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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鬼

翌日清晨,罹燼還沉沉睡著,上官辰就奉命拿著一串鑰匙把他給拖醒了,也不管罹燼的煩躁不耐,硬生生把人給拽了出去。客棧外一行人早已準備妥當,見二人出來,當即御劍朝山門的方向掠去。

罹燼在山門前看著眼前這條長長的石階,目光漸漸暗淡,隨即怔忡出神,腳步也不自覺地緩下,最后停住了。

上官辰一直跟在他身后,見他這副樣子,突然出聲:“你怎么又不走了?看你這個樣子好像很害怕進去?”

罹燼被這一聲喚回了神,側目看了他一眼,若無其事的繼續(xù)邁步蹬階,并沒有搭話。

上官辰也不惱,追上去道:“你也不用擔心,我?guī)煾鸽m然脾氣冷了點,但是絕不會草菅人命的。她若是想傷你早在江陰就動手了,更不會帶你回來。你來這里總好過被蕭宗主帶走,你不知道,那個蕭宗主最恨魔道妖人了,落到他手里的魔道中人沒一個有好下場的,那手段……”說著打了個哆嗦“殘忍的很啊!”

“你這副身板,絕對撐不過一天就被他折磨死了!所以你還是慶幸被我?guī)煾笌Щ貋戆桑 ?

話音落下,罹燼突然頓足,側首問他:“他當真還是如此恨意難消嗎?”他的聲音很低,不知是在問上官辰還是在問他自己。

上官辰不太理解他口中的“還是”是什么意思,說的好像他很久之前就知道似的,可他的年齡分明也不大啊。就當作他是妄自尊大,胡言亂語了,也不跟他計較,敷衍著點了點頭:“是啊。”

就在他剛要再說些什么的時候,上官凜自后面打了他腦袋一下,訓斥道:“又在這胡說些什么呢?還不趕快走。”說著看了罹燼一眼,低聲道:“你怎么能跟他親近呢,知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離他遠點。”

上官辰不服:“什么身份?上官羽嗎?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不信!就像那些人說的,就算他真的重生了也絕對不會像他這樣輕浮無狀,而且上官羽身姿矯健,修為高深,怎么可能像他這么弱,一下就被打出窗外了,這未免太侮辱人了。再說,他還在御香樓幫過我呢,我總不能也和你們一樣對他防備疏離吧,總該照顧一下他。”

上官凜聽完更火大:“你還好意思說御香樓,你平白無故的怎么跑到那種地方去了?你以為這件事就這么算了,一會兒回去了看師父怎么盤問你。”

上官辰急道:“我那是去查找魔物的。”

上官凜道:“這些話留著跟師父說吧,要是過不了師父那關,看她怎么罰你,到時候看你還有沒有心思管別人的閑事。”說完就拉著上官辰快步離開了。

“唉唉唉……慢點……慢點……疼疼疼!……”

罹燼看著上官辰一步三回頭的樣子,不在意的笑了一聲,繼續(xù)上石階。

穿過層層木亭水榭,行過重重凌幔閣樓,后面就是各個庭院,是上官府的居住之所。

自葉迢華掌管門楣以來,上官家的居院就再沒住過外人,就算是有同道前來議事,她也絕不準他們踏入這里一步,至于原因更是無人知曉。因為這做法太過失禮了,其他家族也多有不滿,為這事沒少詬病她不識禮數(shù),但她卻一直恍若不知,依舊堅持不變。

如今居院來了二十年來第一個外人,弟子們全都好奇興奮了起來,都伸著脖子等著看宗主要如何安置他。

上官凜請示道:“師父,這個人要安排在哪里?”

葉迢華默然片刻,道:“棠苑。”

上官凜:“……啊?!”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弟子都倒吸了口冷氣。

棠苑是師父的居所啊!

不止那些弟子,罹燼也驀地身體一震,不過動作被他刻意壓制住了,外人幾乎看不出來。

沒等上官凜開口確認,葉迢華就自顧自的先行離開了。于是他只好壓下滿腹不解,心虛的帶罹燼往棠苑走。

罹燼站在滿園海棠前,眼神復雜的凝著一片花海,原本向來邪氣莫測的眼神此時竟然有幾分平靜認真,而平靜后面又涌動著抑制不住的抵抗,躲避。他的手在身側握起,微微抖動著,遲遲不肯進去。

“你不敢進?”

葉迢華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身后,似乎已經(jīng)看了很久,此時正用一種挑釁的目光看著他。

她走到他身邊,附在他的耳畔,眼睛直視著他,低聲道:“你為什么不敢進?還是說,你知道這里曾發(fā)生過什么。”

她的眼神很犀利,帶著洞察一切的光芒,似乎她已經(jīng)看到了他的內心。罹燼面對她這樣的目光并沒有絲毫慌亂,也同樣坦然的看著她,兩道目光交纏在一起,像是在無聲的對峙。

片刻后,罹燼微微一笑,閑庭信步般的邁了進去,怡然自得的走在海棠花枝下,襯著他那一身獵獵紅袍,苑中春色似乎更濃了些。

葉迢華看著他的背影,目光漸漸暗了下去,怔了片刻,直到人影消失了才跟進去。

罹燼的房間在主屋旁邊,是葉迢華的隔壁,這是葉迢華安排的。想來她是覺得這樣更方便看著自己吧。

他也因此沾了光,迎窗而立恰好能看見苑中最繁盛的海棠花,池塘中的綠葉粉荷在此處看也是最好的角度。可他卻似乎不太喜歡這些,才看了一會兒就把窗關上了。外面一派暖陽花海,清香滿園,他卻只呆在房間里,一步都不曾踏出。

就這樣一直到晚上,他都沒有任何動靜,葉迢華也沒再來煩他。

在房間里翻翻看看了好一會兒,全都是些稀松平常的普通玩意兒,一點意思也沒有,他又不愿出去,所以只能躺在床上睡覺來打發(fā)時間了,起初根本睡不著,可誰知躺著躺著他竟然真的有了些困意,便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正在他睡得恍惚之際,耳邊卻突然傳來了凄厲的哭聲,哭聲時高時低,時粗時細,有時悲凄如訴,有時怨氣滔天,還有時誘人心智,簡直雌雄莫辨,鬼哭狼嚎!慘烈的哭聲過后,接著又是一陣低喃囈語,嗚嗚咽咽的聽不太清,只知道聲音近在耳邊卻辨不清方向,聲音雖低卻長久不絕,如此往復,讓人煩躁得很。他在睡夢中漸漸清醒過來,原以為不過是睡中幻覺,這一醒才發(fā)現(xiàn),原來聲音是從外面?zhèn)鬟M來的。

這里怎么會有夜鬼出現(xiàn)?就算附近有邪靈怨怪,也不該闖進上官家啊。外面的護山結界可不是擺設!

他頗為不悅的揉了揉眉心,暗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小鬼敢擾他清夢。起身走到窗前,倒要看看到底是個什么貨色。

然而,他的手剛剛碰到窗欞就突然停住了。

這聲音……他似乎聽到過,好像曾經(jīng)還很熟悉,不過可能是經(jīng)歷的時間太久了,他實在記不清了。

他推開門走了出去,順著聲音尋去,一路左拐右繞,走了差不多一炷香才穿過居院走到了后庭。然而當他正準備踏過后庭門檻時,不遠處的屋檐上突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罹燼當即收回腳步,隱了身形,他隔著墻壁聽到了有人落地的聲音。心中不禁暗嘆是誰這么大膽,竟然敢偷偷潛入上官家。

他微傾著身子,想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這么有膽色。可他才剛探出頭就愣住了。

這一身青衣,腰間輕鸞,不是葉迢華還能是誰!

上官家后庭有宵禁,夜幕一到就不準再隨意出入,這是老規(guī)矩了。其原因是后庭里大多是靜室,書閣和家族里位高又有意隱退的長者的住所,另外,上官家的祠堂也在這里,所以此地要保持絕對的清靜,平日里是不能隨意踏足的。

可葉迢華為什么大半夜的一個人偷偷到這里來?她是一家之主,怎么會罔顧家規(guī),明知故犯?再說,就算她真想來也沒必要大半夜偷偷來啊,這里難道還有人敢攔她不成?

罹燼隱了氣息,跟在她身后,倒要看看她究竟要去哪。

罹燼跟在她身后穿過了幾座書閣和一間水榭,借著夜色的掩護跟蹤的毫無壓力。不過一刻鐘的功夫,葉迢華就停在了一扇朱門前。

然而當他看到那扇朱門后,他卻止步不前了。他盯著那扇朱門,眼里的神色和白日看著那滿園棠花的眼神一樣。

不!不一樣!似乎比白日……多了些悲怒!他的手在身側漸漸握成拳,骨節(jié)咔咔作響,泛著殺意的眼睛微微泛紅,此時哪怕隨便一個普通人都能看出他是在盡力壓制自己。

就在他盯著朱門出神的時候,一聲“吱呀”聲響起,驚醒了他的思緒。他抬頭看去,葉迢華已經(jīng)推門進去了。

罹燼垂眸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還是跟進去了。

屋內沒有掌燈,四周一片昏暗,只有幾縷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紙射進來,有幾分幽詭的感覺。罹燼漫不經(jīng)心的環(huán)視一周,這里的陳設很簡單,正前方有一張寬大的案臺,兩邊是擺滿各種長劍的兵器架,上面的兵器每件都泛著幽冷的光,即便靜靜的躺在架子上,也能讓人清楚的感到?jīng)坝康臍⒁猓绕湓谶@樣幽暗的夜里,它們更像久未進食的嗜血怪獸,用凌厲的冷光和躁動的殺意顯示他們蠢蠢欲動的渴望。

罹燼卻根本不在意身邊的陰森寒意,他的目光落在了案臺上。

然而案臺上擺放的,是滿滿當當?shù)呐莆唬?

這是上官家的祠堂。

上面是歷代家主的牌位,兩旁的兵器應該也是他們生前所用的佩劍。能做到家主的位置,手上絕不會干凈,想必這里任何一個人的手上都有不少人命,所以他們的佩劍就算已隨他們封鞘多年,其中的怨力也還是如此強大。

罹燼此時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似乎是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或者更像是害怕看著它們的感覺,他只盯著它們看了兩眼就立刻轉身朝內間走去了。

一離開前堂,看不到那些牌位了,他的情緒就漸漸平穩(wěn)了。他剛剛在門前看到葉迢華轉進了內間,所以他也追了進來,可他才剛進來就原地僵住了,訝異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葉迢華靠坐在墻角里,一條腿伸開,一條腿弓起,左手將輕鸞橫放在腿上,右手拿著一壇酒。她的眼神空洞無焦,像是毫無意識的傀儡一樣,冰冰冷冷的,沒有一絲情感和溫度。可明明就是這樣沒有情緒的眼神,卻又無端流露出一絲哀傷的感覺,讓人莫名其妙的覺得她在傷心,也不知這是錯覺還是真的。

她似乎有了些醉意,雙頰微微有些緋紅,眼睛輕眨迷離之間分不清是醉困還是清醒時的失意。她一邊昂首喝著酒,左手一邊輕撫著輕鸞,越撫摸就握的越緊,最后緊緊的抱在了懷里。

說出去恐怕沒一個人會信,向來不可一世,狂妄不羈的葉迢華居然也會有如此落寞頹唐的樣子。

當然,如果僅僅只是這一幕,還不足以使罹燼如此驚訝。令他吃驚的,是葉迢華身邊那個陷下去的大洞―被撬開的地板下面,是一個足足有幾間屋子大的酒窖,里面堆滿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酒壇。

她居然在祠堂里偷偷開了個酒窖!

這簡直讓人摸不著頭腦,堂堂一家之主,居然在自己家的祠堂里開酒窖,如此大不敬的行為還真是聞所未聞,她是怎么想的?

就連罹燼也想不通她為什么這么做,他就在帷幕后的陰影里靜靜的看著她喝酒。葉迢華越喝越落寞,懷里的劍抱的越來越緊,像是怕人跟她搶似的。她現(xiàn)在縮在墻角里的樣子就像個無助的孩子,迷茫、傷心。他已經(jīng)不記得他有多久沒見過她露出這樣軟弱的樣子了,久到仿佛是前幾輩子的事了。

“為什么騙我?為什么離開這么久?”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我說過,我會……”

她低低的不知又說了些什么,也不知是醉話還是清醒之言。罹燼就這樣靜靜的聽著,看著,直到看她喝了一壇又一壇。

原來她也有傷情的時候嗎?像她這么眼高于頂?shù)娜司尤灰矔性谝獾娜藛幔款緺a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才能讓葉迢華為之頹靡到如此地步。

罹燼此時只覺得葉迢華是真的和二十年前不一樣了。以前的她雖然也是沉默寡言,卻不冷漠;雖然也是眼界過高,卻不狂妄;雖然也會飲酒,卻從不主動沾染半滴。更重要的,她從不會有特別在意的人,她對待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態(tài)度。沒想到多年不見,她竟然變化如此之大,這些年她又經(jīng)歷了些什么呢?

原本是想來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什么秘密,可葉迢華除了喝酒什么事也不做。罹燼看了一會兒,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之處,也覺得甚是無趣,于是打算轉到別的地方看看。然而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又聽到了初時那道凄厲鬼叫。

罹燼猛然停下,警戒的快速掃視四周,想到葉迢華還在里面,不能被她發(fā)現(xiàn),于是身形一閃想要趕快離開。

然而,已經(jīng)晚了。

葉迢華已經(jīng)執(zhí)著輕鸞沖過來了。此時的她又恢復了冰冷高傲的姿態(tài),絲毫不見剛剛的落魄,轉變之快讓人覺得剛剛那些不過是一場幻覺。

罹燼感覺到人已至身后,不得不回身防守,轉身之際,輕鸞自他鬢邊劃過,劍光映在他的臉上一閃而滅。

葉迢華猛然停住,見來人是罹燼,開始有些驚訝,繼而面色冷了下來,斥道:“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罹燼自知被抓包,躲是躲不過去了,正思量著該怎么回答,可還沒等他說話,葉迢華突然雙目微睜,毫無預兆的一劍揮了下來。

罹燼看著擦著自己脖頸推進的劍刃瞇了瞇眼,并沒有躲開,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巋然未動。與此同時,身后傳來了架子劈裂的聲音。

他不慌不忙的回身看去,整整一排的兵器架全都散架倒地了,長劍也都橫七豎八的鋪在了地上。而那些長劍上方,聚集了一團厚重的黑煙。

葉迢華左手搭在罹燼肩上,微一用力就把他甩到了身后,自己護在前面,橫劍胸前,以劍光震懾抵御眼前的邪靈。

原本斬殺幾只邪靈對葉迢華來說就是小菜一碟,根本不算事,可不知為何,這次的邪靈頗為奇怪,隨著葉迢華攻擊次數(shù)的增加,邪靈的數(shù)量也開始快速增加,且怨氣越來越重,到最后整個祠堂都被包裹在黑壓壓的黑煙之中了!

此強彼強!

葉迢華的輕鸞算得上是絕品法器了,當今仙魔道里還從未遇到過能與之匹敵的法器。可這次,輕鸞居然未能傷這些怨靈分毫,反而還越引越多!實在詭異!

葉迢華忙的手忙腳亂,罹燼卻在一旁悠閑得很。這些怨靈似乎能感應到什么,一到他身側就立即自行退開,不敢近他分毫,所以整間祠堂里只有他身邊空開了一片空地。

反正這些怨靈不纏著他,他樂得輕松,雙手抱臂輕靠在另一排未倒的架子上,饒有興致的看著葉迢華賣力御敵,根本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反而還有些幸災樂禍。

葉迢華自然也注意到了,回身看了他一眼,清麗的眸子毫無波瀾,只停留了片刻就繼續(xù)回身揮劍了。從始至終一言未發(fā)。

此時,外面也突然傳來了紛亂的腳步聲,罹燼抬頭看了看,正是上官凜領著眾人急匆匆趕來了。看來前庭的人也被這里的動靜驚動了,現(xiàn)在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外面,前仆后繼的往里闖。然而,第一批闖進來的人連門檻都沒邁進來就被猛的拍了出去!連帶著后面追上來的人也都一起倒了下去,一波人浪相繼倒地,噴血的噴血,昏倒的昏倒,連門都還沒進去就趴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這什么東西!這么厲害!”

“這東西……這東西……太可怕了!咱們這么多人連出招的機會都沒有,這可怎么辦啊!”

“這可是祠堂!里面的東西可損傷不得啊!”

一時間,所有人都急的原地打轉,像熱鍋上的螞蟻,又急又無措!

不過,他們有一句話倒真是應驗了。那些邪靈受外界攻擊時,反彈出的力量撞到了案臺上,震落了上面的一塊靈牌。

這靈牌一掉不要緊,罹燼原本無所謂的表情卻瞬間變的鐵青,銳目中乍現(xiàn)兇光,緊緊盯著地上的靈牌。剛剛撞掉靈牌的那只怨靈原本還呲牙咧嘴的得意挑釁,可此時突然感應到了罹燼突變的情緒,當即一個激靈,得意的表情僵在臉上,極為恭敬害怕的伏在地上,老老實實的不敢再放肆。罹燼目光狠辣的瞥了它一眼,那眼神就像是看殺父仇人一樣。那只怨靈也不知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驚疑不定地左右亂瞄,極為瑟縮。罹燼卻好像根本沒看到它的求饒姿態(tài),二話沒說,憤然揮出一袖,當場把它給震散了!他這一掌發(fā)出,周圍的怨靈也跟著一驚,瞬間退開數(shù)丈,好像怕被遷怒一樣。

葉迢華看到這一幕,突然笑了,微松了一口氣,問道:“現(xiàn)在你能告訴我這些都是什么東西了嗎?怎么連輕鸞都傷不了他們?”

罹燼臉色還是很不好,雖不愿告訴她,但礙于剛剛這些怨靈讓他動了怒,就算葉迢華不動手,他也有心除了它們,所以還是不情不愿的說了:“這些是劍靈,這里的每一把劍都曾歷經(jīng)百戰(zhàn),吸收了無數(shù)死者的鮮血,積攢了極深的戾氣,隨便一把都足以掀翻半個上官家,更何況是這么多把。那些死去人的精魂經(jīng)歷漫長的歲月,已經(jīng)和這些劍融為一體了,再加上休養(yǎng)生息了這么久,怨氣早已翻倍,他們本身就是以劍為靈,你用劍自然傷不了他們。”

原來它們是從劍里出來的!

聽到用劍不行,葉迢華果斷棄劍,手上結印以術法攻擊,雖然見效了,但速度比起用劍極為有限,加上怨靈數(shù)量極多,恐怕未等她殺光它們,它們就已經(jīng)遍布整個上官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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