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半夏一覺睡醒的時候,第一眼看見墨玖暖入人心的笑容。
他說:“我給你熬了點粥。黑米,黑豆,蓮子,專門補(bǔ)血的,嘗嘗?!?
看著他手里的勺子舀的一小口粥,凌半夏遲疑半許,抬眸問道:“你,干嘛對我那么好?”
墨玖將勺子放回碗里:“對你好還不樂意?。俊?
“可是,我們又不認(rèn)識?!绷璋胂莫q豫著問道,“我怎么知道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圖謀不軌?”
墨玖覺得可笑:“那我圖你啥呢?財?你一個都沒錢到要去自殺的有什么財可圖?再說我要是真圖財就不會救你了。色?你去中國或者其它亞洲國家的大街上隨便找個人問,我們倆站在一起,誰圖誰的色!”
凌半夏給了他一個白眼。
墨玖半瞇眼斜睨著她,繼續(xù)說:“你這純粹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行了吧?”凌半夏真是對這家伙無語,自己盡管氣,可又覺得他的話沒有哪里不對,反駁不了他。
墨玖俏皮一笑:“算啦,我大人不記小人過?!?
“哇!好燙!”這盛著粥的碗還在手里,墨玖這才感覺到,大叫著把碗放到床頭柜上。
“你的反射弧有這么長!”凌半夏肆無忌憚地“嘲笑”,雙手比劃出這長度。
墨玖甩著手,抱怨說:“你個沒良心的!我是被給你做的粥燙到的,你還笑話我?!?
“你還會熬粥呢!這么棒!”
“廢話!一個人在美國,不會做飯我吃什么呀?”
“你不是生意人嗎?不能請保姆?”
“算了吧,天天有個陌生人在我家里轉(zhuǎn)悠,我可不習(xí)慣?!?
凌半夏一愣,他不喜歡陌生人在他家,怎么還會提出入伙抵賬?
“那我進(jìn)你家……”
墨玖笑道:“我們算認(rèn)識了。”
凌半夏呵呵一笑,“你開心就好。”
她伸手準(zhǔn)備去拿這碗粥,墨玖卻大叫著阻止:
“哎哎哎,別碰!小心燙?!?
她的手停在了半空,看著墨玖重新拿起這碗粥,舀了一小勺后吹涼了遞到她嘴邊:
“張嘴?!?
凌半夏不愿意,愣是把碗奪了過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那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墨玖撇撇嘴:“我看你挺像的?!?
“什么?”凌半夏狠狠地瞪向他。
“喂,有你這么對待恩人的嗎?”
“我還是你債主呢!”凌半夏反駁道。聽她這聲音的分貝,她的體力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不少。
“你等我把錢還完收拾你?!?
“我等你?!绷璋胂囊丝谥鄧L了嘗,“味道還不錯。”
“那是。多吃點,醫(yī)生說你失血過多了?!?
墨玖的手機(jī)突然響了。
“Hello,this is Geoffrey.”
凌半夏看著他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連語氣都沉了不少:
“No!I don't want to meet him. It's a waste of time.”
可是他說得太快了,半夏隱約只聽懂了一句,他不想去見一個人。
再次盯著墨玖的臉色的時候,上面多了幾分無可奈何,只聽他說:
“OK,I'll tell him the time and place.”
這句話半夏聽懂了,他說會安排時間和地點,看來是有人來勸他和那個人見一面,并且成功把墨玖說服了。
“What happen?”凌半夏想問發(fā)生了什么。
“詞性錯誤!是what happened!”墨玖說,“But that's none of your business!”
凌半夏聽不懂了,問道:“什么意思?”
“不關(guān)你的事。”
凌半夏臉色一沉:“誰稀罕管你!我關(guān)心的是我的錢!你要是死了,誰還我錢?”
墨玖“呵呵”道,“放心,我不會死的?!?
“那就好!對了,我可以出院了么?”雖然醫(yī)院這VIP病房的環(huán)境很棒,但凌半夏也不知道在這里可以干嘛,而且現(xiàn)在她確實很想去看看墨玖的家是怎么樣的。
“等著,我去問問醫(yī)生?!?
方雅淳到了約定的地點,坐在餐廳里正中央的座位上的一個男子,喝著一杯咖啡,雖然已經(jīng)是人到中年了,仍舊英氣不凡。
他是凌如??谥械哪莻€男人,江敘楓。
“坐吧?!苯瓟餍χ?,整個人是謙謙公子的模樣。
方雅淳環(huán)視著四周,除了他們和服務(wù)員以外空無一人,讓她感覺渾身不自在。
“這,這里怎么都沒人呢?”
“我包下來了?!苯瓟餍Φ?,“你終于肯見我了!”
方雅淳不想說其它的,直奔主題:“我找你,是想讓你幫幫我女兒。”
“小夏她怎么了?”
“她被她爸爸送去國外了,她從來都沒離開過我很遠(yuǎn)的,現(xiàn)在一個人待在這么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萬一被賣了……”
“行了行了?!苯瓟鞔蜃×怂家滩蛔⌒Τ雎暎澳氵€和以前一樣,就愛胡思亂想!”
“我這哪是胡思亂想!她連英語都不會,怎么在那里生活呢?”
“你別擔(dān)心了,正好明天我要去美國談一樁生意,小夏在哪里,我去看看我能幫上她什么,我一定幫?!?
方雅淳的心松了不少:“謝謝。”
“對我不用說這個?!苯瓟魍哪抗庵斜M是柔情。
方雅淳給他遞上了一張凌半夏的照片:“這就是我女兒。至于她住哪,我只知道她被送去紐約了,具體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回頭我去問問她爸爸再告訴你吧。”
江敘楓的臉色突然變了:“算了,我可以自己去找小夏。我不希望你去見那個‘陳世美’!”
方雅淳笑了笑:“江敘楓,你以為紐約就兩室一廳這么大???”
“我好歹也是個國際大公司的老總,找個人還不是什么難事。放心,交給我吧?!?
不知為何,方雅淳的神色突然一僵,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謝謝。那,那我就先走了?!?
“哎!”江敘楓還有話未完。
“還有事?”方雅淳停下腳步。
江敘楓從包里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條純銀掛墜:“我上次在南非出差的時候看見了它,覺得挺適合你的。”
“不用……”方雅淳當(dāng)然不會要。
“想讓我?guī)托∠牡脑?,就收下。”江敘楓的語氣里多了幾分“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