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城。霍斯頓設計學院。女生宿舍。
上完課回來的宛兒剛換好奶茶店的工作服,就聽到了自己閨蜜季暖的聲音從隔壁大那張床上傳入自己的耳朵里:“宛兒,你今天兼職完之后還回來嗎?”
“嗯……”她停頓了一會,像是在考慮:“不回了吧,打算回去看看何院長。有幾天沒回去了,正好明天早上沒有課,回去睡一晚?!?
聽到回答的季暖從被窩了鉆出了個小腦袋,眼神幽怨的看著站在桌子旁邊收拾東西的宛兒:“啊……我還想說今天等你兼職完帶你去嗨皮呢?!?
宛兒像是感受到了她那滿是怨氣的眼神,抬起頭看向季暖的床。這一看,就把宛兒逗得笑得蹲在了地上。
真的不是她笑點低,那被子將整個季暖都包了起來,就只剩一個頭,她的嘴因為不滿宛兒的決定而嘟得高高的,下巴也抬得高高的,像是要把頭都伸上到天花板上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心高氣盛的小雪人。
聽到宛兒的笑聲,季暖的表情就更不好了。低下頭來拼命瞪她,那眼睛被她睜得大大的,好不嚇人。
宛兒怕再笑下去,季暖這丫頭會從床上跳下來揍她,便見好就收了,但那微微勾起的嘴角還是暴露了她。
她走到季暖的床下面,踮起了腳,又伸長了自己的手,想要去揉揉這個傲嬌鬼的小腦袋。但奈何床實在是太高了,自己那只有一米六的身高又實在是太矮了,再加上季暖是坐在床上的,真的是有心無力。
這時,作為閨蜜的季暖也是看懂了她的想法,便自己自覺地低下了頭,好讓宛兒的手能碰到自己的腦袋。
成功摸到頭的宛兒總算是開口哄人了:“好啦好啦,下次好吧。下次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這樣可以了吧?!?
“吶,這可是你說的啊。不能反悔啊?!奔九牭酵饍旱某兄Z,小眼睛快速的轉了好幾圈。宛兒看她模樣,用個屁股想都知道她的腦子在想什么了,無非就是在計劃下一次要去哪玩。
見已經哄好這個傲嬌鬼了,宛兒就拿起剛剛收拾好放在一旁的包包,然后跟床上的人道別了:“嗯。不反悔。好啦我要走了,要遲到了?!?
“滾吧滾吧?!?
宛兒打工兼職的那家奶茶店就在學校附近,出了校門走五分鐘就能到。來到奶茶店后,宛兒跟店里的同事們都打了遍招呼。隨后她便走進后廚,將包包放下在儲物室里后,就開始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
宛兒打工兼職的時間是在每天的傍晚五點半到夜晚的十點半。這個時間段內的客流量也是挺大的,因為很多的學生都會趁著晚上沒有課,約朋友出來喝杯奶茶聊聊人生。
面對如此多的客人,在店內的人手還不太夠的情況下,這店里的每一位員工的工作量都是無比巨大的。無論是前臺點單和上菜,還是后廚的制作,都是一刻都不得休息。
好不容易送走了今晚最后一批客人,宛兒臉上一直保持著的標準微笑終于垮下來了。
稍微放松了一下手和腳后,她便熟練地拿起了放在儲物室的掃帚來幫忙打掃。
這時,奶茶店的老板娘將今天沒有賣完的小蛋糕用小盒子裝好后,放在了宛兒的包包旁邊:“宛兒啊,我把蛋糕放在你包包旁邊哦。記得帶回去給你們院里的小朋友們當早餐。”
宛兒也沒有推辭,“好!那我先替他們謝謝老板啦?!憋@然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老板娘看著正在掃地的宛兒,和藹地笑著,語氣里滿是慈祥:“不用謝。有空帶孩子們來這玩,我親自做給他們吃。”
知道她喜歡小孩子,宛兒也答應下來了:“好嘞,要是有機會我一定帶他們來。他們之前也說過想見見您這個總是給他們小蛋糕吃的姐姐呢。”
“就你丫頭嘴甜,都三十好幾了還姐姐呢……”
“看上去只有十八,可不就是姐姐嗎。您要是有空也可以去咱們院里看看。我們絕對歡迎!”
聽到宛兒那吹上了天彩虹屁,老板娘臉上的笑容更是像花開一樣的燦爛。雖說知道是話里的真實性不高,但是又有哪個女人是不喜歡聽到被人夸贊自己的呢?也難怪宛兒那么討老板娘歡心,感情是因為嘴甜。
“得了得了,別貧了??禳c收拾好就回去吧,回去的時候自己小心點。我就先回家啦,走的時候記得關燈鎖門,明天見啦。”
“好嘞!明天見!”
等到宛兒將奶茶店的衛生都收拾好了以后,時間也已經不早了。她拿上自己包包和老板打包的蛋糕,將門關好以后就離開了。這個點已經沒有公交車了,宛兒唯有又折回學校,回到宿舍樓下拿自行車。
然后便騎著自己的自行車踏上了回孤兒院的路。
不過好在,去往R城郊外的路已經在幾年前被翻新了,現在的路早已不是以前那又窄又泥濘的山路,而是都變成了寬敞平滑的柏油路,而且還都裝上了燈。
兩旁的路燈高高聳立著,像是一個個敬業站崗的士兵。明亮的光將回家路上的黑暗通通驅散,給人帶來慢慢的安全感。
宛兒穩穩地坐在那帶籃子的自行車的車座上,籃子里是她的包包和蛋糕。她雙手握著車把,將車控制得穩穩當當的,雙腳一上一下地交替用力地向下蹬著踏板,車輪孜孜不倦地轉著。風在她身邊敏捷地躥過,在她耳邊留下輕微的痕跡,吹起了她耳旁的一些碎發。
因為是晚上,宛兒騎車回去的時候并沒有帶耳機聽歌。
就在剛剛,臨近下班的時候,她的右眼皮有在不斷地跳動,心里也突然升騰出了一絲絲莫名的不安,她總感覺今天晚上會發生點什么。
所以回家的時候她并沒有像平時一樣思緒神游,而是一直注意著附近,時不時還會警惕地扭頭看看身后。
同一時刻。小小孤兒院附近的樹林里。
一個穿著很是破舊,頭發也是亂糟糟的人在一棵棵樹木的間隙里穿行著,像是在逃竄,很是狼狽。他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腹部,紅色的鮮血從他的手指縫里緩緩流出。另一只手撐著一旁的樹木,腳步踉踉蹌蹌的,像是踩在一堆棉花上面。
而就在他身后的五十米處,兩個穿著特種部隊服的人持槍在樹林中交叉步地向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