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你
- 我們相愛嗎
- 第八日的蟬
- 3022字
- 2020-10-12 23:59:29
人本就是世上最復(fù)雜的生物,從古至今亦是如此,想要又不想要,愛又不愛,恨又不恨,要什么,愛什么,恨什么。
秦舒怡對李步峰的感覺就是如此。
捫心自問,她到底愛這個男人嗎,到頭來,除了知道他是珠寶界龍頭王氏集團的繼承人,自己家族商業(yè)聯(lián)姻的對象,其他甚是渺渺。
就算還有點小帥,和自己的盛世美顏比我來,算什么。拒絕自己,他的優(yōu)越感毫無依據(jù),自己如此主動的接近對方,無非是為了父親,想來現(xiàn)在又多了些女人的好強心,總之先徹底讓對方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其他事以后再想。
不想讓人認(rèn)為,她是因為一個男人才進浦大,更不想自己被歸屬為一個男人的附屬品。她從來沒有和其他人提過自己和李步峰的關(guān)系,她不想讓人知道,她就是她,只能讓人仰視,絕不能被輕看。
因而郝靜邀請兩個男時,舒怡的心里卻也盼著對方能夠答應(yīng),這樣既不顯得自己主動,更可以趁這個機會徹底打入對方的內(nèi)心,徹底征服對方。
女人心,海底針,男人心,關(guān)著門,豈是說開就開。
對于李步峰來說,秦舒怡是個可憐人,被無數(shù)人劃為夢中情人又怎樣,還不是成為家族的犧牲品,這樣的境地恐怕只自己能懂。
感同身受?不,自己和她不一樣,豪門又如何,家族又如何,必須得掌控自己的命運,這女人能避就避。
“帥哥,你有女朋友嗎?”
眼前,嘮嘮叨叨,纏著問東問西的郝靜,更是讓不勝李步峰其擾,如果不是肖俊光拉著,他真想一走了之。
“帥哥,你怎么一句話都不說?”
“沒心情!”李步峰這是句實話。
陌生的交際就是如此,不熟悉,不敢說,不愿說,時時刻刻,小心翼翼。
舒怡保持高冷,郝靜只顧勾搭李步峰,步峰問而不答,蘇沁沉默不語,熱鬧的聚餐,因為兩個男士的加入,本該更加和諧,事物是多變的,關(guān)系是微妙的,能坦然自若的只剩季萱和肖俊光了。
一道道養(yǎng)眼的大餐上桌,包間溫度升高,氛圍的改變,有時就是這么簡單,只是每個人的表現(xiàn)方式不一樣,郝靜就盯著自己面前的澳龍,暫時放棄花癡的行為,徒手就上,看來刀叉筷子對她來說真的是多余的,季萱只聯(lián)想到了印度人。
酒精有時確實是個好東西,忘記煩惱,忘記憂愁,讓怯懦的變的勇敢,讓抑郁得以舒展。
伴隨著幾杯紅酒下肚,即使是蘇沁,也鼓起勇氣的提起酒杯,謝謝肖俊光上次的解圍。或許肖俊光早已忘記,蘇沁卻是時刻在心,壓抑的感覺真是難受,抒發(fā)出來當(dāng)真是通體舒暢。
幾瓶紅酒被喝完,各種八卦一一抖出,或是談小時候暗戀某個老師,或是談班里同學(xué),誰對誰有意思,或是對將來自己的另一半的要求,或許都是廢話,但總有人認(rèn)真傾聽著。
其他人都只是小喝了幾杯,郝靜卻是絲毫不浪費幾瓶高檔的紅酒,難得不用花錢,還不盡心就是傻子,雖已伶仃大醉,嘴里的八卦卻是停不下來,沒有話題,那就尋找話題,醉酒的人有時記憶反而會格外的清楚,這次想起,他們男生宿舍何止兩個人。:“你們宿舍不是還有一個人呢?”
“是啊,肖斌沒和你們一起出來啊?”季萱見肖斌沒和他們一起,早想問了。
“成天早出晚歸的,跟游魂似的。”說來李步峰對自己的這位室友還是很滿意的,但是嘴上卻從不饒人。
“他才不是游魂,他說他要做季萱你的騎士。”肖海洋的酒量和他爽朗的性格可絕不成正比,現(xiàn)在的樣子比郝靜可好不到哪去。
郝靜一聽,八卦又來,耷拉著自己的腦袋,盯著季萱,樣子卻是十分恍惚:“喲,小丫兒,你都有騎士了,還不老實交代,小心晚上回去本官把你暴打八十大板。”
季萱臉羞,回應(yīng):“哪有?”
接著轉(zhuǎn)過頭盯著肖俊光:“他真說過這樣的話。”
“沒有直接這么說,不過想也知道。”
“知道什么,哼,我才不知道。”
“你確實不知道,我也不瞞了,你的軍訓(xùn)服不就是他的……嗝……”肖俊光打了個嗝。
“他的?他可從來沒這么說過。”
“如果他告訴你,衣服是他的,你還會那么容易收下嗎。”肖俊光嘴里說的含糊,還算清醒的李步峰替他回答。
“喲,季萱,你的騎士還真貼心啊,自己放棄軍訓(xùn),把衣服給你。”秦舒怡也敲敲在季萱低語嘀咕,她雖然對肖斌沒啥印象,但聽這一說,倒也覺得此人很是可靠。
季萱想來,很是懊惱,原來自己對他的擔(dān)心就是個笑話,自己還嘲笑她身體不如女生。她揉著額頭,企圖驅(qū)散酒精的勁力,集中自己的神經(jīng),但無需集中,現(xiàn)在大腦里滿是肖斌的模樣,肖俊光在她旁邊怎么信誓旦旦,說要和肖斌公平競爭,愣是一句話沒聽進去。
夜9.30,秦舒怡又再叫了一份東坡肉,大家都叫喚已經(jīng)吃飽了,但秦舒怡仍是沒有理會,又叫了一份。
倒不是秦舒怡貪嘴,小時候,秦舒怡的母親就經(jīng)常親自做東坡肉給她和父親吃,那時的味道到現(xiàn)在他還記得,自從母親因病離開后,雖然家里傭人也會經(jīng)常做,但是卻始終不是那個味道。而今天在這家餐廳吃到的味道,卻讓她回憶起久違的母親,此刻她只想在離開前,再體會一下那種媽媽的感覺。
只可惜,事事往往不盡如人意,很快服務(wù)員便回來了:“對不起,客人,你點的那道東坡肉的食材用完了,可以換個其他的嗎?”
秦舒有些是失望,不過轉(zhuǎn)而又想,與其來這吃,不如親自請教下秘方也不錯,屆時還可以讓阿姨做給自己吃。
“可以把你們做這道菜的廚師叫過來嗎?”
“好的,請稍等。”
半響,一位少年,身著大白色廚師服,從外疾步而來,看得出今天餐廳很忙。
一入包間,卻是讓所有人都突然愣住了。縱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熟悉的眼神,滿頭的汗水遮不住堅毅的面容。
“肖斌!你怎么會在這?”季萱叫道,在場眾人的驚訝也絲毫不亞于季萱。
“這就是做這道東坡肉的廚師。”身旁的服務(wù)生搶先回答。
肖斌看了看季萱,微笑得點了點頭,也不打招呼,只是恭恭敬敬地走到秦舒怡面前,彎下腰,很紳士地問:“這位貴賓,請問有什么需要嗎?”
秦舒怡很快便理解了,對方這可能是工作的要求,仔細(xì)地盯著眼前這個被閨蜜談?wù)摱啻蔚哪泻ⅲχf:“沒有啥事,只是你的這道菜做的很好,我想知道有什么秘訣嗎?”
做菜這事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清的,肖斌只說現(xiàn)在餐廳比較忙,待回學(xué)校后再慢慢向她傳授。秦舒怡也是很樂意接受,如此便領(lǐng)著眾人下去結(jié)賬了。
臨走前,季萱問了問肖斌什么時候下班,肖斌只答是臨時加班,沒有定數(shù)。
繁華的夜晚,燈光漸去,街道上人,屈指可數(shù)忙碌一天的人們大多數(shù)已在被窩里舒服地躺著。
今夜的人格外的多,對于餐廳來說是好事,但對肖斌來說卻又是無奈的加班,關(guān)鍵加班還是沒工資的。一想到這,肖斌只能拖著疲憊的身子,無奈地苦笑。
在酒店的大樹旁,一道灰暗的影子,正玩著手機,身影有些熟悉,但肖斌此時已累的不愿多走一步路去看看是誰。肖斌踏上那熟悉的街道,對他來說,宿舍的被窩才是此刻的他最想擁抱的。
漆黑的夜,伴著微弱的燈光,黑影很快跟了上來,肖斌能夠很清晰的看清她是誰,她沒有說話,肖斌也沒有說話,沒有人問為什么,或許問了也不會有人回答,或許彼此心里都有答案。
偶爾會有飛馳的快車,轟鳴而過,也沒有人去管他是不是超速,明知道超速,還是喜歡開快車,或許只有那樣,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深夜的風(fēng),不是很涼,拂身及面,惹人清朗,心境開明,和剛洗過澡的那種心態(tài),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肖斌從不覺得回學(xué)校的路是如此暢意,有人同行的感覺,與獨自彷徨,真的是有天壤之別。路很遠,卻又不遠,恨不能一直走下去,腿斷了也樂意。
學(xué)校的梧桐樹,既能遮陰,也能養(yǎng)眼,奈何今天卻是如此的令人討厭,樹太少了,幾步路就走完了。
“晚安!”
“晚安!”
彼此輕輕一句晚安,宿舍樓的燈光早已不在,漆黑的夜,也是如此美麗,慢慢走向黑暗,一點不害怕,她知道他在看著她,即使走進拐角的樓道,他的心也一直在跟著她。
沒有轟轟烈烈,因為世間能有多少刻骨銘心,牛郎織女,那是神話,張生崔鶯,那是戲劇。簡簡單單,平平淡淡,心之所之,人必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