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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龍嫵紅著眼睛絕望的看著周圍那些血紅色紗幔,心中的疼痛逐漸蔓延到頭頂,她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雙腿一軟卻又撲倒在了地上,她抬起眼簾眼神空洞的望著門口,恨不得立刻離開,一秒都不想多呆在這里。

袁冬毓扭著步子揚著嘴角走到龍嫵身邊,她蹲下身來輕聲說道:“你父皇母后,連同著你那兄弟姊妹,這時候應該都已經死透了,怎么?你也想去送死?”說著,袁冬毓便陰冷的笑了起來。

龍嫵的眼神霎時間變得利劍一般,狠狠地朝著袁冬毓瞪了過去。

袁冬毓被她瞪的心里甚是不爽,順勢抬手給了她一耳光。清脆的聲響劃過龍嫵的臉龐,一瞬間只覺得臉上的皮肉火辣辣的,她冷笑一聲緩緩抬起頭。

袁冬毓本想抬手再扇一巴掌,卻伸手拽住了龍嫵的衣領,她嘴角一冷指著門口喝道:“門就在那里,你現在就滾出將軍府回宮啊!你死了才好!我巴不得你趕緊死!”

這個時候,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低聲在袁冬毓耳邊說了些什么,只見袁冬毓神色一慌,匆忙起身拉起了龍嫵將她按在榻上,她匆忙的理了理發髻,稍稍正了正神色后跑了出去。

龍嫵心灰意冷的坐在榻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慘白至極,她伸手按著胸口,極力壓著心中的憤恨和痛楚,絕美的臉龐開始猙獰,此時血絲已經布滿了雙眼,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落下一滴眼淚。

她顫抖著拿起剛剛甩在一旁的紅蓋頭,正了正身子。

柯容華沉身著黑紅色綢緞喜服,緩緩走了進來,眸中盡是愧疚,他看著此時的龍嫵,大抵是已經知道了,他頓了頓輕聲道:“嫵兒,不要恨我,我只能救你……”他冰冷發白的薄唇微微顫動,抬手想要靠近龍嫵,卻一把被龍嫵推開。

此時此刻,她再也忍不住了,熾熱的眼淚順著白皙的臉龐滑下,帶著痛與恨落在衣裙上。

龍嫵哽咽道:“華沉,我以為,你是我永遠可以相信的人,可你為什么要騙我?”她起身推開了柯容華沉,失聲痛哭,直朝著門外跑去。

“嫵兒!危險!你不能出將軍府!”頓時,柯容華沉瘋了一般的追了出去。

躲在庭院角落的袁冬毓冷冷一笑,胡亂揉了揉頭發,轉身擺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跌跌撞撞的朝著柯容華沉撲了過去,她拉著柯容華沉大喊到:“救救我!救救我!”

柯容華沉眼睜睜的看著龍嫵跑了出去,他兩眼通紅的朝著袁冬毓吼道:“滾開!”

她沒有松手,依舊裝著一副恐懼的模樣:“別走!別走!華沉!你救救我!他們要殺我!”

“我也可以殺了你!”柯容華沉反手將她搡開。

袁冬毓被嚇的一哆嗦,瞧著時機差不多了,一個踉蹌,便趕忙撒開了手,任由柯容華沉追去。

就在那憑空一劍刺向龍嫵的時候,姜棧月再一次驚醒,她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卻不料此時已是滿面淚痕,昏暗的光線使她看不清周圍,但憑借著屋子里的檀香味,她依舊可以判斷身處何處。

她扶著額頭,只覺得心臟異常的疼痛,又一次,夢中所有的情緒又一次同化了。

“……袁冬毓”姜棧月心中默念了這個名字,開始努力拼湊著記憶,良久,她嘴角溢出一絲冷意,眼神復雜了起來。

她頓時覺得胸口有些悶,便起身披了一件長衫,靠著房間里僅有的光線去點了盞油燈,依著方才的夢,她推門走了出去,想要試著找找那日成婚的地方。

姜棧月順著走廊,走了好久都沒有走到盡頭,周圍的光線暗的有些慎人,再加上將軍府本就沒有很多的人,她后背一涼,不由得拉緊了衣領。

“將軍府怎么這大啊……”

姜棧月提著油燈四處張望著,最終,她停在了一間大門緊縮的屋子前面,她猶豫了一會兒,邁上臺階走了過去。

她拿起門栓上附著的鐵鎖,打量了許久后。

將軍府這么多間屋子,偏偏只有這一間上了鎖,里邊到底有什么東西?姜棧月提著油燈湊了過去,仔細瞧了瞧,沉思一番過后便直徑走到了柯容華沉的書房,她輕輕推開了門,探頭望了望,見里面沒人她才放心的走了進去。

她東翻西找,尋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一把鑰匙。

他應該不會把鑰匙帶在身上吧???姜棧月叉著腰琢磨了好長時間。仍想不出鑰匙會放在哪里,越想越頭疼,甩手離開時,卻不小心碰到了書架,隨后耳邊響起東西落地的聲音。姜棧月一驚,轉身走了過去,竟是一個紅木匣子,她俯身拾起盒子。

心想:這匣子倒也精致,雖然只有手掌大小卻雕刻的十分仔細,如此精致的匣子放在這么高的書架,難道……

她匆忙將油燈放在地上,打開了手里的紅木匣子。

映入眼簾的不是鑰匙,而是一塊兒刻有復雜圖案的白色玉玨,她拿了起來,越看越眼熟,總覺得在哪里見過,她凝視了許久,終于想起了起來。

她曾經無意在父親的保密文件中看到過圖像一模一樣的圖紙,之所以印象深刻,便是從那時開始,父親便再也沒有讓她靠近過古文物,本以為父親是生氣了,原來是因為他早早就發現了端倪。

姜棧月將玉玨裝了起來,提起油燈便匆忙走向了門口,卻不料剛剛起身就看到了正正擺在書臺上的鑰匙。

還是一整串鑰匙。

“我眼睛什么時候這么不好使了?就擺在這兒還找了這么半天,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她嘀咕了一番,便拿著鑰匙快步走回剛剛的地方。

此時的天已經微微亮了,眼前的路已經清晰可見,她吹滅油燈隨手丟在了一邊,趕忙拿著那一串鑰匙挨個試了起來。

“咔”

開了!姜棧月臉上溢出了淺淺的笑容,慢慢的推開門,邁過門檻走了進去。

金絲長榻上整整齊齊的疊放著熟悉的云紋嫁衣,深淺不一的紅紗長簾開散著墜在榻沿,周圍的一切都泛著金光,耀眼至極。

這里所有的擺設都同成婚那日一般無二,除了原本端坐于長榻之上的人不在,一切都是那個樣子。姜棧月屏著呼吸,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緩緩朝長榻走去,她顫抖著手小心翼翼的觸碰著那件嫁衣。

剎那間,一絲寒氣像是電流一般,順著她的指尖鉆入胸口。

擴散,再擴散,她整個人像遁入寒潭一般,身體連同著心臟都冰冷至極。又是同樣的感覺,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像是回到了棺槨里,寒氣涌入頭頂,無數畫面穿插交錯,一幕幕闖入,像是刀割一般疼痛,姜棧月緊緊的按住太陽穴,一手捂著胸口艱難的呼吸著,整個人像是麻木了一般動彈不得。

想起來了,這一次,是徹徹底底的想起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棧月漸漸有了知覺,她紅著眼睛艱難的站起身來,邁著沉重的步子轉過身去。已經站在門口多時的柯容華沉,深吸了一口氣,朝著姜棧月走了過去。

姜棧月神色黯然,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

見她后退,柯容華沉止住了步子,眼神一涼,問道:“醒了?”

姜棧月冷冷的瞧著柯容華沉,緩緩說道:“做了噩夢,便睡不著了。”

柯容華沉低下眼簾,淡淡的說道::“我也做了噩夢,醒了,便再沒有睡著。”

姜棧月眼神一顫,搖頭冷笑道:“這一年來,我日日都是伴著噩夢入睡,依著噩夢驚醒。”

柯容華沉不語,此時的他面色蒼白,只是緊緊的咬著嘴唇。

“我想你應該,過的也不好吧?是不是也同我一樣?恩?”姜棧月依舊冷冷的看著柯容華沉,她挑了挑眉毛輕聲問道。

柯容華沉詫異的抬眼看向姜棧月,想說什么,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姜棧月笑了笑,緩緩繞到了柯容華沉身后,在他耳邊說道:“許是老天爺都可憐我,所以救了我,從北城懸崖跳下去,粉身碎骨摔成肉泥不為過吧?那可是個深淵啊!可是你相信嗎?我從懸崖底下醒來的時候,竟毫發無損。”

此時的柯容華沉瞬間紅了眼眶,整個人連同著手指都顫抖起來。

姜棧月踱步走到了柯容華沉另外一邊,繼續說道:“身體雖沒有傷,可記憶有傷,醒來以后我什么都不記得了,就連同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但每一次噩夢,我都能想起幾分,越是不愿意記起的越是印象深刻!你知道嗎?直到現在,我滿腦子都是仇恨,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柯容華沉緊皺起眉頭,閉上了眼睛,壓在心口的愧疚感再一次溢了出來。

姜棧月按著胸口,看著眼前的柯容華沉,鼻子一酸眼睛瞬間模糊了起來,她本想聲嘶力竭的沖他吼上一番,可最終卻帶著毫無感情的語氣,壓制著顫動的唇齒,說道:“我把全部的信任都給了你,可你給了我什么?你欺我不識人心,害得我好苦!他們殺了我父皇母后殺了我所有的親人,你早知謀反為何不告訴我?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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