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的味道
- 原罪之名
- 南明皇
- 2050字
- 2020-11-18 18:46:09
“咦,那不是舍監梁阿姨嗎?這么晚才回來啊,少有的事兒哦!”林君宇望了眼自行車上的背影又低頭沖著黎銘道:“銘哥,你說……她出去干嘛呀?”
“嗯?”
黎銘疲倦的抬眼,通過路燈照射梁阿姨投在地上的影子,他發現車頭框籃里裝有東西。“難得晚上有空,出去逛街了吧,順便買了些東西。而從她剛剛經過我們身邊所帶過的風里的氣息判斷,應該是蘋果。”
“風里的氣息?哈哈。銘哥,你這話逼格之高檔,小弟我當真是自嘆不如啊。”林君宇賤笑著打趣兒,可黎銘說完后又如老僧入定般的,仔細盯著梁阿姨漸行漸遠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然后便不再說話。林君宇也自知沒趣撇撇嘴,討了個“閉門羹”。
從林蔭道的拐點至黎銘他們所居住的5號桃李園,路徑恰好呈“ㄋ”字部形,下邊的橫折豎彎鉤圈起來的是一個小型停車場,從“豎彎鉤”的停車場上邊向左拐,一個緩坡上行是“橫折”的女生宿舍4號桃李園樓下。
而男女宿舍則恰好錯身呈“Ζ”字形排列,中間以“Ι”隔開,左邊是一大塊花壇,右邊是2號小食堂。
當黎銘兩人回到宿舍樓下的時候,門口靠宿舍墻根一方花壇邊上,正停放著梁阿姨那輛紅色有些老舊的“大眾”牌自行車。
林君宇推著黎銘走進宿舍,樓梯口正對著舍監住的管理室,室內靠右墻的簡易辦公桌上放著一帶蘋果,這正好印證著黎銘之前的推測。而此時梁阿姨正在將那些蘋果撿出來,放在另一個果籃里。
林君宇禮貌的和梁阿姨打了聲招呼,便推著黎銘回寢室了。作為高三福利,他們就住在一樓,1—25。
早已到了亮燈的時間,絕大部分的寢室都開了燈,樓道里的安全燈也都打開了。一時間,走廊里燈火通明。
走廊兩邊的寢室門或開或掩,各個寢室里所“醞釀”著的氣味也各不相同,分門別類。這也倒算得上是男生宿舍普遍存在的一大特色。
“我靠,這都是些什么味兒啊?搞得跟那***毒氣實驗室似的。”林君宇頗為夸張的抬手捂住鼻子,換用一只手推著黎銘前行。
“確實。”黎銘皺了皺眉,道:“這‘五味雜陳’的有點過分了。”
“豈止,簡直就是……”
“停一下!”黎銘忽的開口,打斷了林君宇的‘義憤填膺,滿腔怒火’。
“啊,怎么了?”林君宇應聲而停,只是有些發懵:“咱寢室不是還在前面嗎?擱這兒停下來干哈呀?”
“這味道,有點古怪。”黎銘像是在自言自語,自顧自的輕輕聳動著鼻子,仔細辨別著什么。“不是這兒,退后。”
“什么跟什么啊,這兒啊那兒的,怎么感覺銘哥你還神叨起來了。”林君宇有些懵,他搞不懂黎銘是要鬧哪樣,他在心底微微嘆了口氣,然后還是照著黎銘的話慢慢后退著。“味道古怪怎么了,這要是不古怪才古怪呢。”
“是腥臭味!”
“腥臭味?什么鬼?”林君宇用力嗅了口氣,一臉疑惑道:“我怎么聞著像是一股子……排泄物的味道呢?”
“錯不了!”黎銘臉色漸漸的陰沉下來,陰沉里泛著些許蒼白。這味道觸動了他心里的某根弦,或者說是某個角落禁區,禁區里封存的是他這輩子都不愿再觸及的記憶和情感。“絕對錯不了,是血腥味!”
“血腥味!你別嚇我啊,銘哥。”林君宇聞言一驚,頗有些緊張的四處張望,生怕哪里會突然冒出什么來似的。“你這樣神神叨叨的,怪嚇人的。”
“停!”黎銘再一次突然出聲,林君宇下意識的一哆嗦,停下腳步。短暫的停頓過后,兩人不約而同的回過頭,望向右邊。寢室號:1-20。
想不望這邊都難,周圍幾間寢室都亮著燈,唯獨這一間沒開。從寢室門上的視察小窗里望去只見一片漆黑。
或者換用林君宇的話來說就是,雖然一樓里所有的“毒氣室”都各不相同,但大體也就分作幾類,唯獨這間自成一派。要說在這一樓毒氣時代‘群雄并起,魚龍混雜’的地帶里,乍看這間寢室也絕對是‘出類拔萃,脫穎而出’的存在。
“我怎么越聞著像是一股子排泄物的味道啊?”林君宇夸張的伸手到鼻子前一陣猛扇,苦著臉沖著黎銘道。
黎銘沒有說話,他緩緩傾側過身子,伸手按了按緊緊閉合的寢室門,木門紋絲不動。
外面沒有鎖,那就是從里面上了插條。插條在木門下方,大約在寢室門自下而上第一個三等分點處,那是從視察窗里伸手向內夠不到的地方。
密室!當這兩個字眼跳入黎銘腦海的時候,一種不詳的預感也隨之油然而生。
林君宇朝著視察小窗里望去,室內一片漆黑,走廊里的燈光從窗口射入。因為角度問題,燈光只能斜射到室內靠左方第一張床鋪前。
借著地板上漫射出的微弱光亮,隱約可以判斷室內右方并頭過去的第二張床鋪上似乎躺著有人,但具體情況看不真切。
“五號床上好像有人,是……馬國靖的床位!”
“噓!”黎銘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試著輕輕敲了敲門,無人應。“去叫梁阿姨。”
“哦哦,好。”林君宇隨即轉身跑開,一邊跑一邊喊道:“阿姨,梁阿姨……”聽得黎銘一陣皺眉扶額。
“哎!什么事兒啊?”梁阿姨聞聲從管理室走了出來,左手拿著蘋果,右手里捏著刀,剛好削了一半。
“1—20好像有人受傷了,門從里面鎖了,叫也沒人應。”
“有這種事,可別亂說啊。”梁阿姨邊說著,邊跟著林君宇朝黎銘這邊走來。“我看看。”
“什么味道啊這都是些,怎么這么臭啊。”才剛走出幾步,梁阿姨便開始抱怨。直到走近了1—20門口,她更是夸張的一陣哆嗦,像是惡臭鉆心痛不欲生似的。當即一抬手,手里還拿著蘋果,便只好用手背緊緊的抵著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