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很痛快。
是真的很痛快。
花掉了肖正一萬多,龍蝦阿拉斯加海蟹水果燉燕窩,她只挑最好最肥美的來,肖正坐在桌子對面,靜靜的吃他點的晚飯。
小雪花牛排肉質細嫩,看他一塊塊切開送入口中,也是一種享受,好像牛都死的劃算,能被這樣的帥哥吃掉。
還有小提琴手在一邊演奏,整個兒一個奢靡。
碩大的玻璃窗一直落到地面,往下看,是整個城市的夜色,美的如詩如畫,點點璀璨閃亮,或明或暗,讓方安安想到了黑絲絨上面的鉆石,一顆顆的密布,好像是放大了無數個光圈,本來就高,一直能望到很遙遠的地方去,好像是到了地平線的那一邊,夜幕厚重,這樣光是看著夜景,就已經醉了一半。
方安安想,下次拉蕓蕓過來,再慢慢的看這場夜景,對面沒有資本家的時候,慢慢的看,認真的一點點看。
出了餐廳,上了肖正的車子,方安安才一敲腦袋:“哎呀!”
“怎么了?”肖正問。
“忘了點一瓶82年的拉斐?!狈桨舶埠蠡凇?
價格一次就能翻一番。
肖正以為是什么事,原來是覺得痛宰他還不夠過癮,于是說:“沒事,下次再來。”
下次?
還會有下次嗎?
方安安搖頭:“不了,如果又要我請你一頓你才肯請我,我寧愿省下錢來,我存在我賬戶?!?
肖正也只是笑笑,沒再多說,車子開起來,自然而然的上高架,直奔著遙遠的方安安的住處過去??
酒足飯飽,方安安格外的松懈,靠著座位,眼睛瞇起來,幾乎是要昏睡過去。
等到了小區里,方安安跳下車子,揮手跟肖正作別,轉身就往門樓里面過去。
一跳一跳的,好像個小兔子在蹦。
小兔子怎么蹦的出老狐貍的手心?
肖正看著覺得有些好笑,調頭要開車走,小區里面車子開的慢,一路上看過去,這里只是幾乎郊區地方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區,綠化做的也不好,路邊歪歪斜斜的停著很多車子,有人在散步,也有人手拉手談戀愛在路邊走。
看著,倒是寧靜。
車子才開到小區門口,手機就響。
肖正把車子靠邊停下,看一眼手機,竟然是方安安打來的。
她能有什么事?
接起來,對面方安安的聲音欲哭無淚:“老板,我忘了拿鑰匙,鑰匙在辦公室里,我現在進不去我房間了??能不能帶我回去辦公室一趟啊,不然我今晚沒地方住。”
肖正一時語塞,剛才怎么說的來著?
小兔子怎么蹦得出老狐貍的手心?
現在怎么看起來,是小兔子要一口吞了他這條腹黑狐貍?
未免饑渴了吧?
***
方安安跳上車子,連聲道歉。
可是她也沒有別的辦法。
怎么就忘了帶鑰匙,肯定是忘在辦公室里,她是租的房子中的一個房間,沒有別的人還有鑰匙,只能回去拿。
肖正反正也要回市里,順路吧??
車子開起來,卻是堵著在高架上面。
前面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故,放眼望過去,只有一排排的紅色車位剎車燈,倒是壯觀,高架下面更是堵的水泄不通,剎車燈紅的刺目。
方安安看一眼時間,已經晚上11點,最晚的一趟班車是晚上11點半,她還來得及嗎?這樣堵下去??
肖正也看一眼表,堵車的時候心情不會好到哪里去。
好容易緩緩開起來,前面是出了車禍,四車連撞辨別不了責任誰都不走,就這樣堵住了路。
時間已經是12點??
方安安內心的絕望膨脹到了極點。
現在她就算是取了鑰匙,也都沒有車回家,打車回去要100塊,而且大概凌晨兩點能到家,早上5點再起床回公司來??
車子從公司旁邊的路上徑直往前開,沒一點停的意思。
“老板,公司到了,你放我在這里就可以,我上樓拿鑰匙?!狈桨舶舱f。
肖正前面直行,一點沒有要停車,只說:“去我家里?!?
***
說真的,那一瞬間,什么都想到了??
職場潛規則?肖正看上她了?一夜情?
呆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
如果肖正要怎么做,她應該要怎么做?她的跆拳道空手道和太極拳,有沒有可能打贏了肖正?
然后肖正說:“你可以睡沙發。”
方安安松一口氣。
睡沙發就好,睡沙發她還比較踏實。
等到進了肖正家里,才知道,睡沙發是不可能的,二樓的高挑復式,一層就足有200多平,可以騎自行車的地步,空間大的說話會覺得有回音,肖正徑直上樓,給她指了一下旁邊的一扇門:“你睡這里。”
客房這么多,睡沙發的人除非是貪戀那純白色的牛皮沙發舒服,看著就覺得好貴而且難打理。
肖正又下樓,拿了咖啡壺出來,方安安在客房洗臉刷牙完畢,聽見外面聲音,探頭出來看。
二樓看一樓看的清清楚楚,虹吸咖啡壺汩汩的冒著熱氣,看起來挺有意思的。
肖正怎么一按一扭,咖啡就流下來。
看著好復雜,他的十指修長好看,他皮膚本來就白,平常捏著文件就覺得妥帖,此刻捏著咖啡杯,優雅的不像話。
“你怎么不睡?”方安安下來看他。
他喝的是黑咖啡,應該會很苦吧?
肖正捏捏眉心:“你去睡,我有文件要看,我睡眠不太好,習慣了?!?
他睡眠不好?難怪總是喝很多黑咖啡提神。
眼看著肖正又把整套的咖啡壺都放進水池里面,好像并不太想理會她,她自己上樓睡覺,床真的好軟,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蓋著舒服的涼被,舒服的不想再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