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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綠窗獨與上琴弦

  • 君陌逍遙
  • 婉離
  • 2466字
  • 2020-10-13 00:57:23

十、綠窗獨與上琴弦

“免禮。”皇伯憐愛的伸出手扶起亦悠。在他扶起亦悠的同時亦悠不經意間抬頭時注意到本是正當風華的皇伯鬢角已冒出斑白。雖然保養的很好,看上去還很年輕,但眼底已留下歲月劃過的痕跡。

亦悠心頭有微微的苦澀,從什么時候起,那些在她記憶中高大偉岸的人也開始變老,轉眼父王和皇伯都已是要過不惑之年的人了。

正想的入神,突然她察覺到一束目光落在身上,滾燙地足以烙下了深深的烙印,卻也讓她覺得心下一驚,后背一涼。

她垂眸,其實也不難猜測那是誰,只是不想與他目光相對罷了。一來,她并不想看見他。二來,也沒這個必要。

從他為自己植入紅花咒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這個男人遠不如他表面所展現的那般溫文爾雅,溫潤如玉,說他是惡魔其實也不為過,五年前的那個晚上還像是噩夢一般清晰如昨,但她卻是無論再怎么用力也無法從這場噩夢里驚醒。

“南宮氏亦悠,性行淑均,溫實敦厚,惠心若蘭,今特將郡主之名改封其為長寧公主,賜公主府,南宮亦悠接旨。”多諷刺,溫實敦厚?惠心若蘭?她只覺得擔不起。你瞧,多可笑,只有她心中知曉自己與他們眼中的那個自己并不是一個人。

公公尖銳的嗓音喚醒了猶在夢中的她,掌心已被她用指甲掐得紫了一片,亦悠斂盡眼底眸中對他絲絲的恨意,才露出個稱的上是得體的微笑,婉婉叩謝道:“臣女亦悠謝旨。”

皇伯拉她在他身邊入座,一旁坐著陸貴妃,下首是當朝太子南宮澈,亦悠低頭行了個虛禮,溫聲道:“見過太子皇兄。”

他微笑,向她點頭:“表妹不必多禮。”

他身旁妝容華貴的太子妃燁笙嬌笑道:“表妹怎么這么客氣!過了今日,可是要改口叫哥哥了的!”

她一向與大哥南宮澈少有來往,斷然不可能同他如三哥南宮塵那般隨意。而這太子妃燁笙,是當朝丞相宋煜簫的親姐姐,自是大有來頭,傳聞也是淑惠賢良的女子,但亦悠與她的交往也著實是不多,唯一的交往便是去年太子大婚的喜宴上遠遠見過一面,這自然也算不得什么深交,出于禮,還是得恭敬些的才好,淺含了笑,接道:“皇嫂說的是,亦悠記住了。”

太子妃巧笑著望向坐在自己身側的南宮澈,道:“你這個妹妹倒還真是個有趣兒的人呢。”說罷又轉向亦悠,將面前的果盤往亦悠這邊推了推,殷勤招呼道:“快嘗嘗這宮人才送來的荔枝。聽你皇兄說,你自幼身子弱,不妨多吃些燕窩人參湯補補,正巧臣妾弟弟那里有不少,妹妹若不嫌棄,臣妾叫人送去公主府里可好?”話雖是對亦悠說的,卻也是說給南宮澈說的,見他臉色柔和,她笑得更深。

她的眸子摻雜太多的復雜,不知道為什么,亦悠對她有一種抗拒感,總覺得她似乎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溫和,城府很深,對自己的討好好像也是另有所圖。

亦悠心中雖如此想,但還是面色如常的感謝道:“皇嫂有心了。如此,亦悠便謝過了。”目光似是無意落入人群,遠遠的,她依稀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居然會是她?

亦悠無意識的凝凝眉,他們不該是再無往來的嗎?怎么會在一起?她又是什么時候出現的?她竟沒有發現。

那個女子衣著紅衣,打扮的并不見得有多用心,但在華服的人群里卻也不失存在,反倒襯的她泠冷的秀麗。

她素手輕托著銀杯,唇角有淺淺的笑意,并不刻意,很恰到好處的體現出她的卓人風姿。他被她擋住大半,我看不清他的臉色。

似乎是樂聲太大,她俯首靠近他的身邊,語笑嫣然,低頭耳語,狀似親密無間,亦悠心頭不經意掠過一絲尖銳的不悅,說不清道不明,她逃避似的飛快移開望向那邊的眼神,眼底有難以掩飾的失魂。

隔著垂簾,對面的南宮塵感受了她情緒的波動,動動嘴唇,默不作聲的問她:“怎么了?”

亦悠不想讓他擔心,努力微笑著搖搖頭,示意他不用擔心自己。只是這個笑連自己也覺得有些蒼白無力。他見她如此,便也不再多問,偶爾余光還會落在她身上。

亦悠借口要去準備獻藝,逃離了冗長繁雜的宴席, 出了殿門,亦悠有些茫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便尋了處安靜的角落坐下,但耳邊還是隱約聽得見殿內的歌舞聲。

隨后而來的綠意一臉關心的問道:“主子?你怎么了?身體又不舒服了嗎?”

亦悠單手支著頭,懨懨道:“沒有,我沒事,你先回去吧,等會到時辰獻藝了再來叫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有些不太放心,猶豫不決道:“可是………”

亦悠揮揮手,給她一個寬慰的眼神,“好了,放心吧,這附近有不少宮人,我不會有事的。記得過一會兒你來叫我。”

綠意無奈的點點頭,叮囑道:“嗯。綠意知道了,只是主子在這里注意一些,別著了涼。一會兒綠意會過來叫主子的。”

亦悠點點頭,“嗯,我知道。”

綠意走了不出半刻鐘的功夫,額娘便帶了兩個宮人尋了過來。亦悠忙站起身來三兩步上前,“額娘。”

“你怎么一個人出來了,身邊也不留個人,是不是頭又疼了?等回去了叫你父王去太醫院給你找個太醫瞧瞧吧。”她伸手撫上亦悠的額頭,語氣親和且溫柔。

亦悠知額娘是擔心自己,但她更害怕太醫看出她體內的紅花咒,到時候會連累南宮府。

亦悠將頭靠在她身上,“不用了,額娘。只是老毛病罷了,亦悠沒事,亦悠在這里坐一會就回去。”悠閑沖著她一笑,在額娘面前她永遠都可以作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只是,她垂下眼,這樣的日子不知還能過多久?

“唉,悠兒,”她摸摸亦悠的頭,還想再叮囑亦悠幾句,可亦悠今日實在是沒有那個耐性聽她講這些,便飛快打斷了她的話。“額娘,你快回去吧,要不父王和真雪該著急了。”

額娘不理會她,只含憂色看著她,她承諾道:“放心吧,額娘。我一會就回去,不會耽誤事的。”

額娘無奈看著她,“罷了,你早些回來,別走的太遠,一會叫人好找。”

“嗯,我知道了,額娘。”她點點頭,應允。

看著遠處漸漸落下的夕陽,余暉將宮墻映染出金色,一派金碧輝煌,她不禁回想、究竟………這十年,發生了什么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十年,她是怎么過來的?

記不清了。

多少次從黑夜里驚醒,卻害怕的不敢呼喊。

多少次從噩夢中清醒,卻再也無法入睡。

她,真的記不清了。

那段回憶太過痛苦,扎根在腦海深處,讓她永遠永遠也不愿意再去觸碰那血淋淋的傷口。

那天日暮,他冰冷的眼神,冰冷的面容,冰冷的水,冰冷的墻壁,全部都是冰冷的…………

那是她長那么大度過的最冰冷的一天,害怕?恐懼?膽怯?

她按按額角,想從這段痛苦的回憶里掙脫,卻是徒勞,那些她不愿想起,不愿面對的片段一一從眼前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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