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瑩瑩的笑容,難怪那樣燦爛。
里面內容是,秦瑩瑩戴了巨大的鉆戒,指尖熠熠生輝,被人拍到逛婚紗店。
看見記者也是溫和,微笑面對,笑容甜蜜的讓人一下子就知道怎么一回事。
今天的報紙,登的是昨天發生的事情,昨天司紹祺發了那么大的火,又摔門出去,回來還給她發脾氣,還讓她弄成了這樣傷痕累累的模樣……
有沒有一點點天理?
放下報紙在原地,假裝自己沒有看到一樣關上儲藏室的門,回自己房間里去,坐在床邊看窗外的風景。
“秦瑩瑩小姐一周后就回意大利了,您不要放在心上。”李萬發現她已經看見報紙,嚇的渾身冒汗,急忙來求她隱瞞,這樣跟她說。
一周后?
想到司紹祺也說的,一周后允許她出門去,時間上竟然是重合的。
她不能懂,也沒有人告訴她,司紹祺斷了她跟外界所有的聯絡,要不是報紙上面印的被她看見,她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聯想到報紙上的那張巨幅圖片和秦瑩瑩手上的戒指,其實并不難想象。
徹徹底底的隱瞞。
心里已經太過清楚,很容易想的到,為什么還要糾結著?
因為愛情?
關靜白搖頭。
如果那也能稱之為愛情的話,那是什么樣的感情呢?折磨,不肯放手,看她痛苦,讓她沒辦法逃走,折磨她身邊所有的人逼她,看她痛苦的樣子他就在一邊靜靜的審視,真的好像是養寵物的樣子,試圖馴服她乖乖的在他的眼皮底下,試圖讓她做一些討好他的動作,她就算是不反抗了,也不會有什么好的結果。
都是玩笑話,誰會當真呢?
她想要的世界很簡單,就是平凡的夫妻,過著平凡的生活。
可在這里,她永遠不可能。
***
“關靜白,開門!”司紹祺在門外敲門!
關靜白坐在屋里,看著門板被拍動,靜靜的坐在床上看著,當作沒有聽到。
門是她反鎖的,既然他不讓她出門,那她就把自己反鎖在屋里。
房門最后是被人一腳踹開,門太結實,有時候真是麻煩。
司紹祺第一個沖進來,臉上的驚慌那么明顯,看著關靜白好好的坐在床頭的模樣,臉上的表情僵極了,似乎是不知道該笑還是該著急或者是尷尬。
關靜白把這一切盡收眼底,心里就有些愉悅。
看著司紹祺被戲弄,她就愉悅,從來都是她被掌控,現在看他的冷漠淡定被打破,她心情是好的。
外面的人都以為司紹祺寵著她到了某種極致,什么都遷就她,給她最好的,走到哪里都帶著她一起,好像很多人都把她傳的好像傳奇一樣,某個老大愛上了一個相貌平平還不順從的女孩子,順便杜撰了大約是那女孩子早有心上人,老大如何強勢分開一對愛人,自己深深迷戀其中,好像是某個童年童話的劇本。
她就聽說過一次,是司紹祺帶著她去太平洋上某個島國的時候,他是有事的,她一個人在別墅里面走走,聽見傭人用各種羨慕的語氣說這樣的句子,當即就覺得好笑。
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別的人看見的都是什么?
關靜白挑了眉頭,迎著司紹祺看,旁邊幾個傭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剛才他們那么大陣仗她就是不出聲,還是經理最識趣,立刻說:“對不起關小姐,我們以為您在里面出事了,我們會做出補償,希望您不要介意。”說完,立刻帶著人退出去。
司紹祺是請不走的大神,她也沒有指望司紹祺能走。
漫不經心的看他一眼,繼續上網,司紹祺站在她面前,她不抬頭看,看見他手捏的很緊,心里就覺得好笑了。
“你鬧夠沒有!”司紹祺冷聲,聽聲音,已經是壓抑了很多,此刻算是態度不錯的情況下。
關靜白很想頂回去一句,說自己沒鬧夠,什么時候徹底離開了,才是鬧夠了。
可是司紹祺下一句說:“想再見孩子就別再胡鬧,孩子需要一個媽咪,對方是不是你我不在乎,你想給他們換一個爸爸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你早應該清楚,弄的四下碰壁才甘心!”
關靜白很想皺著臉抬頭看他說:那怎么辦?我就是想去碰壁,不碰壁我怎么知道原來我沒有自由,不碰壁我怎么知道我是真的飛不出去……
可是這樣的話,說不出,說出來心口會疼,會酸的掉下淚來。
她的那點驕傲之類的東西,早都被他磨光了,她還剩下什么?永遠也逃不掉,永遠……
這樣絕望,絕望的沒有途徑可以舒緩。
“你永遠比我想象的還要更惡心!司紹祺!你就是個人渣!”關靜白揚眉,絲毫不避開他的目光,直直的看著他,四目交接,看他眼底驟然的冷凍。
他會發火,會一切回到原點,她心里恨自己竟然知道的這樣清楚。
“我是惡心,可你一輩子都逃不開!我有多骯臟,你也逃不開!你別想逃走!”司紹祺驟然發聲,一把拎著她的手腕,把她拎起來,逼她站著,另一只手扣在她的腰間。
關靜白側頭看向一邊,他的唇覆蓋下來,吻在她的脖頸,在她白皙的脖頸上面肆虐。
痛,帶著麻一起襲來,她不由的皺眉,卻是想著他剛才的話,身子有些僵直,他剛才一連說了三個逃字,應該是永遠都不會讓她逃了,是篤定,她再也別想走。
胸口一痛,是他重重的捏上,她低頭,對上他抬頭看她的目光,眸子深的晦暗,好像是湖泊,深邃廣闊的湖泊,里面有多深藏了多少,她永遠也不知曉。
在相遇以前,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是一個被父親不怎么看重的富家女,他是在意大利赫赫聲名的華人老大,他的世界有多少黑暗,又多少恨,有多少錯綜復雜,她永遠都是不懂。
這樣想著,胸口驀地疼痛,他俯身在她的鎖骨旁邊,深深的吮、吸,烙下一個吻痕。
殷紅的顏色,似乎是在宣告著主權。
她是他的附庸……
他翻身壓她在柔軟的大床上面,他的身子重,貼的緊緊,她只管繃著自己的身體,側頭看向一邊,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身上又痛,肩膀被他咬住,她痛的不由的一縮,眉頭也微皺,低低嚶嚀一聲。
想要裝死的想法又被他扼殺掉,裝死是逃開他的手段之一,有時候他心情不好,她如果這樣裝死不動,他就會嫌棄了她丟她一個人,自己出門去。
有時候就不行,只會換來更多的懲罰,比方是咬,總之不允許她沒有回應。
越是絕望的時候,越是會想到奇奇怪怪的東西,她低頭,他的眸子里已然是嗜血一樣兇戾的光芒,似乎是恨,恨她恨的徹底。
事實上,他有什么好恨的呢?他在外面有那么多女人圍著他討他歡心,在她面前好似一個上帝一樣決策她的未來,她所有的掙扎都被他束縛殆盡,那樣絕望的情況下還要被他強上,他卻還恨?
他在恨著什么?
就算是有恨,不應該也是她么?怎么他先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