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安就很納悶，為什么肖正好像心情很糟糕的樣子。

干嘛她一出來，他就扳著臉，明明是他說要分析案例的，最近他有個官司要接，要她在一邊學著一點實際上庭的經驗，干嘛忽然這樣冷冰冰的。

她方安安吃飽了就會感覺很輕松很舒服，可是肖正被喂飽了怎么還這樣??

她晚上做的飯，他可是吃了兩碗的。

“肖律師，這個資料這里??”方安安用手指著其中的一條，問：“這是怎么回事？”

肖正只看她貼過來的樣子，她身上淡淡的沐浴乳的香氣飄散過來，是他的同一個牌子，放在浴室里的，淡淡的馨香。

“方安安，我們出去走走。”肖正說。

“可是好累，我們能不能上樓睡覺啊？”方安安問？

她連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一點都不想出去走走，現在都晚上11點，有什么好走的？

也不可能出去吃晚飯，都吃過了啊，莫非是宵夜？她已經飽了，不想動。

肖正聽著她的回答，喉結動了一下。

“我說了，出去走走，你有意見？”肖正反問。

方安安搖頭：“沒意見沒意見，可是肖律師，能不能你一個人出去走走啊？我在家里就好了??”

肖正看她的目光晦暗。

20分鐘以后，方安安認命的跟著肖正上車，肖正開車出去，繞著環線轉圈，風徐徐的灌進來，不知道肖正哪里抽風了。

開了廣播，結果是午夜感情欄目，中間插播廣告，都是婦科醫院流產打折之類的話。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方安安搖著頭。

肖正換了頻道，優雅的音樂聲傳出來，帶著一點飄渺能舒緩人心的味道。

肖正似乎才是滿足了。

方安安幾乎已經在副駕駛的位子上睡著。

半夢半醒之間，聽見肖正的聲音：“方安安，結婚怎么樣？”

方安安迷迷糊糊回答：“現在誰還結婚啊，婚前都在同居，結婚還要分財產，怪麻煩的。尤其是新婚姻法的公布，離婚成本太低，結婚也就沒了多大意思，全地球都是小三，結婚又怎么樣，擋不住出軌劈腿，女人離婚很辛苦，動輒打上二手的標簽，男人只要有錢，就算長的像王八都有一堆女人貼，我可不想30了還要跟十八歲的小三爭男人，虧死，傻了才會結婚吧。”

這是她對婚姻的看法。

肖正卻是又說：“我是基督徒，婚前不會有性-行為。”

方安安本來的那一點睡意，因為肖正的這一句話，一個激靈的就坐起來，眼睛睜的發圓，緊緊的盯著肖正，仿佛是剛吞了個蒼蠅一樣的。

肖正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啊？

方安安咽一口口水：“你說什么？”

肖正瞬間臉色不太好看，反問：“需要我再重復一遍？”

方安安搖頭：“不用不用，老板您說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

方安安腦子里面浮現出無數的旖旎，肖正在基督的光輝下面，沐浴陽光，頭頂有光圈，臉上還是帶著金邊眼鏡的狐貍樣，邪魅一笑，旁邊有天使奏樂??

方安安想象不出來，覺得太好笑了??

未免太好笑。

這是個什么年代？竟然還有這樣的人？而且肖正，今年好像是二十七歲了吧？

二十七歲??

過去二十七年的人生，竟然都是空白的？這還是個男人嗎？

圣女貞德的男性版本。

腦海中又跳出來肖正躺在棺材里，困的結結實實的木乃伊狀態，墓志銘上面寫兩個筆力雄渾的字：貞潔！

方安安忍不住笑。

無數個漫漫長夜里面，他是怎么度過的？

真的是寶貝不哭，站起來擼嗎？

不知不覺唇邊的笑也就太大，正是各種high，忽然的一個剎車，頭撞在前面的玻璃窗上，方安安用手扶著額頭，回頭看肖正：“干嘛停車？”

肖正臉色很難看。

方安安憋著笑，伸手戳一下肖正：“沒事，肖律師，我不歧視你??有信仰是高尚的，真的，真的特別高尚。”

一邊說，一邊唇角就不能壓抑的翹起來。

看著肖正那桃花眼那大尾巴狐貍的樣子，想到肖正一個人從來沒有過，實在是太好笑太好笑了。

“我絕對不笑話你，真的不笑話。老板你相信我，絕對不笑話??”方安安一臉認真，可表情顯然還不夠嚴肅，唇角還是微微上翹。

肖正陰森森的目光看過來，她急忙收斂了，更嚴肅的表情。

車子又開起來，肖正別了眼睛看前面，沉著臉一言不發。

方安安看他的臉色，嚴肅認真的開口：“老板……”

“助理律師資格證開始考試，考不上就離開公司。”肖正陰森森的開口，頓了頓，又加上一句：“回去擦地板三遍。”

方安安想死??

這就是：笑老板的代價。

***

Anna在辦公室里挫著指甲，忽然想起什么，回頭沖著方安安，挑下眉頭，問：“小別勝新婚，昨天你和肖律師怎么樣啊？法國是怎么回事？肖律師讓我訂去法國的機票，我還以為你們要玩多少天，這么快就回來。說說昨天晚上，有沒有格外的激情。”

果然辦公室，還是個八卦的集散地。

方安安老實的搖頭：“我跟我朋友去法國玩，肖律師說不準我辭職，就到法國叫我回去了，昨天還不是就折騰我嗎，他是個變態，顯而易見。”

Anna的目光有些旖旎，問：“你工資多少，去法國玩？”

“我朋友付的錢，吃住全包，我還買了不少衣服和包，都是她付的，我哪里付得起。后來肖律師來了，我沒辦法只能三個人一起飛回來，不過肖律師昨天脾氣好像不是太好。神經兮兮。”

方安安說的很正常的樣子。

Anna倒吸一口冷氣。

方安安說的好坦然啊??

“安安，你還有個男朋友帶你去法國，吃住全包，還給你買衣服和包的？”Anna問。

這得是多大的魅力啊，肖律師還追過去，三個人還在一起飛回來，肖律師竟然容忍了??

方安安拿了包出來，給Anna看，然后解釋：“不是男朋友，是朋友，女人。”

Anna一臉鬼才信的樣子：“不用說了，我懂。”

接過她的包，Anna心碎一地，這種名牌包，Anna也就只有一兩個，這個牌子格外貴的，方安安那個朋友隨手就送了，說是女人，誰會信？

真是扮豬吃老虎嗎？

Anna的目光在方安安身上來回的打量，真的看不出哪里來這么大魅力。

能讓兩個極品男人都如此垂青，還上演一出法國爭奪戰，最后還是肖律師贏了??

Anna深吸一口氣，最后問：“安安，你那個朋友的資產，跟肖律師比怎么樣？”

方安安認真的想一想，這該怎么算呢？蕓蕓說過肖正的身家值20個億，蕓蕓的家族不是普通家族，無論怎么算肯定都比這個身家要高的多。

跨國企業和律師行，資產上顯然跨國公司要多的多。

“應該是我那個朋友，她是家里有錢，不是自己的，也就比肖律師大概多一個零的身價吧。”這個結果是方安安腦子里經過精密計算得來的！

Anna默默的回頭過去，看著電腦屏幕，一通狠敲。

一連三天，Anna的心情很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