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歌縱酒第二天無法避免的自然是悔昨夜之勇。
顏汐江漓睜開眼,耳邊還回蕩著昨晚倆人牛逼哄哄的逼別人喝酒豪邁的回聲。
“喝,趕緊的...”
“是不是看不起人,看不起我是不是,快喝。”
“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從這點(diǎn)看出我們絲毫沒有感情,滿杯喝完,不然絕交。”
“你干啥呢!養(yǎng)魚啊!”
“你家魚那么大條,養(yǎng)的是鯊魚嗎?快喝完。”
“能不能愉快的喝酒了?還能不能愉快的喝酒了?”
“來來來,喝完這杯還有三杯...”
“喝完這三杯還有一瓶…”
倆人對視一眼緩緩翻身下床,眩暈感襲來,齊齊坐回床上,口干舌燥,胃里翻騰,感覺身體被抽空了能量。
“喝那么多干嘛呀!真是。”顏汐雙手揉按著太陽穴,語氣郁悶。
“下次一定少喝點(diǎn),不能喝這么多了。”江漓揉按著眉心,傳來陣陣酸痛。
“你一喝上頭根本控制不住,我拉都拉不住你。”
“好意思說我,你一喝上頭,整個(gè)A市都是你的,哪還有我什么事。”
“哈哈,彼此彼此......”
洗刷完畢,在樓下的和記老字號湯粉店點(diǎn)了兩碗酸菜粉,每次喝完酒第二天她們倆都要來吃上一碗,高湯粉絲開胃酸菜,吃上一碗讓宿醉的胃瞬間滿血復(fù)活。
我可以為你倒?jié)M深夜的酒,也可以陪你細(xì)品清晨的粉。
江漓家住在七樓,沒有電梯,顏汐江漓都貪杯斷片了,都忘記昨晚是怎么爬上去的,話說回來管他怎么上去的,反正好歹是上去了。
今天會所很安靜,只有兩個(gè)顧客預(yù)約在了下午五點(diǎn),白天一整天都是空白的,姚遙拿著模型人頭坐在沙發(fā)上練習(xí)手法,顏汐無所事事坐在一旁邊給她的動作配音:“包眼睛滑下按穴位,承漿,地倉,人中,迎香,鼻通,提拉睛明到攢竹,點(diǎn)按魚腰,絲竹空,按太陽穴,瞳子鐐,球后,承泣,四白,提拉睛明到攢竹,提拉抬頭紋,撫平川字紋,按壓額頭,按壓印堂到發(fā)際線,包眼睛,單邊剪刀手安撫眼睛,中指打圈按壓承泣,四白,球后,瞳子鐐,按壓太陽穴,中指按壓眼下方拉到太陽穴,中指提拉攢竹滑過眉骨按壓太陽穴,剪刀手安撫,滑倒右邊同樣動作,結(jié)束,剪刀手安撫,畫大八安撫眼睛,包眼睛帶過鼻梁,法令紋,揉捏下巴......”
江漓手機(jī)響了,是江媽媽打來的。
江漓站起來接聽。
“喂,媽,怎么了?”
“陳彬今天沒來上班,跟一群女孩子去玩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早就說了,這個(gè)男人不靠譜你偏不聽。”江媽媽帶著怒火的聲音從手機(jī)內(nèi)傳出。
“媽,我知道了,他跟我講過的。”江漓拳頭緊握,指甲深陷掌中,盡量使語氣平和。
“不管你了,說了你也不聽,兩年了,他家里也沒有要提親的意思,怎么?難道還要我們跟他提?”
“媽……我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
“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江媽媽氣憤的掛斷了電話。
江漓看著手機(jī)屏幕變暗,內(nèi)心五味雜陳。
陳彬跟江媽媽在同一個(gè)單位里上班,卻敢翹班去跟女同事一起玩,難免江媽媽會多想,江漓亦是身心俱疲。
江漓多次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撥出陳彬的號碼,無人接聽,一連撥了好幾個(gè),都是無人接聽。
這段時(shí)間,陳彬總是動不動就搞失蹤,動不動就電話不接,信息不回,找不著人,就連昨晚也是自己一直給他打電話,他才松口說在國賓KTV讓她也過去。
江漓嘆了口氣,她心中知曉陳彬媽媽不喜歡她,總覺是她拖累了陳彬,甚至還當(dāng)著江漓的面給他介紹對象,這些江漓都忍了,畢竟那是陳彬的媽媽,可陳彬自己現(xiàn)在又是什么意思?江漓以平靜掩飾著自己的慌亂,陷入沉思。
半響又撥出了陳彬的電話,那熟悉的號碼在屏幕上顯示,嘟聲過后便是忙音,屏幕燈光熄滅,似乎某些東西也隨之消逝,漸行漸遠(yuǎn),心揪著痛。
“怎么了?”顏汐看向站在吧臺沉思的江漓。
“沒事...”江漓回過神來,語氣平淡。
顏汐不再追問走過去拍了拍江漓的肩,江漓抬眸嘴角微勾,回她一個(gè)笑臉。
晚上下班,破天慌的沒有收到凌星宇叫她去君瀾的信息,姚遙讓她晚上去宿舍跟她一起睡,她便去了宿舍。
顏汐之前一直自己住在家里,也不覺得寂寞,但自從在江漓家住住,宿舍住住,君瀾住住,再回到顏家的大套房內(nèi)住著,總感覺太空曠了,有一股子寂寞感侵襲而來。
人便是如此,感受了溫暖便再也不愿回到冰冷里。
洗漱完畢剛躺在床上,便收到了凌星宇的信息。
“寶寶,今天好累,好困,在床上躺下就爬不起來了,今晚容許我請假一晚,明晚君瀾不見不散噢。”
顏汐看著屏幕嘴角不自覺上揚(yáng),按著手機(jī)回復(fù)信息。
“君瀾是你家啊!整天君瀾君瀾,人傻錢多!”
星星:“君瀾不是我家,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顏汐:“不是困嗎?困就快睡。”
星星:“嗯,要睡了,寶寶你要睡了嗎?晚上沒跑出去玩吧!”
顏汐:“沒有出去,我也要睡了。”
星星:“嗯嗯,寶寶晚安,愛你么么噠。”
顏汐:“晚安,么么噠。”
叩~叩~叩~門外傳來敲門聲。
“顏汐......”是前臺麗珍的聲音,旁邊的姚遙已經(jīng)睡著了,顏汐翻身下床去開門。
麗珍面帶妝容,一套粉色收腰連衣裙,將她襯托的精致嬌俏。
“我就知道你還沒睡。”麗珍臉上欣喜,緊緊抓著她的手,怕她跑了似的。
“有事嗎?”顏汐看她這架勢肯定有什么大事。
麗珍面帶微笑,語氣有些許哀求,“我前些天回家相親了一個(gè)對象,他約我去月亮灣音樂吧,我一個(gè)人不好意思去,你陪我去,好不好。”
“我困了,想睡覺了,而且還要換衣服太麻煩了。”顏汐看了看身上的睡衣。
“哎呀,你陪我一起去嘛!十二點(diǎn)了,大家都睡了,我知道你肯定還沒睡,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麗珍抓著她的手哀求道:“拜托你了,拜托拜托。”
“好吧!”顏汐最不擅長的便是拒絕別人需要幫忙的請求,只好選擇陪她去了,“那你等一下,我換下衣服。”
“嘻嘻,我站這門口等你。”
“好。”
整裝完畢,麗珍興高采烈地挽著她的手出了宿舍。
月亮灣音樂吧。
音樂吧內(nèi)七彩射燈,隨著音樂不斷地旋轉(zhuǎn)閃爍著,情調(diào)高漲,跟酒吧一樣的排場,沒有酒吧那樣喧囂浮夸,適合各種小聚會以及情侶約會。
吧臺內(nèi)的調(diào)酒師正在炫技,吧臺外圍著一圈身材火辣熱情奔放的妹子為之歡呼喝彩,音樂吧中央是舞臺,舞臺前方是散桌,外圍一圈是沙發(fā)卡座,酒吧坐散桌比較嗨,音樂吧坐卡座比較舒暢。
顏汐緊跟著麗珍走進(jìn)月亮灣,路過第一個(gè)卡座,余光一掃而過,似乎有熟人,繼續(xù)往前走了幾步,心思仍然被牽扯,第六感告訴她肯定有熟人,回眸望去,心中咯噔一下,果然有熟人,跟她互道晚安的凌星宇,此刻正坐在那沙發(fā)上跟旁人有說有笑,相談甚歡的模樣。
顏汐徑直走了過去站在他身后。
凌星宇轉(zhuǎn)頭看到顏汐,嚇了一跳笑容僵在臉上。
顏汐嘴角扯出一個(gè)假笑,語氣帶著嘲諷,“嗨,真是好巧哦。”
“好巧。”凌星宇回過神來緊蹙眉頭,驚訝問道:“不是,你怎么會在這?”
“我都沒問你,你有什么資格問我,拜拜…”顏汐揮了揮手轉(zhuǎn)身便走。
麗珍所在的那個(gè)卡坐,紅色的圓形沙發(fā)上坐了三個(gè)氣質(zhì)尚佳的男人就麗珍一個(gè)女的,透明的玻璃桌面下鑲著LED彩燈來回閃爍著七彩圣誕樹圖案,桌上擺滿了小菜,果盤和酒。
啤酒,洋酒,雞尾酒,應(yīng)有盡有。
顏汐剛坐下通關(guān)都還沒打完,凌星宇便帶著他們那一桌七八個(gè)人黑壓壓一片兇神惡煞地走了過來,揚(yáng)言要打死他們?nèi)齻€(gè),麗珍嚇的連忙解釋是她讓顏汐來陪同一下的,剛來而已,并讓顏汐別讓他鬧事,快點(diǎn)帶他走,顏汐站起身擋住了他。
推著凌星宇出了音樂吧!顏汐眉心微皺,語氣夾雜著怒氣罵道:“你橫什么橫...還要不要臉了。”
“老婆都要跟人跑了,還要什么臉啊!”凌星宇舉起了拳頭,話鋒一轉(zhuǎn),“以后再讓我看到你跟哪個(gè)男的喝酒,我就打死他。”
“有病,不說這個(gè),你不是又累又困嗎?你不是應(yīng)該在睡覺嗎?那現(xiàn)在在這里是幾個(gè)意思?”顏汐質(zhì)問著。
“我是要睡覺了,他們幾個(gè)追到我家硬把我拉出來的,真的。”凌星宇牽著顏汐的手,“你呢!你不也說要睡了嗎?不是說晚上沒有出去玩嗎?怎么會來這里。”
“我要是不來會發(fā)現(xiàn)原來你也會騙我嗎?”顏汐一臉探究的看著他。
“就這一次,真的就這一次,不會再有下次,一次就被你遇到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發(fā)誓,寶寶......”凌星宇輕輕的揉捏她的手,信誓旦旦的說著。
“別,別發(fā)誓,俗話說得好,有一必有二,話不要說的太滿...”
顏汐在心里告訴自己你沒資格生氣,但是還是忍不住生氣,或許這便是人與生俱來的占有欲吧!
“我是說真的,你不知道剛才在里面看到你,把我給嚇的,要不是剛上完廁所我肯定當(dāng)場就尿了。”凌星宇摸了摸小心肝心有余悸,后又鄭重承諾道:“下次不管我多晚出去,只要有出去半夜三四點(diǎn)我也給你發(fā)條消息說我出去了,我保證。”
“行了,行了...你我都是自由人,隨意隨意......”顏汐嘴上云淡風(fēng)輕。
“別說這樣的話,行嗎?對了,我給你帶了個(gè)禮物,在我朋友店里,我們現(xiàn)在去拿吧!”凌星宇伸手?jǐn)r了輛出租車。
“在哪里啊?這么晚了。”
“在城南東路,沒事他沒這么早睡。”
上了出租車,十分鐘的車程來到城南東路蘭橋街道,車子停下來后,凌星宇讓司機(jī)稍等,他打了個(gè)電話,不一會兒有家店打開了門,一個(gè)大男孩抱著一只超大的泰迪熊走了出來,凌星宇接過大熊,跟大男孩閑聊幾句便轉(zhuǎn)身來到車子旁邊讓顏汐下車。
顏汐下車看到一只比自己還要大的棕色泰迪熊,少女心泛濫一下子便抱了上去,愛不釋手。
“喜歡嗎?寶寶...”
“喜歡,太喜歡了...”
顏汐將大熊帶回宿舍,她是跟姚遙合睡一張床,再放只大熊有點(diǎn)擠了,所以每次都是半個(gè)人都壓在大熊身上相擁而眠,就像壓著凌星宇一樣,這便是凌星宇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