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騫并不知道,此時沈瀾心正蹲在他的身后,于是高騫又去了別的地方尋找。
終于寫完了,沈瀾心起身看著自己的杰作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可真是個天才。”
沈瀾心一邊提著花燈一邊喊道:“讓讓,讓讓。”
蘇荷在原地等了好久也不見沈瀾心回來,突然間見沈瀾心拿著一個大花燈出現,頓時目瞪口呆。
“你哪來這么大花燈?”
“這可是我花了二十輛銀子買的,不然人家都不賣呢,怎么樣,是不是很大氣?”
沈瀾心一臉得意的表情。
“這里人太多了,走,陪我去人少的地方放去。”
兩人找了一處人少的地方來放花燈,沈瀾心輕輕一推,花燈便飄走了。
沈瀾心拍拍手道:“搞定。”接著長出了一口氣。
“真是服了你了,人家放的都是小花燈,你卻放個這么大的。”蘇荷看著她,搖搖頭一臉的無奈。
“這樣愿望才更容易實現嘛。”說完嘴角勾出一抹狡黠的笑。
忽然,不遠處出來一陣歡呼聲。
蘇荷聞聲,望了望,“那邊在干什么?”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說罷,沈瀾心便拉著蘇荷朝那邊走去。
兩人走過去一看,原來大家是在對對子,只看一身穿灰褐色衣服的老者走到人群當中說道:“我這有三副上聯,若是有人對的上,小店將送上七夕定制花燈一盞以及賞金二十兩作為答謝。
不知臺下可有人上來試一試?老者把目光撒向了臺下的人群中。
大家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一個人上臺。
“我來。”這時,一名灰衣青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站在了臺上。
場下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不知公子怎么稱呼?”老者笑問道。
青年拱禮道:“在下姓周。”
“好,那么周公子請聽好,我這上聯是“日在東,月在西,天上生成明字。”
青年清了清嗓子道:“天在上,地在下……
“地在下……”
這時青年說著說著就卡殼了。
場下,頓時響起了哄堂大笑。
那青年卡的滿頭是汗,到最后也沒卡出來,于是只能是羞愧的走下了臺。
這時蘇荷想了想,于是開口說道:“子居右,女居左,世間配定好人。”
蘇荷三歲會背詩,五歲就能彈的一手好曲子,七歲就能出口成章,所以對對聯自然難不倒她。
果不其然,蘇荷念完之后,大家目光紛紛看向她,頓時引起了一片掌聲。
“蘇荷,你真厲害。”沈瀾心忍不住小聲稱贊道。
老者一看,回答的是個姑娘,稱贊道:“姑娘真是好才華。”
“這第二幅對聯是,“開口便笑笑古笑今凡事付之一笑。”
“大肚能容容天容地與己何所不容。”蘇荷脫口而出。
剛一說完,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許多的人都在為她拍手叫好。
老者伸出大拇指道:“姑娘對的真是好,我這最后一聯是“天當棋盤星作子誰人敢下!”
蘇荷想了想,說道:“地作琵琶路當絲哪人能彈。”
于是,又是歡呼聲一片。
“姑娘簡直博學多才,老夫佩服,說著便端起一盞花燈和一錠銀子下了臺,來到蘇荷面前。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蘇荷開心的接了過來。
“蘇荷,你真是厲害,那個人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來,你想都不用想就對了出來,你看那些人簡直可用崇拜的目光看你,這下你可出名了。”
沈瀾心也替蘇荷開心,所以一路上不停的夸蘇荷。
在這么多人面前爭臉,蘇荷內心自然是有些得意。
夜風輕拂,湖面上泛起魚鱗般的漣漪,而花燈就像繁星一樣,在這黑暗的夜晚里大放異彩。
“公子,你看,有只花燈居然想咱們這里飄過來!”阿信指著遠處飄過來的花燈說道。
高煦此時捧著一壇酒正靠在船上悠閑的喝著。
“今天是什么日子?”
“公子,你忘了,今天是七夕節,所有人都在放花燈呢,公子你不去湊湊熱鬧?”阿信說道。
高煦不屑道,“有什么好湊的,無聊。”
“還真有意思,居然有人放這么大的花燈。”阿信一邊探頭望著一邊說道。
當那只花燈快要飄過高煦的身邊的時候,他突然說道:“把那只花燈勾上來。”
“是。”阿信把花燈勾了上來后,放在高煦的面前,“這么大的花燈,小的真是好奇,這上面會寫上什么呢,公子,你趕緊打開看看?”
阿信不禁對這個大花燈也產生了好奇。
“還能是什么,還不是情啊,愛啊,俗不可耐。”高煦淡淡的語氣里透著不屑。
高煦盯著花燈看,過了好一會才伸手去打開它,當打開信紙的那一刻,他愣住了,一個碩大的烏龜映入眼簾,隨即看到一行字“誰拆誰是大烏龜。”
阿信見他臉色有些難看,于是伸脖一看,頓時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是哪家的姑娘,這么有意思,這尋常的姑娘大多都是寫情詩之類的,這個姑娘還真是特別居然畫個大烏龜,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高煦冷著臉,“這回你見到了,扔了它。”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街上的人也逐漸的變得稀少,一個個賣花燈的小攤販也準備收攤回家睡覺。
疲倦的月亮也躲進了云層里,只留下了幾顆星星在閃閃發光。
翌日。
沈家醫館依舊如往常一樣,人來人往,進進出出。
忽然,外面傳來通報聲,“慶王殿下到。”
正在配藥的沈懷賦一聽,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急忙出去迎接。
這時,慶王從轎子里出來。
草民不知慶王殿下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沈懷賦跪在轎子前低頭道。
“沈大夫不必多禮,起來吧。”
沈懷賦把慶王請到正廳,“不知道慶王今日到此有何要事?”
慶王說道:“本王今日前來是奉了皇上之命,要你明日巳時入宮面圣。”
“面圣?請恕草民惶恐,不知皇上為何要見草民?”沈懷賦低著頭站在慶王面前。
慶王面帶和悅道:“瘟疫一事,皇上對你贊許有加,所以特命本王親自前來傳話。”
“殿下客氣,草民實在不敢當。”沈懷賦畢恭畢敬道。
“本王話已經傳到了,明日巳時本王會派人在宮門口接你。
“殿下想的如此周到,草民感激不盡。”
沈大夫不必多禮,本王還有事,就不多叨擾了,先告辭了。”說罷慶王起身就向門口走去。
“草民恭送王爺,王爺請。”沈懷賦拱手相送。
送走慶王殿下后,沈懷賦的心中有些復雜,說不清是喜是憂。
這時,沈瀾心從外面回來,邊跑邊喊道:“爹,發財說剛才慶王殿下來過?爹,慶王來咱們家干什么?”
“沒什么,是皇上要見我。”沈懷賦淡淡道。
“皇上要見您?”沈瀾心瞪著雙眼,提高了聲音,“皇上為什么要見您?”
沈懷賦道:“是瘟疫的事,慶王說皇上贊賞了我,所以才要我明日進宮面圣。”
一聽說進宮?沈瀾心頓時雀躍不已,自己長這么大還不知道皇宮是什么樣子呢,不如趁此機會和爹一起去。
“爹,我也要去。”
沈懷賦白了她一眼道,“你去干什么?”說完回了房。
沈瀾心見他回了房,便急忙跟在身后說道:“當然是跟你一起進宮啊,我長這么大,還沒進過宮呢。”
沈懷賦板著臉道:“胡鬧,宮里是什么人都能隨便進的嗎?”
沈瀾心一聽,這是不讓她去了?頓時噘起小嘴,“我不管,我一定要去,爹,你就帶我去吧。”
“不行不行。”沈懷賦揮揮手,不耐煩道。
“爹,你不是說有什么好事都想著女兒嗎?進宮這么好的事情,你都不帶我去。”
“爹,你就帶我去吧,我求您了,爹。”沈瀾心搖著沈懷賦的袖子不停地央求道。
沈懷賦禁不住她的軟磨硬泡,沒辦法只能答應她,“答應你可以,不過我可告訴你啊,進了宮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我身邊,不許說話,不許亂走,不許亂看,聽到沒有。”
沈瀾心原本沮喪的一副臉頓時變得興奮起來。“放心吧,爹,我保證不說話不亂走不亂看。”
“還有,你不能這一身跟我進宮。”沈懷賦的目光落在她的裙子上。
沈瀾心低頭看著自己一身淡藍色長裙,疑惑道:“為什么?”
沈懷賦語重心長道:“宮里是個是非之地,一個姑娘家打扮不要太過于顯眼,容易招惹是非,還是越低調越好,明日,換上一身你以往穿的男服就是。”
沈瀾心一聽,父親的話不無道理,于是爽快道:“知道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