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四方國內發生了一場可謂是驚天變故。
人人忌憚而又羨慕的云歸崖,沒了,變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大坑四周還殘留著數不清的星辰碎片。
也是這一天,冒出了一大波擁有了類似小天地的存在,大小不一,最大的堪比房屋,最小的,人頭大小。
周貞不知道這些,他只是知道自己體內莫名其妙多出了一個類似乾坤圈那樣的一個空間,大小,恰好是自己記憶里面那個破舊屋子的大小。
里面還放著幾本老舊書籍,一本名為“摘星決”,一本名為“皕草”,還有一本名為“縫衣”。
余下四本沒有書名,里面的內容也有些殘缺,不過讀著還算通順。
這些東西是晚上的時候莫名其妙多出來的,而也是那個時候,周貞意識到,奶奶和穆爺爺他們,可能已經不在了。
那個空間給他的感覺跟那個夢里的云歸崖類似,而且他也只能是心神沉浸于其中,更不能放東西進去。
這些周貞都沒跟別人說,同時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找一下穆蔻了,如果穆爺爺沒有別的東西留給她的話,那自己手里這個吊墜很有可能就是其最后的遺物了。
中午的時候,符元華雖然很不情愿,但還是讓人把周貞要的那些紙錢蠟燭什么的都買了回來。
周貞道過謝,跑到個沒人的地方去燒紙錢去了,他當然不會胡亂燒,而是問人,找了個合適的地方。
點完香燭,周貞默默燒紙,燒完這些后就隨手掩埋了。
現在身體虛弱也沒什么修為,但翻動一點泥土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這是周貞第一次感到身心疲憊。
之前奶奶在的話好歹還有個盼頭,現在就真的只是孤身一人了,而那個位于云歸崖的家,估計也是回不去了。
周貞獨處沒多久,符全斌就找到了他,說是云歸崖沒了,之后閑聊了幾句,急匆匆的走了。
周貞大致能猜到符全斌在忙什么,一是那場聚會里出的問題,二就是崔家遭受重創后帶來的各種事物。
之前的崔家就像是守著一大塊肉的老虎,現在嘛,老虎變成了病貓,勉勉強強守住大半不讓自己餓死,剩下的,自然是只能由著別人搶了,不然還能怎么辦?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嗎?
另一個自己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崔家的書給全搬了過來,周貞現在眼睛也不行,自然是只能在心里“翻閱”那些書本了,翻閱之后周貞才發現,這里面不僅包含了各種雜書,還有一些隱秘的歷史和崔家秘術法門,甚至一些崔家的家主才能翻閱的書籍也在。
這不禁讓周貞去想,另一個自己到底是怎么做到這些的,只要他不偷懶,去多翻書,那崔家的大半秘密,對他而言都不再是秘密。
周貞當然不會不去看,只不過,想要徹底了解的話,需要不短的一個時間。
周貞默默揉了揉眉心,兩只眼睛都很不舒服,一只是被崔?的氣息給刺瞎了,不算是徹底廢,但其實短時間內也就是這樣了。
另一只是周寐真的,能看見東西,但是看東西時間久了會疼,應該是還沒有契合的緣故。
周貞覺得,如果一直都是這樣的話,那就需要用些藥來進行調理了。
把要做的事做完,周貞就回屋躺著去了,因為無事可做。
符家也沒人會叫著他去做什么事,估計是因為他是符全斌帶回來的,當然,應該也不會這么簡單。
在翻看崔家的那些記錄的時候,周貞發現了崔家和自己所在的周加竟然都和那個幾百年前的神朝有關。
神朝的具體消失時間是在七百五十年前,當時的崔家是神朝某位文官的家族,而周家,是神朝的一個名門,族中有不少人都擔任神朝要職。
還有個周貞經常看見的一個名字,魅乙。
這些信息當中記載的魅乙,是神朝,甚至是那個時代的公認戰力第一,一人可敵一國,焚天煮海,改天換地,對她而言,輕而易舉。
只是里面沒有魅乙的畫像,周貞無法確認這個魅乙是不是自己所見到的那個女子,當然,其實也不用去確認了,要去神朝找的,應該也只會是她了。
對于那個人有多強,周貞沒什么興趣,他更好奇的是,為什么魅乙在神朝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最后卻要調過頭來將神朝摧毀,甚至還讓剩下的神朝余孽,七百多年不敢回到故土。
這要說是有血海深仇,應該也不為過吧?
周貞一直沒去吃飯,都是符元華送過來的,在房間里面待了兩天,周貞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從周寐真身上移植過來的那只眼睛已經能夠正常視物,而另一只眼睛,周貞還是用眼罩蓋著的。
這天晚上,周貞坐在外面,默默的看著天空,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道光芒從空中滑落,像是下起了一場流星雨。
一顆顆流星并未在半空消失,而是直直墜入地面。
其坦,一顆顆流星,其實是有數十間房屋那么大的一個個石塊,石塊外表流動著紅色的紋路,一顆顆接連不斷的砸如其坦四周的島嶼上。
那怕其坦已經及時打開了各地的防護,依舊有不少島嶼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流星雨而變得面目全非。
怪異的是,那些幸存下來的人沒有因為周圍的人死去而抱頭痛哭,甚至好像連悲傷的情緒都
沒有流露出來。
這場“大雨”持續了近十來分鐘,其坦的國土沒有因此而變大或者變小,但,地表已經是找不出原來的樣子。
不過,隕石還是在海面下留下了大小不一的暗礁,一些重要的港口除了船只破碎,港口本身也變得不再適合船只停靠。
其坦四面環海,而這場流星雨,正正好好的只落在了其坦四周。
四方,云歸崖舊址。
金發女子盤坐于一間臨時搭建起來的帳篷內,臉色泛白,背后的六對翅膀當中最大的兩對變得破爛不堪,身上更是纏著厚重的紗布。
女子眉頭皺起,默默凝望其坦的方向,這個姓穆的,哪怕是死了,依舊能弄出這么大的麻煩,如此一來,他們的行動至少要被拖緩半年,甚至更久,畢竟,修繕港口碼頭,制造船只武器,都需要時間。
其坦的各種工業很強,也不意味著能在短時間內就解決這么大范圍的人口和環境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