看你啊!我四舅還好吧?他腰不好,你多給他吃點補品哈。”周宇連忙擠眉弄眼地把花子打發(fā)走了。

“打探消息就打探消息,還什么四舅老爺。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妮卡嘟著嘴,上來又要提他耳朵。

“別、別,姑奶奶,都拽開線了。”周宇連忙捂臉。

“我在后面都聽到了,你打聽這天牧狩大賽干什么?難不成你要參加?”妮卡眼睛里閃著亮光。

“呃,我是想試試。萬一一不小心拔了頭籌,那醉花公主看上了我,封我一個壓寨駙馬什么的。我不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嗎?哎呀,這輩子就等著中這彩票呢!”周宇想起來心里那叫一個美,兩只手直搓。

“切,一聽說人家是公主你看你那死德性,哈喇子都流到鞋子上了。我可警告你啊,你人生地不熟的,又有重要使命在身,可別橫著生出些事端才好。”妮卡語重心長地說。

“我知道了。你以為我真是那么不知天高地厚?本都乃是救民于水火、摸臀于無形的天地豪杰,人稱路上大老虎、江中小白龍。。。”

“讓你頻!”腳上傳來一陣劇痛,媽的這應許之足果真是個高仿,根本沒有任何防御功能的。

星夜,月落烏啼。

城外營地。

周宇把天牧狩大賽的事情跟薛西斯碰了一下,起初老薛并不同意參賽。理由是風險太大,且不說能不能走到?jīng)Q賽那一步,依他的口音、外表和行事風格,太容易引起注意。很可能不經(jīng)意間被人盯上,到時候別說天牧狩大賽獲勝了,逃命都成問題。

但是當問到有什么更好的辦法之時,老薛也是搖著腦袋。要是繼續(xù)這么無頭蒼蠅似的闖下去了,手里的兵只會越來越少。想要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農(nóng)村包圍城市,也得先找到農(nóng)村吧?索拉西亞不比庫茲西亞,城市分散、異獸兇猛,更主要的是二人手里有兵無將,想起事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原本想捧紅手里這張王牌,從宗教上瓦解他們,從意識形態(tài)上征服他們,但實際看來是死路一條。為什么?因為自下而上,周期太長。況且進入伊萊克城后發(fā)現(xiàn),雨神教絕非一天兩天可以撼動,偌大個城市分布著十幾個雨神教,到處的僧侶信徒。就連天牧狩大賽,都是為了向雨神敬獻祭品才設立的。要想扶起來一股勢力,首先自己得站在那個位置上。中國人自古以來說的四行,大都督他們是一條都不占。

第一是自己得行。他們是一群奴隸兵,止有其勇,其他是一窮二白。連個老窩都沒有。

第二是得有人說你行。目前看,沒有。

第三是說你行的人得行。請參考第二條。

第四條是身體得行。上一部都說了,醫(yī)保都斷了快一年了,大都督覺得自己最近不僅尿頻尿急尿不盡,連視力都有些下降了。回去后他還打算去潘家園配副新眼鏡呢。

紙上談兵、你儂我儂了半宿。老薛和大都督也沒達成一致,最后議定的結果是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第二天一大早,睡眼惺忪的大都督便被妮卡從被窩里拎了出來,一夜沒睡的他剛睡個囫圇覺。

“走吧?”

“干什么去啊?今天不是禮拜天嗎?不上班。”大都督一把奪過被子,又蒙在自己頭上。

“讓你睡、讓你睡!”妮卡隔著被子撓他癢癢肉。

“哎呦呦,行行行!我起!干嘛去啊,火急火燎的?”

“報名啊?我打聽了,那天牧狩大賽的預賽報名,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啊?是嗎?臥槽!”周宇聽罷一屁股彈射起來跟坐在火箭彈上似的。這可不能馬虎了,上大學時候他就因為頭天通宵打撲克,誤了第二天的六級考試,以至于后來某部委來招聘時硬件條件不夠,錯過了大好機會。

報名地點是伊萊克王城前的一塊兒空地,沒有標語也沒有導購,更沒人上來散發(fā)傳單。懶洋洋地坐著幾個身著皮甲的兵衛(wèi),哈欠連天。要不是他們手里的兵器閃閃發(fā)亮,還真不知道這是個官辦的活動。

“幾、幾位大哥,小弟來報名。”大都督諂媚地笑著,湊了過去。

“咦?”幾人一抬頭,看到一張銀色的面具。

“你這臉是怎么了?”一個哈欠大哥問道。

“小時候我媽抱我抱倒了,掉在灶坑里燙的。后來村里巫婆給燙了個面具,從此就戴上了。摘下來怕嚇著各位大哥!”周宇口花花地編著瞎話。

“姓名?”那兵士眼皮也不抬,拿出一卷類似于手紙一類的東西,看上去是個帛書,在上面找著空地兒。

“呃,小的叫法克米。”

“哪一族的?”

哪一族的?對于這個問題,周宇犯了難。我總不能回答漢族吧,蒙古族?草原上蒙古族最合適了,但這里肯定沒有啊!我要是說了他們會不會把我就地絞殺于此?太為難了,好在他戴著面具,要不然他現(xiàn)在的苦瓜相能把幾個兵老爺嚇昏過去。

“哪一族的?這個問題這么難回答嗎?”聲音提高了幾個聲調(diào)。

“呃,小的、小的是布魯諾領主的家奴。”周宇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報出了出身。

“噢,那就是西嵐族了。”兵老爺白了他一眼,拿炭黑在帛書上寫著。

“行,去吧。十五天之后,還是在這里交成績。”兵老爺把帛書團成一團,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了。大都督一個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什么啊就這里交成績啊?卷子呢?尼瑪沒有卷子老子答個屁啊?你讓我練打狗棍法也得給我根棍子先吧?眼看著眼前幾位老爺無意再搭理自己,周宇只能悻悻地退了下來。

“怎么樣,報上了?”妮卡在拐角處等著他。

“嗯,好像是報上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比什么呢?什么都沒說啊?”周宇兩手一攤,十分不解。

“哎呀,你的腦袋就是用來意淫醉花公主的是嗎?我昨天已經(jīng)打聽好了,報了名以后就可以出城狩獵了。半個月后來這里集合,每名勇士上繳自己的獵物。誰的獵物最具說服力,一目了然。當然,這只是初賽。后面的步驟,我也沒來得及問。”

“行,這就夠了。”周宇若有所思的搓著下巴。

“那你,打算打什么獵物?”妮卡很關心他有什么幺蛾子要出。在一起相處久了,他知道大都督心里最多的就是層出不窮的鬼點子。

周宇腦子里搜羅著記憶中的地圖,想到尸沼章魷,又想到半人馬。有了!

“走,出城!”

“干什么啊?”這回輪到妮卡被他拎了起來。

“我們?nèi)ゴ蝤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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