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覆蓋著小手,她修長的手指在他的手心里握住,彼此眼底都是笑意……
她摘了戒指,好像是摘什么不值錢的易拉罐環一樣的,眉頭都皺著,指節因為太大力,都有些發白……
兩個人相視而笑的笑臉……
……
最后一張,是已經出門,關靜白跟在趙瑞安的身后出咖啡廳的門,相機拍的清楚,她的臉更瘦了些,這些天應該是壓力更大,瘦的好像是一把骨頭一樣的,臉上也沒什么血色,可饒是如此,還是這么快就釣到金龜婿!
司紹祺“啪”的一下,把手里的一疊照片甩在辦公桌上。
照片劃出去好遠,露出最上面的幾張,其中一張是她的臉孔,可能是跟拍的人調焦還是怎么的,一張照片都是她的臉孔,拍的很清晰,連她臉上北被風吹亂的發絲都看得清楚,還有眼角下面的一顆小小的痣。
辦公桌對面被派去跟拍的人嚇了一跳,旁邊阿林處變不驚,只俯身問司紹祺說:“少爺,怎么辦?”
司紹祺看著桌上,那張關靜白跟在趙瑞安身后的照片,定定的看著,一瞬不瞬。
她那樣乖巧的模樣,跟在人身后,好像是個孩子,會跟著前面的人乖乖的走……
*
乖巧的讓人覺得刺目!
司紹祺只是沉默,一言不發。
阿林看一眼,司紹祺臉上有怒氣,不知道會如何的,跟著司紹祺這么多年,也少見他這樣的怒氣,越是沉默,越是發火的壓抑,爆發起來也就更嚇人。阿林示意面前跟拍的人先走,送著一直出去,讓司紹祺一個人待著一會兒。
***
電腦屏幕靜靜的亮著,是一家奢品網站的婚戒頁面,國際上最新款最奢華的名設計師作品在這里都會陳列,后面一排的8888,迎合國人喜好,大約是每個戒指都便宜了兩元人民幣來沾一個喜氣。
真有一種流浪的感覺,不想連累蕓蕓,跟蕓蕓說要先走,其實是住在酒店里面,還有很多開銷,她這些年工作攢下一點錢,不想用趙瑞安的,想著如果實在有問題了就去跟蕓蕓借,輕易并不想開口借錢。
她現在的狀況,不知道要拖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還上,蕓蕓可能并不在意,可她不能因為蕓蕓的不在意就借的心安理得。
身上最值錢的,就是這枚鉆戒,正好可以賣掉。
可是一排排看過去,都找不到一模一樣的,戒指她摘下來仔細看過,內環連個標識都沒有,很經典的標準樣式凸顯出鉆石的大,戴在手上都有些突兀,沒有pt也沒有pd標識,到底是什么牌子的?用了放大鏡,才找到一個字母,上面寫著dear,聽起來像是個牌子,可她也搜過了,怎么都搜不到。
百度沒有,就換了谷歌搜,總算是找到了這個牌子,可從上到下,都沒有一模一樣的一款。
鉆石的介紹倒是看了一堆,大概跟顏色、凈度、切工、修飾度,熒光相關,資料上面寫著一堆看不懂的東西,從FL/IF到VVS1-VVS2,再到VS1-VS2,肉眼可見的只有I1-I3(或P1-P3),關靜白拿著鉆石沖著燈光底下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只能是關了網頁,又看一眼門口的地方,確定是鎖著門。
只能住在五星級的酒店,否則不知道司紹祺會做出什么來,他是瘋的。
她這樣結婚跟他搶孩子的撫養權,他一定會氣瘋了,光是想都能想得到他唇角微微的翹起卻不是笑的模樣。
打電話去叫食物上來,能不出門的時候,她都盡量是不出門。
訂好了食物,關靜白躺著在床上,打開錢包,看關柏和樂樂的照片。
沒有生孩子之前可能怎么都不會想到自己有了孩子會是這樣的一個女人,以前總是嚷著以后不結婚不生孩子,有了孩子,忽然發現這個世界都是那個孩子的,自己只想圍著她團團的轉,看她的小臉,就會滿足。
這種感覺,以前從來不明白。
以前也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當人的情婦,自己有一天敢跟司紹祺叫板,自己有一天會這樣孤零零的躺著在房間里面,抬頭看天,這樣累,以前以為自己什么都可以面對,可是遇見那個男人,他把她的一切都折斷。
外面有人敲門的聲音,應該是送餐上來了,關靜白握了錢包出去,門開了一個縫隙,看一眼,外面站著的卻是趙瑞安。
“怎么還鎖著門?”趙瑞安指著安全鏈,一般人住在酒店,都不會這樣做,也未免太小心提防。
關靜白微微閉了門的縫隙拔掉安全鎖,開門來,卻沒有打算讓趙瑞安進門的意思,直直的站在門口。
畢竟是自己的房間,讓趙瑞安進來不合適,即便他們的結婚資料已經在美國給趙瑞安的律師過手續,只等著簽字,她也一樣覺得不習慣。自己這樣多年,好像是疲憊,對什么都防范,已經不像是以前什么都敢,什么都不怕大大咧咧的那個關靜白了。
光是笑容,就變了太多,以前那么沒心沒肺的歡天喜地,現在怎么都沒辦法。
趙瑞安卻是往里面走:“是沒睡好嗎?眼圈很黑,這樣怎么明天去小柔婚禮。”
關靜白沒辦法讓開路讓他進來,聽見他后面一句,才恍然:“婚禮是明天?不是后天嗎?”
她記得是后天來著,說好是18號,難道是記錯了?
關靜白轉身就去拿手機,看上面的時間,看到今天17日,周四,立刻就軟下來。
自己這些天渾渾噩噩的,日子都過的忘了,還以為今天是周三,要不是趙瑞安來,自己明天錯過了小柔婚禮了。
趙瑞安只是笑:“現在記性也不好了,不是我來找你都忘了吧。”說著又徑自的去打開她的衣柜,看一眼:“什么都沒有。”
關靜白正想去阻止,畢竟是她私人的衣柜,卻又看見他神態自若的去拉開她放在一邊地上的箱子,打開來說:“怎么一件衣服都沒有,走吧,我們下樓去吃點東西,我給你買兩件衣服,不然明天怎么出席方安安的婚禮。她的丈夫很出名的律師,你穿著尋常衣服過去不合適,雖然你跟方安安關系好也不能這樣,我也正好去認識肖律師一下。”
關靜白心里有些排斥。
她是自由慣了的人,就算是被司紹祺禁錮的時候,也沒有過這樣的待遇,怎么隨便就翻了她的東西。
真是趙瑞安,那個高中時候就班長的人。
看著趙瑞安一板一眼的眉眼,關靜白還是沒有說出口拒絕的話,還要人家幫忙,人家肯跟她結婚幫她要回孩子已經是很不容易,是她求著趙瑞安,于是只說:“沒事,我不用買衣服,我有,而且我訂飯了,待會兒就送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