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沒有分科的弟子,課師都是由上仙的徒弟和十長老擔任。
所講授的都是枯燥無味的理論基礎,都沒有實踐課,除了天羽來上班能吸引人認真聽課,其實不是天羽的課有意思,天羽為人熱情,上課風格搞笑。十長老的課,都是強撐著精神,除了暗自較勁的幾個人。自從云央在課上御劍,她們都希望有一節實踐課。
阮芷喜歡坐在前面,大清早就帶著小水過來占座位,一踏進教室就看到云央已經坐在了中央的位置。
“阮少主的傷好了,來的這樣早”云央端坐坐上,聲音得意。她是第一個進到教室的人,自然是無盡得意,這世家大族出來的女子,就是爭強好斗,什么都不肯放過。
“得帝江上仙親自賜藥,自然好得快”阮芷淡然道。經過幾次對話,她已經能很好的控制情緒了。自然不能與云央這種新崛起的小家族計較。
“真是難得,小水被罰抄書也能來的這樣早,不多睡會兒嗎?資質愚笨,坐在哪里都一樣,何處枉費精神來搶前排的座位”云央側目對上兩人。
“你既然知道知道坐在哪里都一樣,不還是來的比我們還要早,來搶前排的位置”小水對上云央細長的雙眸。
云央眼中的得意之色凝結成怒氣,別過頭丟下一句:“那咱們就等拜師大會,看誰笑到最后”
“自然是能力強的人笑到最后”阮芷回道。
畢竟都小,逗幾句嘴過過癮也都不說話了。
今日來上課的竟然是墨祁,墨祁不同于天羽他兩手空空走入教室。
“墨祁師兄”阮芷激動的讓小水去看。
“阮芷姐姐,就幫你配了兩瓶藥,不用這么激動”她都快困死了。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不知道這墨祁師兄上課嚴不嚴厲,會不會也提問,罰抄寫,她可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在課上睡著。能睡一會兒是一會兒吧。
畫風一變,祁焱從身后出現跟著進了教室,拖著腿,打著哈欠。
墨祁只當沒看見,也不做自我介紹,直接切入正題,開始講課,也不提問。
墨祁主要講述神仙兩界的課,神的等級,修煉成仙的途徑,語速適中,聲音飽滿帶著些疏離,不過效果要比十長老講的要好,課上的人都聽的認真。主要是長得好,吸引人眼球。
小水坐的靠前,感覺他身上帶著淡淡的香味,不同于藥香,如冰山雪蓮一樣的悠長清淡,香味入鼻,猶如吸入寒冰氣一樣冷。
就是他這個人不茍言笑,近乎冷漠,要不是小水見過昨日他對帝江的態度,還以為他是故作嚴肅。
連帶著課上都是冷清的,沒一個人敢說話,全靠眼神交流。
“二師兄,你說神是生來就是神,那要是仙想要得到和神一樣的地位和法力該如何”祁焱打破寧靜,直視著墨祁,開口道。
“神是生來的尊位,伴隨著地位和法力,仙只要不斷修煉就可以增加法力”祁焱平視著一臉悠哉的祁焱,作出解釋。
“那仙的地位永遠低于神嗎?”祁焱又拋出一個問題,課上太過安靜,無趣的很。
“神分為很多種,龍族,鳳族,四海龍君,貶為妖籍的狐帝狐后,還有諸神之遺都是神,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未必會比司戰的仙地位高,只要肯定潛心修煉,多立戰功”
“哦”祁焱點頭,繼而道:“那他們就可以一直保持著神或仙的身份嗎?那魔呢?是怎么來的,全是由妖修煉來的嗎?”話音剛落,課上的人都倒吸一口氣,怎的會問這樣敏感的問題。
“貪念太多成魔,神歷劫不過成魔,執念太多成魔,修仙不成成魔,魔是破壞六界平衡的始源,人人得而誅之”墨祁依舊做出解釋。聲音逐漸加重,眼底閃過一絲恨意,很快消失不見。
“那魔一定就是壞的嗎?他們或是求而不得,執念太深,也可以是不喜歡神的孤寂,仙的約束,人的懦弱,妖的自私,情愿做一個無拘無束的魔呢!做一個最真實的自己。魔與神,好與壞,只在于心,無關于身份”嘴角綻開溫煦的笑意。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可以驅逐下山的話。
“祁焱,你可知道你說的是什么”墨祁一掌拍在桌子上,大怒道:“蜀山是修仙門派,你坐在這里,說著關于魔的話!你是來成魔的嗎?”
祁焱神色淡然“我來這里是修煉法術,平定天下,還天下蒼生安定,怎么能說是成魔嗎?二師兄怎么能這樣說?你既然說了為什么不能說關于魔界的事兒,二師兄剛才也說了九尾狐帝狐后做錯事情被貶為妖籍,那在他們作出錯誤決定的那一刻,便已成魔,把他們貶為妖籍豈不是不對,再比如說一個人殺了人的那一刻他就不屬于善人,是魔了”
“神仙人為善,妖魔冥為惡,沒什么可再討論”墨祁臉色漲紅,第一節課上的真憋屈。
“祁皇子是瘋了嗎?”
“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言論”底下也紛紛討論起來。
祁焱和墨祁兩人皆生的一張傾到眾人的面皮,墨祁對誰都像是神的俯視,神圣不可侵犯,這樣的男人不說愛慕,就是想一下都是犯罪。祁焱云淡風輕,王者的氣質更讓人欽慕。眼角含情望著每一個人,任誰看了都是有情。沒辦法他生來一雙這樣的眼睛。
“魔當然是壞的,或許祁焱是想說魔也有好的,我們應當區分,是這意思嗎”云央站起身,對上祁焱好事兒的面孔。
祁焱面上掛著溫文的笑“我當然是這個意思,還是有人能聽懂,不曲解我的意思”
云央點頭微笑。
“今日課就上到這里”墨祁冷冷開口,大步走出教室。
其他人也收拾東西離開,祁焱搖搖頭沒趣的很,都說墨祁是座冰山,怎么樣都不會有情緒,看來傳言有誤。
云央少有對人親近,走進道:“祁三皇子真是好口舌”
祁焱干笑道:“過獎,過獎”便不再說話。對于云央這樣孤傲無理的人,今日課上幫他說話,肯定是沒安好心,說不定是看上他身上哪個部位煉毒呢!要趕緊跑。
“小丫頭”祁焱擋在前頭,才一會兒功夫就跑那么遠了。
“干什么,別擋路”小水沒好氣道。
阮芷一貫熱絡道:“祁皇子不是跟云央在說話嗎?這么快出來了,可是有急事兒”這云央少有的親近他人,祁焱言論驚人,云央孤傲無理,倆人倒是看著相宜。
“當然有急事兒,只不過和小水相關”祁焱一把攬過小水。
“那我先回去了”阮芷識趣先走了。
“干什么,說話就說話,別拉拉扯扯”她還要回去繼續抄六界志。明天就要交了,還有十幾遍沒寫呢!
“當然有事兒”祁焱從懷里掏出一踏紙得意道:“夠意思不”
“六界志”小水高興的接過,整整有十遍,而且字跡還和她的一模一樣,差異道:“你怎么做到的”
“我是誰啊!上沅皇子,什么不會”他小時候調皮,經常被罰抄書,他就各種找人代替,怕被發現他就開始模仿別人寫字,達到字跡一樣。
“多謝,原來你上課遲到就是連夜給我抄書啊”小水趕緊道。
“打住”祁焱恢復往日吊兒郎當的樣子,眼一斜,滿不在乎道:“本皇子筆速如神,還用連夜”
“你今天不該在課上這么說的,墨祁師兄都生氣了”
“你也認為我說錯了?”祁焱一頓,反問道。
“我覺得你說的對,祁焱師兄也沒說錯,魔族幫助妖族為禍人間,是該殺”評判好壞不應該根據身份,如果說妖是壞的,那果兒在一群追殺她的妖中救了她。
“對了,真有件事兒問你”小水正色道。
“什么事兒”
“你是皇族的人,應該對每個人穿著都有判斷,知道她們是什么身份”
“那當然了,要不然我怎么一見面就知道你是乞丐你問這個干嘛?”祁焱繼續調侃著小水。
果然正經不過三秒,小水道:“穿著黃袍衣服,上面繡著風穿牡丹的女人應該是什么身份”
祁焱想著他母后就是明黃錦衣,上面繡著鳳凰牡丹的圖案,確定道:“黃袍,上面繡著鳳凰穿牡丹,那應該是皇后穿的衣服”
“皇后,皇后”幻境里的那個女人四肢被鎖住,那她肯定是一個犯了錯的皇后,百思國有皇后。上沅國皇后就是祁焱的母親。排除。紫梁州是女帝,應該也穿鳳穿牡丹的黃袍,可女帝才登基不過七八年也好好的,上一任女帝都病逝了,也不合適,再說了誰敢把女帝關起來。剩下的就是太御國了。那到底是太御國還是百思國呢!她在水里被沖過來,哪個國家都有可能,這個范圍還是大。
祁焱看小水這樣認真,道:“問這個干嘛呀!還不成你覺得自己的衣服太寒酸了,想穿件好看的,放心好了,我以后不叫你小乞丐了,你要是想穿,我派人給你送兩件過來,皇后你是做不成了,你可以等我登基,封你做皇后”
“無聊,誰要做你的皇后”小水送他一個白眼。突然想起能解開自己身世的玉。這個是關鍵。
“別害羞嘛!”祁焱繼續調侃,只當小水是低頭找東西掩飾害羞,道:“別找了,你身上藏了什么要送我的禮物”
“誰要送給你,我在找我的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