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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安歌失蹤

透過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東宮西北角那已經廢棄的宮殿里有兩道人影,一跪一立。

“主子,火焰花已送到姬安歌手中”。

“那……幻櫻宮那位呢”。

“回主子,有皇帝給她喂蠱血,暫時無礙,只是以后……”

“你去看著季家小姐,其他的無需管了”。

他們嘴里說的姬安歌正在西院摔東西,還趕走了所有的仆人。而季月昏則想去見她哥哥一面求個安心,姬風影不放心就派了兩個暗衛給她。

紫陽山在云安城往南大約一個時辰的路程,山路錯綜復雜,尋常人根本無法找到季月笙棲身的暖玉閣。所以為了防止有心人發現哥哥的蹤跡,季月昏每次都先去紫陽山東邊的普渡寺,再繞道去紫陽山。

馬車上,點著安神的沉香,季月昏閉著眼睛假寐,碧璇在一旁扇著蒲扇。不一會兒季月昏竟在有些顛簸的馬車里沉沉的睡過去了,直到聽見碧璇慌亂的催促聲。

“快點把這些處理一下,不要驚擾了小姐”。

季月昏揉著昏沉的腦袋,聲音有些朦朧的詢問道,“碧璇,發生什么事了。

碧璇猶豫了一下才掀開車簾鉆了進去,說道,“前面路擋住了,侍衛正在清理,小姐,您再休息會”,說完在小幾上端了杯茶遞了過去。

季月昏沒有接,只是定定地望著她,似乎要將她看穿。

碧璇在這種目光的審視下備受煎熬,沒一會便撲通一下跪在季月昏面前,“碧璇不是有意欺瞞,只是不想小姐擔心。其實前面是被很多尸體擋住了,奴婢已經吩咐他們將那些人好好埋葬了”。

季月昏抬手將她扶起,“你做的不錯,不過你知道我生平最不喜人欺瞞我”。

“碧璇知道了”,碧璇垂著腦袋答道。

這時,一個侍衛突然在車外回稟道,“碧璇姑娘,有一個人還活著,你看,要不要請示小姐”。

“前面帶路,我去看看”。季月昏帶起面紗掀開車簾就跳了下去。

侍衛不敢違背她,只好引她到一處草叢里。

只見草叢里躺著一個渾身是血,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他身上的衣服是上好的冰蠶絲制成的,這讓季月昏餡入了糾結。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地上的男子痛苦的悶哼了一聲,嘴里還口齒不清的在說些什么。季月昏在那一瞬間想到了自己當時重傷說胡話的哥哥,鬼使神差的蹲了下去,手輕輕的拍著男子的肩膀,試圖安慰他。

“小姐,前面有人來了”,侍衛畢竟是習武之人,聽力異于常人。

季月昏僅猶豫了片刻,就低聲吩咐道,“把他抬上馬車”。

這次是暗衛動的手,雖然正好趕在太子姬宜昌的人馬趕來之前處理好,但馬車還是被擋住了。

“停下,檢查”,一侍衛兇狠狠的對著季月昏的馬車說道。

“恕小女子無知,這荒山野嶺里的官道什么時候設了關卡”。

季月昏的聲音柔柔弱弱,卻沒有絲毫的恐懼,聽的太子心癢難耐,竟下了馬親自到車前詢問。

“姑娘莫怕,本宮是當朝太子,奉命捉拿刺客,還請姑娘配合一二”,姬宜昌語氣溫和,但眼神卻通過車簾的縫隙時不時的往車里面瞟去。

“那請太子殿下稍等”,季月昏的話讓馬車旁的侍衛狠狠地捏了一把汗,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

不消片刻,季月昏便帶著面紗由碧璇扶著下車了,舉手投足之間總讓人覺得心生寧靜,就像在禮佛一般。看的太子有些癡了,還是一旁的心腹悄悄提醒才回過神。

“姑娘一人出門可不太安全”。太子并沒有立即讓人去查。

“多謝殿下關心,家兄已經派了府中侍衛保護”,季月昏盈盈的向姬宜昌福了福身子。

“那打擾姑娘了”,姬宜昌對著季月昏儒雅一笑,隨即擺擺手讓身后的侍衛去查。

季月昏就那樣站著,沒有絲毫的慌亂,靜靜的等侍衛檢查完,才對太子行禮道,“殿下可有查到刺客?”。

“姑娘怎會藏刺客呢,本宮只是擔心姑娘安危才讓手下查點一二”,姬宜昌說完便上了馬,揮手讓侍衛讓開了一條道。

坐上馬車的季月昏此時才緩緩的松開袖子里的手,碧璇細心的幫她擦掉手心里的汗,又遞了一杯茶給她。

季月昏將茶水猛灌到嘴里,才堪堪的平靜一點,愣了片刻,方想起問碧璇那男子的狀況。

“小姐放心,他在馬車的暗閣里,只是接下來要怎么辦”。碧璇有些慶幸小姐心情不好的時候總喜歡躲在暗閣里,所以世子送給小姐的馬車也多做了暗閣。

“回王府吧,一會你給他抹點金創藥。再讓暗衛把他扔在藥草堂,其他的看他造化了”,季月昏說完就疲憊的靠在馬車上,而她并沒有發現自己腰間的玉佩不見了蹤跡。

她救了一個可能是刺客的陌生人,這件事暗衛有沒有告知姬風影她不知道,只是好幾日才見他一面,每次他都匆匆忙忙、神情疲憊的沖季月昏點點頭就走了,也不曾問過這事。

日子竟這樣平靜的過了一月有余。王妃在馨瑞閣里吃齋念佛,季月昏在浮玉閣里舞文弄墨,姬風影依舊來去匆匆,連一向好動的小霸王姬安歌自從被關在西院就一直安安靜靜的呆著,不像往日被關禁閉那樣吵吵鬧鬧。

果然,平靜只是表面,內部早已是波濤洶涌,暗潮涌動了。于是在某一個烈日灼燒的中午爆發了。

姬安歌身邊的一個二等丫鬟淘兒正神色慌張的跑了過來,撞的季月昏連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

碧璇正要出聲斥責,淘兒一看是季月昏就連忙跪下告罪,“請季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季月昏并沒有要責備她的意思,只是淡淡的問了句,“何事如此驚慌”。

整個王府都知道季小姐最不喜他人欺瞞,即使身為郡主身邊的人,淘兒也不敢,只好支支吾吾的說道,“是郡主,郡主她……她不見了”。

聽到這話季月昏明顯的楞了一下,眼底露出連她也不曾察覺到的擔憂,語氣卻依舊平淡,“有沒有通知王妃和世子”。

而在偷偷觀察季月昏臉色的淘兒卻瞧見了,心中疑惑不已,郡主和季小姐自幼不和,季小姐不置之不理就不錯了,斷然沒有擔憂之理。但她還是壓住心中的困惑,結結巴巴的說道,“王妃……王妃去了……去了普渡寺,世子……世子爺也不在”。

季月昏抬手將渾身顫抖的淘兒扶起,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淘兒,你和碧璇去找幾個信任的人在府中好好尋尋”。

然后又向空中說了一聲,“你們去找世子回來,我在浮玉閣等他”。

碧璇恭敬的說了聲是就拉著一臉驚愕的淘兒走了。

不一會兒,姬風影就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他一身白衣站在庭院的臺階上,渾身散發著滲人又可怕的殺氣。

滿院的下人戰戰兢兢的低著頭,沒有一個人敢說話,直到聽見姬風影說道,“找,找不見郡主,你們所有人都不用活了”。

眾人嚇得立馬連滾帶爬的去找,幾乎將整個王府掘地三尺。

夜色已經下來了,整個王府燈火通明,季月昏一動不動的站在前院,目光盯著王府的大門口。整整半天了,郡主一直沒有消息,小姐就一直這么站著,碧璇想勸卻還是沒有說出口,只能一聲不吭的陪她站著。

突然,王府的大門被人推開了,碧璇趕忙迎了上去,見到的卻是衣衫凌亂、失魂落魄的世子爺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他越過碧璇,緊緊的抱住了定在那里未動一步的季月昏。

他把頭埋在季月昏的頸部,喃喃自語道,“我找不到安歌,月兒,安歌她從來不這樣的,你說她會不會……”。

“不會”,季月昏想也沒想就打斷了他的話,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軟弱無助的姬風影,他明明父王母妃都健在,為何會流露出和她當年痛失全家的悲傷。季月昏不解,但她不會問出口。

姬風影就那樣抱著她,她渾身僵硬的難受,想要安慰他卻不知該說些什么,她知道他定是找遍了整個云安城。

正當所有人都茫然無措的時候,一個小孩顫顫巍巍的將信遞給門衛后拔腿就跑。

姬風影一看是姬安歌的字跡,慌忙的打開,信的內容很短,字跡有些歪扭,似乎預示著寫信之人當時并非在正常環境下寫的。

“以前安歌這一葉障了哥哥的目,狹隘了哥哥的世界,以后再也不會了,所以哥哥應該開心才對,我們都解脫了。哥哥,好好照顧月昏姐姐”。

“不,安歌,不要”,姬風影帶著哭腔的喊叫劃破了寂靜的夜。

季月昏撿起地下的信紙,當看到信的內容時,她的心撕扯著痛,腦子里全是幼時那個與她作對卻總在外人面前護著她的小女孩,這一刻她才知道,安歌是刻在她生命里的人。

“一定在哥哥那里,安歌一定在哥哥那里,她那么愛哥哥”,季月昏像捉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喊了出來。

王府的人都楞了一片,誰也沒有見過這樣失控的季月昏,直到秦叔吼了句,“還不備車”。

這邊,王府的人正在快馬加鞭的往紫陽山趕。那邊,姬安歌已經緊緊抱著一盆無葉的黑紅色花站在玉棺面前,她癡迷的看著棺材里的男子。

她的手不停地伸出去縮回來,卻遲遲沒有落在玉棺上,只聽見她喃喃自語道,“月笙哥哥,你很快就要醒了,你醒了之后看不見安歌會不會難過呢”。

姬安歌得不到回應也沒有露出任何傷心的情緒,只是戀戀不舍的離開了玉棺,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搗藥工具將火焰花搗成了藥汁。

她緩緩的推開棺蓋,深情的注視著棺中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將藥汁喂給他,可怎么也喂不進去,姬安歌有著急。

過了一會她皺著的眉展開了,似乎想到了方法,只見她掏出手帕將自己的嘴唇仔仔細細的擦了好幾遍,這才將藥汁喝在嘴里度給男子。

姬安歌用自己的袖子替男子擦拭好,卻不敢再注視男子,此時身體似乎越來越燙了,她迷迷糊糊的順著棺材璧坐了下來,口里還喃喃著。

“安歌生命里好像只有美好,哥哥疼我入骨,月笙哥哥你也對我照顧有加,而且安歌自小要什么就會有什么,老天爺大概也料到我以后會有求而不得的事,所以就選擇在此時結束我的生命,讓我幸福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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