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靈河中游植物雖然存在色差，但并不明顯。

到下游，賈茹的眼睛明顯看出大多數(shù)植物只存在三種不同的白色。尤其是下游的農(nóng)田，那里大片大片色差讓賈茹看起來十分不舒服，甚至，她能夠猜出，這三種顏色所代表的物質(zhì)便是造成這次污染真正的兇手。

白色物質(zhì)像是古時候兇猛的清兵，到處攻城掠地。那些植物中本身的健康物質(zhì)則成為明朝的潰軍，屢屢戰(zhàn)敗，最終被消滅，直到植物徹底死亡。

再往前，是大片大片枯萎的農(nóng)田。

“我聽說一開始的舉報群眾就是農(nóng)民，再過一陣子就到豐收的季節(jié)了，可是，他們的農(nóng)田卻大片大片的病死，讓人無奈。”鄧鶴在一旁說道。

賈茹沉默了一下，靜靜地采集植物樣本，做好標簽。

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夕陽西下，夕陽給賈茹披上一層金紗。

將最后一個植物樣本做好標簽，少女活動身體，露出慵懶修長的身姿。

賈茹朝著鄧鶴笑道：“完成了，好累！”

整整一天的樣本采集固然辛苦，可是，有了這些樣本的數(shù)據(jù)，賈茹有信心將污染的真正原因找出來。

鄧鶴全程跟拍，不知道為什么，在剛剛賈茹伸展軀體的時候，他有那么一瞬間心跳加速。

將腦海里的念頭驅(qū)散，鄧鶴順手接過賈茹手中的設(shè)備箱。

“辛苦了。”

午餐是鄧鶴在附近買的盒飯匆匆應(yīng)付，晚餐賈茹則想對鄧鶴表示一下感謝。

如果不是那個植物樣本，賈茹也不會擁有這么神奇的能力。

本身經(jīng)濟能力還可以的賈茹邀請鄧鶴來到萊靈市比較著名的風味食斎，由于晚餐時間人比較多，兩人趁著等候的時間也是逛逛附近。

但是，他們卻碰到一個不是很愿意看見的人。

鄧鶴拉了拉賈茹的手臂，指著不遠處的豪華酒店門口說道：“看見沒，老學究。”

賈茹一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看過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是早上剛剛產(chǎn)生矛盾的徐國輝。

賈茹和徐國輝只能算是萍水相逢，只是兩人的理念不同而已，倒是徐國輝旁邊的那個人有些吸引目光。

光滑的腦殼在酒店燈光的照耀下像個燈泡，他的臉很兇，天生的長相兇狠，配上左臉頰上的一道刀疤，真的能嚇哭小孩。

不過，賈茹也沒過多注意，跟鄧鶴吃完飯后，便直接回宿舍，約鄧鶴第二天實驗室見面。

鄧鶴達到實驗室的時候，賈茹已經(jīng)在進行分析了。

帶著深色眼鏡的賈茹神情專注地將一管試劑加入昨天采集的樣本中。

“先吃點東西吧。”鄧鶴將帶來的早飯放在一邊。

“怎么樣？”趁著賈茹吃東西的功夫，鄧鶴問道。

“我昨晚將十個采集樣品放在培養(yǎng)皿中通過不同試劑進行化驗，再加上，早上對水中物質(zhì)的分析，我能確認出，引起這次污染的物質(zhì)里面有汞，另外兩個暫時沒有得出結(jié)果的元素我感覺可能是砷和鉛。”

“汞、砷、鉛，那不是印染廠經(jīng)常排放的廢料嗎？”

賈茹點了點頭：“現(xiàn)在還不能肯定，但八九不離十。”

“那你繼續(xù)分析，我先查查萊靈河中下游的印染廠有哪些。”鄧鶴說道。

萊靈河中下游不算長，也不算短。

但是，萊靈河中下段處于老城區(qū)，那里有很多七八十年代殘留下來的小作坊。

后來，經(jīng)過政府不少時間的重整，才成為一個個工廠，但是，受限于萊靈市的經(jīng)濟發(fā)展，那一片倒了不少工廠。

即便如此，剩下的工廠里面，印染廠的數(shù)量也不止一兩家。

“我檢測出來了，卻是是汞、坤、鉛三種元素。”賈茹拿著報告走過來，“并且，萊靈河水里面的汞、坤、錢鉛三種元素的含量也明顯超標。”

“嗯，我剛剛也查了一下，雖說不能百分百肯定是印染廠的責任，不過，相關(guān)的工廠我也列出來了。”

也有其它工廠會排放這三種有害物質(zhì)，只不過，印染廠的可能性最大。

懷疑目標一共有七家工廠，四家在中游位置，三家在下游。

為了預(yù)防突發(fā)情況，鄧鶴將黃兆元叫出來，并囑咐他不要告訴別人，畢竟在明察暗訪這個方面，黃兆元肯定比鄧鶴和賈茹強得多。

鄧鶴和賈茹先到，黃兆元沒多久也到了。

穿著一件藏青色大衣，黃兆元一下車就朝著賈茹他們說道：“這件事你們其實沒必要這么堅持的，環(huán)保局那里也同意徐教授的說法，準備整治生活污水問題。”

“我們已經(jīng)查出來水里有嚴重的重金屬元素超標了。”鄧鶴將檢查報告遞給黃兆元。

黃兆元看著報告，眉頭漸漸皺起來。

“臺里已經(jīng)決定下周一的時候?qū)⑦@件事結(jié)束，如果你們下周一之前查不出結(jié)果，那么，這件事不管是不是重金屬超標，都會按照徐教授的說法定論。”

“那咱們還愣著干嘛啊？GO！GO！GO！趕緊動起來。”鄧鶴趕緊說道。

第一個目標是位于萊靈河中游一處居民點內(nèi)的金田印染廠，中下游的印染廠很難往上影響，畢竟，水往低處流，所以，他們決定從上面開始查起。

但是，讓人比較尷尬的是，找了半天的他們，陡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迷路了。

金田印染廠附近有許多筒子樓，里面的路彎彎繞繞的，三個人走了半天也沒找到印染廠的位置。

正巧，前方有兩個婦女坐在廠房的門口聊天，背后滿是銅銹的大門和雜草橫生的地面顯示著這家工廠已經(jīng)關(guān)門大吉。

“大姐，我想請問金田印染廠怎么走？”

“金田印染廠就在前面左轉(zhuǎn)，然后，再右轉(zhuǎn)……”

記路的過程十分復(fù)雜，不過，幸好他們最終還是找到金田印染廠。

一家不算大的廠門后面幾家廠房，門口還有著一個老舊的警衛(wèi)室，里面一個大爺正在值著班。

大爺看到三人打量著工廠，有些警惕地看著他們問道：“你們干什么的？”

“大叔，我們是過來隨便看看的，能不能放我們進去參觀一下？”黃兆元笑著問道。

“去去去，一個工廠有什么好參觀的？”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大爺竟然直接攆人了。

難不成，這家工廠里面真的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