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妍已經完全癱軟在他的身下,任由就那樣把腦袋埋在沐妍的頸窩中。許久,不見身邊的女人有一絲回應。
于是翻過身來,把女人緊緊摟入自己的懷中,邊咬耳瓣邊用他磁性的男低音繼續說道:“留個種子陪著你,以后無論我在哪里,也放心……”說完便雙手捧起沐妍的腦袋使其與之對視。
而此時的沐妍之所以一直不回答確實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或許最開始結婚時想著順其自然的結婚,生孩子,就這樣完成一個女人的使命,平平淡淡一生??赡菚r喬海覺得時機不成熟,也就作罷?;蛟S那時他仍在不甘心的等待他的初戀歸來吧,沐妍這樣想。經歷那么多爭吵之后,沐妍確實也覺得他們之間還是不要孩子的好,無論對于喬海,對于她,還是對于孩子。這樣彼此可以隨時放手,一別兩寬,了無牽掛。
而現在卻被喬海盯得心里發毛,沉默片刻,終于抗不過喬海的眼神輕聲說道:“你不是覺得時機不成熟嗎,我也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困了,想要再睡會兒。”說完便扒開他的雙手,把腦袋縮進了被窩。
喬海就那樣愣愣的保持著那個動作,心中卻又滋生無限的煩躁:到底怎樣做,才能替代他在你心中的位置?當初那么說也不過是想給自己時間擠進她的心里,讓她所有的顧慮清除,心甘情愿投入他的懷抱,然后再孕育只屬于他們的小生命,但現在看來……
喬海起身走向書房,一貫不抽煙的他,從抽屜中拿出一包未開封的煙,拆開放入口中任煙霧在其周圍繚繞。
時間已接近年末,空氣中到處彌漫著節日的氣息。沐妍早已投入到緊張的年末沖刺的瑣事中,喬海也盤算著這一年的收益情況和來年的投資項目,自從有了要小孩的想法,便想著要投資一個小型的兒童游樂場項目,當然這一年投資的游樂場所收益頗豐,已足夠讓他去完成心中所想。
家中的氛圍原本也不熱鬧,由于王鵬在,沐妍與喬海并無多少交流。加上上完班都已疲憊不堪,沐妍恨不得躲在溫暖的被窩里冬眠掉。
離除夕還有兩天的時候,經理提前放了沐妍的假。走到小區樓底下的時候,小汽車的喇叭聲引起了沐妍的注意,只見喬海開著一輛路虎探出頭來:“上車,帶你出去兜兩圈?!?
“你這是開的誰的路虎出來招搖???”車上沐妍一臉調侃的問道。
喬海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說:“以后你的那輛小比亞迪就歸我,當然偶爾工作需要的時候,我也會開你的這輛路虎?!闭f著拿出一個文件袋。
沐妍一臉蒙X狀態,接著便從喬海手中接過一個文件袋,可不是嗎,那上面不就是自己寫了二十多年的名字嗎!
但沐妍沒有絲毫的興奮,反而有一絲失落,要知道現在的江城簡直就是堵城,自己開車還不如坐地鐵了,再想想自己還打算給自己買套房了,買一輛路虎完全夠自己在江城買一套普通的住宅了,但又想想,既然他買了就坦然接受咯……
言不由衷的說道:“哇,我老公可真厲害喲!”
喬海瞟一眼她:“嗯,你就準備好臣服于我吧!”
除夕前一天,沐妍便開著路虎載著喬海雄赳赳氣昂昂回到喬海的老家。
喬海的老家是一座地級市,與省會城市江城不同,沐妍開車用不了一個小時就能把市區轉完,喬父,喬母也是崇尚節儉的老人,這就直接導致家里的次臥沒有安裝空調,而沐妍又是一個極其怕冷的人,好在喬海晚上總是摟著她睡,偶爾也會在睡前把沐妍的腳放在自己的懷里焐熱再睡覺,如果一個男人足夠在乎你,那些粗線條也會變成細線條,但這種突如其來的幸福感并沒有維持到兩天……
除夕那天晚上家里異常的熱鬧,喬海的兩個姐姐姐夫,還有他們各自的小寶貝全部過來吃年夜飯了。
飯后大家圍在一起等待看晚會的時刻喬母便開始碎碎念,讓喬海抓緊時間生個娃娃。沐妍瞥一眼喬海,他不像以往一般瞎亂打岔,全程陰沉著臉。
第二天一早沐妍醒來時,喬海已經出去拜年去了,這讓沐妍有種莫名的失落,活了這么二十幾年,按照沐妍家鄉的習俗,初一必定要出去拜年的,而他出門拜年卻并未叫上她,更何況這是他們婚后的第一個新年,新媳婦第一年出門拜年不是要領出去認親戚收紅包嗎?
看來地域不同,很多觀念都不同,比如新婚的第一天兩小夫妻不是應該圍在床上慢慢拆紅包數錢嗎?第一次上門不是應該有個大紅包嗎?提親時男方不是應該表決心嗎?
原原本本的小事情,就這樣讓沐妍陷入胡思亂想中不能自拔,越想越覺得憋屈,整個初一都是無精打采的,最后也只好刷刷朋友圈,發發新年祝福,有那么瞬間,好想念子龍,好想給他發個信息,對著他的QQ圖像許久終究是沒敢發出去,以前的除夕轉鐘,他必定是會給她發消息祝福的,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而今年的短信中遲遲沒有那熟悉的名字,他已經看到他們結婚的照片了,他會不會責怪她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曾經那個連續八年跨年的第一時刻給她發信息的人,終究還是被她弄丟了。
而她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關心他了?;橐鍪浅扇宋覀儯€是束縛了我們;婚姻給我們的生活打開了一扇窗,也關閉掉了另一扇窗。他會遇到一個與她同樣優秀的人,然后攜手相伴一生。而這個場面沐妍都是不敢想象,她怕自己會疼。既然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望于江湖吧,或許這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局了,終究也體驗了一把,曾經相愛過的人,怎么可能做到再見還是朋友,原來的他們終究成了彼此生命中的過客。
喬海這天回來的時候,沐妍已經躺下睡了。他沒有開燈,只是在黑夜中一陣磨蹭后掀開床尾的被子鉆了進去,然后緊緊把沐妍的雙腳放在自己的胸口,然后一陣濃烈的刺鼻味道襲來,他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