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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后山

待她離開后,沈悅的臉上哪還有一絲委屈的表情,嘴角掛著微笑,有時候群眾的力量也是很重要的。

咬了一口饃饃,粗糙的質(zhì)感刮得喉嚨生疼。

回到家,張氏和李成都未起身,沈悅將劉嬸給她的圍巾小心的藏在了自己睡得茅草下,就直接去了灶房,將未劈的柴劈了,劈完后,手腕已經(jīng)酸澀的不行,但由于原主長時間干這些活,已經(jīng)習(xí)慣了,所以很快便恢復(fù)了過來。

劈完柴,又將魚簍中的魚都拿出來清洗干凈。

足足四條,每條約重三四斤,足夠他們吃上好久了。

在這里,魚最常見的做法便是烤,魚刨開后,仔細(xì)的正反面抹上鹽,便架在火上小火慢烤。

肥嫩的鮮魚被烤出油脂,滴在火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音。

沈悅趁著還在烤魚的當(dāng)頭,熬制了一鍋粥,雖然是白粥,但沈悅還是十分的用心,她的母親曾說過,越是簡單的東西越考驗做菜人的耐心和手藝。

白粥濃稠,米粒幾乎都被熬化了,精華全融入了湯里。

烤魚也漸漸散發(fā)出最原始的香氣,柴火熄滅,一道烤魚也就做好了,外酥里嫩,沒有太多的調(diào)料,但勝在肉質(zhì)本身的鮮美。

剩下的魚自然不能就這么放著,沈悅將它們?nèi)刻幚砹恕H缓竽ㄉ媳葎偛鸥嗟柠},直到魚肉都浸滿了咸味,才將表面多余的鹽拍掉,用繩子穿起來晾曬在灶房外的房梁上,等到風(fēng)干,便是一道保留了魚肉原味的腌魚。

待沈悅將灶臺也收拾干凈后,張氏和李成才慢悠悠的起身。

軟糯的粥和烤魚已經(jīng)端上了桌,沈悅?cè)缤R话愕兔柬樠鄣恼驹谝慌裕瑳]有上桌吃飯。

但張氏顯然不準(zhǔn)備放過她,一腳踹過去,將沈悅踹翻在地。

“還杵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去把該干的活干完!活干完就去山上弄點野菜回來!”張氏喝道。

沈悅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在地上緩了一會才起身。

離開時看了桌上一眼,依照李成和張氏這風(fēng)卷殘云的模樣,最后也不可能給她剩下什么。

沈悅走到院子里,打了桶水,準(zhǔn)備將剩下的衣裳洗完,只吃了一個饃饃,她餓的有些難受。

她一邊洗衣服一邊忍著腹中饑餓,一邊思考著該如何對付張氏母子。

“成哥哥,成哥哥!”這時,門口響起了清脆的聲音。

隨后,一個梳著雙髻的少女一蹦一跳的走了進(jìn)來,她的臉有些圓,眼睛瞪得很大,臉上還有著被寵愛出來的驕傲,身上穿著繡花小襖,腳上也穿著暖和的靴子,脖子上還帶著金項圈,足以彰顯她在家中的地位,與沈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沈悅翻了翻她的記憶深處,發(fā)現(xiàn)這是村子里唯一的大戶人家許秀才的獨女許鶯鶯。

許秀才家中資產(chǎn)豐厚,年輕時眼高于頂,非要考取功名才成家立業(yè),但拖到了三十好幾,也只是一個秀才,直到許秀才的母親病危,才逼的他放棄考試,取了一個鄰村的女子,但好在夫妻兩琴瑟和鳴,志趣相投,但許夫人成婚幾年,一直無所出,夫妻兩四處尋醫(yī)問藥,直到許秀才四十歲了,才得了許鶯鶯這么一個獨女,自然是寶貝的不得了,而許鶯鶯不知是哪里不對勁,竟然相中了李成,此后就常常來這里尋李成玩。

張氏自然是樂見其成,許秀才家大業(yè)大,聽聞還在鎮(zhèn)上做生意,而且家中還養(yǎng)了七八名家丁,在這個村上可以說是說一不二的主,連村里的里正都要仰仗著許秀才,要是傍上了這個大款,他們母子的后半輩子也就衣食無憂了。

想法是很美好,但沈悅必然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

許鶯鶯在路過沈悅時,停下了腳步,穿著精致繡花鞋的腳踢了踢沈悅面前的木盆,差一點就踢翻了,沈悅趕緊護(hù)住。

“我說你,怎么還賴在這里不離開?你不知道成哥哥和張伯母很討厭你嗎?我爹爹常說,人要臉樹要皮,你盡這么不要臉。”許鶯鶯的語氣毫不客氣,不知李成給她說過什么,許鶯鶯一直都不喜歡沈悅,每每看見都少不得一頓惡語相加。

沈悅低下頭,在別人看來她是羞愧的說不出話,其實沈悅心中非常冷靜的開始思考,眼角瞟了許鶯鶯得意的神情一眼,心道,既然你如此不客氣,那么就借你來實現(xiàn)我的第一步吧。

“鶯鶯,你來了,快進(jìn)屋,別跟這些下賤東西生氣。”李成和張氏走了出來,張氏一張老臉上全是諂媚,眼珠子都快掉到許鶯鶯的金項圈上了。

李成也露出他認(rèn)為自己最溫柔的笑意,沈悅看了想吐,但偏偏將許鶯鶯迷的神魂顛倒,一看見李成便紅了臉,十足的思春少女模樣,這讓李成很是得意。

待李成同許鶯鶯進(jìn)了房間后,張氏才暴露出自己原本的嘴臉:“快些將碗收了,若是沖撞了貴人,將你賣了都賠不起!”

“是,二娘,我這就去。”沈悅嘴上答應(yīng)著,將手邊的衣裳都晾曬好了,才去收碗。

一切都處理妥當(dāng)之后,林魚背上一把鐮刀和竹簍便去了后山。

由于天氣寒冷,山路結(jié)了冰,沈悅不得不小心翼翼上山,好在山路不是很陡峭,沒走多久便到了山中,正準(zhǔn)備摘野菜,沈悅突然聽到了前面有一些動靜,她將鐮刀拿在手中,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查看。

“真晦氣!獵什么不好,獵個這個玩意兒!”一個粗狂的聲音在前面響起。

沈悅撥開面前半人高的雜草,往那邊看去,只見說話的人是村子里的牛大壯,一身蠻力,據(jù)說常年在山中獵些不能吃的野獸,然后剝下他們的皮賣掉。

“大壯叔。”沈悅笑瞇瞇的上前,牛大壯凌厲的眸子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緩和了下來。

“悅丫頭,一個人上這山里做什么?這里的野獸可多著呢。”牛大壯好心的提醒道。

“我上來摘些野菜,大壯叔,你今日獵了什么?”沈悅好奇的往前湊了湊。

當(dāng)看清陷阱里的動物之后,她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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