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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見孟青未

“老姐,我給你從美國帶了限量版的一套xxx的口紅,還有一雙xxx的鞋,還有一個包包,我今夜不住酒店,一會兒吃完飯我就跟你一起回家,在你家住一夜,明天下午就回上海。”顧星南像以前一樣把顧星北用手臂圈在懷里,說話時還帶著撒嬌的表情,因為從小到大,顧星南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后,都是靠這種撒嬌的方式取得原諒的,方才戴珂給他拋了信號,多半是因為讓她等太久,但是顧星南怎么也不會想到,戴珂把他開玩笑的話當真的就說給他姐聽了,雖然顧星北知道那小崽子就是開個玩笑,但是顧星北聽到了就是聽到了,按她的性格,遲早會懟回去的,不急于這一時,但這是在他公司職員面前,她不會不給他留面子的,只要顧星南服軟,顧星北從小到大還是習慣性讓著這個弟弟的。

“明天就走啊,你要不說你給我買了禮物,我都不信你還記得你在BJ有個姐姐。”顧星北一臉嗔怪,只為了掩飾她眼里的心疼,顧星南就比她小三歲,但是顧星南承擔的東西遠比她多得多,顧星南年紀輕輕走到今天這一步,幾乎可以算是他自己一個人努力得來的,他雖在她面前笑得那么輕松,但她還是能看出來,與上次相見相比,顧星南此次臉上倦態(tài)更顯。

“姐,你等我一下。”

“沒事。”顧星南走進剛才那個人很多的房間,說完幾句話后走了出來,摟著顧星北就要去吃飯的地方。

“小南,你現(xiàn)在是總裁,你要稍微注意一下形象。”說罷便將顧星南的手臂從脖子上繞下來,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放好,然后挽著他的手臂往前走。

“不是,姐,這有區(qū)別嗎?”顧星南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當然有了,你剛才的舉動非常吊兒郎當,現(xiàn)在就非常紳士了。”顧星北拉著他側(cè)過耳朵小聲地嘀咕了幾句。

“我看都一樣,沒什么區(qū)別。”顧星南個傲嬌還把聲音故意說的很大,戴珂有點無奈地看著他們兩個,他們兩個哪里像醫(yī)學博士和集團總裁,就活脫脫兩個幼稚鬼。

他們走后那個房間里的人也陸續(xù)離開,顧星北想到不用和那個女人一起吃飯,心里輕松了不少。她不是對那個女人有多大偏見,她就是覺得眼緣不合而已,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倒說不上喜歡還是不喜歡,顧星北只是覺得不相干的人交集越少越好。

跟著他們的三四個男職員和戴珂在陪他倆到了就餐的地方后,和老板請示了一下,也陸續(xù)下班了,顧星北看著戴珂把顧星南買的東西送過來,也準備離開,她沒忍住,就叫住了她:“戴小姐,你不和我們一起吃飯嗎?”

顧星北一邊問一邊還拉著她手,顧星北戴著一副充滿學術(shù)氣息的金絲細邊框眼鏡,眼鏡下面一雙不算大的眼睛努力睜得很大,露出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那表情是有一點好笑的,因為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說‘姑娘,我看你樣貌不凡,我弟也青春正健,你們要好好把握機會,好好發(fā)展一下,我給你創(chuàng)造機會了,不要讓我失望哦……’

顧星南一邊苦笑著一邊無奈地揉著自己劇疼的太陽穴,她姐一看見漂亮妹子就兩眼放金光的死相這么多年居然一點都沒有受到工作環(huán)境的熏陶和感化,顧星南一個大男人都看出她的小心思,戴珂一個心思細膩的小女孩兒怎么可能看不出來,但是顧星北拉著人家手就是不肯放,戴珂的耳朵明顯比剛才紅了好幾度,但是臉上帶妝,心里也是強裝鎮(zhèn)定,臉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害羞的表情,但是顧星北一看人家紅了耳朵,更是得寸進尺,還湊近了一步對她說“戴珂~那一聲珂拉的特別長。”戴珂差點沒憋住自己想笑的沖動,趁顧星北不注意的時候無奈地瞄了一眼顧星南,那眼神是在求助也是控訴,顧星南怎么有這么個‘無賴’姐姐,自己都光棍一個,但卻時常不忘給自己老弟瞎點鴛鴦譜。

顧星南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把顧星北的手拉過來攥到自己手里,對戴珂說:“行了,你下班吧,夜晚好好休息,明天回上海的行程你記得安排一下。”

“好的,顧總放心。”說完,戴珂就淡定離開了,其實顧星北和顧星南都沒看見,戴珂在過了這個包間的拐角后,是一路小跑著離開的。

顧星南點了很多菜,但顧星北從坐下開始就一臉認真地看著手機不說話,剛才那一番失禮的舉動,顧星北也就只有在顧星南面前才會控制不住自己,但是想到和戴珂才是今天第一次見面,她狠不得把自己手機吃下去,話說完了才過腦子,顧星南看得出來,他老姐此刻正陷入思想的囹圄,苦惱的很,這么實在的一個正經(jīng)醫(yī)生,包袱還是有的。

“臭不要臉的,顧星北,你是在替我撩妹兒,還是在為你自己撩妹兒啊,你能不能見著一個稍微好看點兒的女人就覺得她會跟我是一對兒啊!一個英明的老板要做到公私分明,你懂不懂啊!”顧星南像教訓小孩兒一樣用食指戳著顧星北的腦殼兒,他一直想說死丫頭來著,但是到底是他姐,小時候不懂事,長大了還是要認清自己的出生次序。

“哦,知道了,反正丟人也就丟給她一個人看了,也不妨,說不定呢,我挺喜歡她的,不知道為什么。”顧星北說完傻笑起來,顧星南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說:“我的姐啊,你有這給我操心的功夫,你能不能給你自己操心操心,別在爸媽哪里拿我當掩護,我喜歡什么樣兒的你不是不知道,我喜歡塔勒斯那樣的外國美女。”

“戴珂挺好的啊”。顧星北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顧星南,覺得她弟長大了,什么樣的誘惑都能抵得住。

男人在顧星北的心目中形象好壞就是純靠緣分,但是因為有個弟弟,顧星北對女人的關(guān)注點可是多了去了,要是問她心目中的理想型是什么樣的,估計花一整天時間她也說不出來一個連貫性的答案,但是要是說起什么樣的女人適合娶回家過日子,那聽的人可就有耳福了,顧星北可以從世界各國聊到到中國,從古聊到今,最后還會社會各方面給你做個總結(jié)。

也不知道從大學到現(xiàn)在,顧星北給多少男生“指明了方向”,不過她話也說的不滿,所以那些被她勸導(dǎo)過的人到底如今過得怎樣,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呢,她話說完就拋到九霄云外了,能真正讓她這么多年一直上心的,也就只她那個精英弟弟。

顧星南也沒想真的讓她長記性,因為他姐那性格,他知道自己就憑幾句嚴肅認真的話是絕對改不了的,但是他了解她,顧星北從不輕易對外人失態(tài),見過她真面目的基本都是特別熟悉的陳年舊友,可能戴珂跟他姐比較投緣吧,他這樣想著,他現(xiàn)在對這個小秘書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顧星北手上也是很寬裕的,除了自己工資,顧星南還會定時給她零花錢,但顧星北還是不習慣在酒店吃飯,因為偌大的空間里,就兩個人吃飯,菜雖然不少,但吃著吃著就冷清了,所以她每次和顧星南一起吃飯,動筷的時候多多少少有點拘束。

顧星南知道她姐愛吃、愛做美食,但是醫(yī)生這個工作,一般女孩子能走到像他姐這個段位的,哪里還有空給自己收拾飯菜,所以每次見面都是帶她出去吃好吃的,給她點很多菜,顧星北一開始是想自己給顧星南做飯吃的,見一面不容易,而且顧星北的手藝很像她姥姥,可是忙起來真的是力不從心,索性后來每次姐弟見面,顧星北就懶了,很久沒好好做飯了,平時自己上下班就是隨便吃點。

“吃飯吧!”顧星南給她加了點菜,顧星北自己也夾了另外一個菜正往嘴里送呢,突然進來一個人,嚇得顧星北差點沒把菜嗆進氣管里,那男人還說了句話。

“顧總不仗義啊,我請客,都不等我”。那男人的聲音低沉中帶著溫柔,顧星北聽到后脊梁骨一抽,想抬頭看看來著,但是不留神被飯菜嗆到了。

“咳,咳,咳,給我倒點水,我要死了。”被嗆過的人肯定知道,那滋味特別不好受,但是顧星北愛吃辣,一桌子菜雖然不用顧星南花錢,但是顧星南點的都是她愛吃的,飯菜沒進到氣管倒是無所謂,但是被辣椒嗆到,顧星北的聲音都變了。

“青未哥,咱倆客氣啥啊,主要是我姐她餓了,所以就先吃了,你看她餓得吃太快都被嗆到了,她吃飯經(jīng)常被嗆到,沒事兒的,姐,來,給你水。”“你慢點,不要使勁咳,那樣更難受。”顧星南一邊給她倒水,一邊給她拍拍背,還一邊忙著招呼那個人落座。顧星北稍微抬起頭邊咳邊瞄了一眼,不太清楚地用咳腔對顧星南說了句“臥槽,孟青未!”,她用手狠狠地恰了一下顧星南的肱二頭肌,顧星南是真的不給她留面子。這是她繼上次看到程瀟信息之后第二次說臟話,但這一次并沒有讓她有返老還童的愉悅感。

她發(fā)出震驚的聲音很模糊,顧星南沒聽清楚,還沖她問了句“你說啥?”

“我,去,去一下,洗手間”顧星北的嗓子被辣的有點厲害,顧星南一看確實是真被嗆到了,就起身送她去洗手間。

顧星南:“哥,我姐路癡,她第一次來這兒,我五分鐘就回來了”

顧星北乖乖跟著顧星南去了洗手間,孟青未一個人坐著,空氣略微有點尷尬,但是孟青未倒了杯果汁,想起剛才那一幕,不自覺微微揚起了嘴角。

顧星南把她送到最近的女廁所門前,轉(zhuǎn)身就走了,走之前還不忘說說“這么近,你應(yīng)該能記住是哪個房間,我先回去招呼我兄弟,姐你趕緊把你自己嗓子弄好。”

顧星北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罵他,但是嗓子都嗆啞了,只能沖他甩甩手,讓他趕緊回去。孟青未居然和她顧星北的弟弟稱兄道弟,而且貌似關(guān)系的確不錯,因為顧星南從來不會心甘情愿、恭恭敬敬地叫別人哥的,孟青未應(yīng)該是第一個。顧星北的注意力漸漸從難受的嗓子上緩過來,轉(zhuǎn)念一想,也對,顧星南從商嘛!自古商人、戲子都有交集,現(xiàn)在的演藝圈跟商業(yè)也是緊密相連的,他倆認識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可那是孟青未啊!顧星北對大半個娛樂圈的人不認識也不感興趣,剩下一小半多多少少認識幾個,但是除了她年少輕狂時追的那些個流量明星,其他一些便是她只敢遠遠觀望、不敢想象、不敢冒犯的少數(shù)稱為戲骨的演員,而孟青未便是少數(shù)的公認的戲骨中的一個,是演藝圈中有口皆碑的戲癡。

孟青未,男,大陸男演員,身高一米八三,對外公布年齡是目前35歲,是正經(jīng)科班出身,出道20多年,是學校同學和老師公認的戲癡,但是孟青未有句不算名言的名言“真正的職業(yè)生涯應(yīng)始于大學畢業(yè)之后。”……顧星北茫然失措地在網(wǎng)上搜了一下他的基本資料,翻來翻去主要就那幾條,網(wǎng)上甚至也有寫關(guān)于他興趣愛好的,顧星北看也不看就把搜索記錄刪了,她也是當過粉絲的,網(wǎng)上這種文章多半是先由官方工作室流出,然后由粉絲自己腦補,然后越傳越廣,不真的也成真的了,在網(wǎng)上搜索像孟青未這種人,得到的信息還不如搜索顧星南得到的信息真實,也就彼此彼此,半斤八兩罷了。

顧星北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收拾了下剛才嗆出來的熱汗,補了個妝。她一會兒進去要怎么笑才會顯得比較客氣,才能不失身份。

“顧星南,晚上回家你給我等著。”顧星北微笑著扶了扶眼鏡框,抻了抻自己的襯衣領(lǐng)和大衣的邊角,然后像個視察工作的領(lǐng)導(dǎo)一樣趾高氣揚地走出了衛(wèi)生間。

‘剛才是幾號房間來著?’她那氣勢也沒能維持很久就被與生俱來的路癡屬性敗光了,她只能一邊嘆氣一邊給顧星南發(fā)信息問他房間號。

顧星北并非是自恃清高的那種人,雖然經(jīng)濟狀況和社會名氣比不上他那更年輕的總裁弟弟,但是顧星北在國內(nèi)醫(yī)學界那些前輩們心目中可是心頭肉,也是公認的優(yōu)秀青年才俊,關(guān)系比較近的同事問起,她也從不對別人否認自己是顧星南親姐姐,因為她自己的工作氛圍還是比較和諧安全的,顧星北的業(yè)務(wù)能力水平擺在那里,根本不需要他弟罩著,別人也不會多想,不過顧星北也從沒有主動和別人聊起顧星南,畢竟兩個人工作沒有想通的地方,工作起來,就是各不相關(guān),實在沒有聊起的必要。而她并非對整個娛樂產(chǎn)業(yè)都有偏見,而是追過星的她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明星之間暗箱操作的手段,著實不光彩,娛樂圈是個是非之地,只是她沒想到顧星南這么早就和那些人有了交集,孟青未這種戲骨級別的他都敢稱兄道弟,那么其他一些不知名的幾線幾線小明星,估計顧星南也是認識不少的,想到這里,顧星北只希望時間久了,顧星南還是他顧星南。

顧星南看見他姐在門口猶豫半天不進來,想到她是第一次見孟青未本人,怕她尷尬,就笑著對門口的顧星北說:“進來吧,顧大醫(yī)生,在門口傻站著干什么!我們可都等你好久了。”

顧星北聽到后一路小碎步跑到顧星南旁邊,孟青未剛端莊起身想要送她入座,還沒等他從自己的座位上起身,顧星北就已經(jīng)坐下了,速度極快,孟青未輕微頷首,無奈地笑了笑。

“顧小姐不用拘束,星南視我為兄長,我們也就算是同輩份的,不必緊張。”孟青未的說話時的神態(tài)還有那聲音給人的感覺像極了修仙小說里的大師兄一類的角色,顧星北大學以后從未在異性面前感受到壓迫感,孟青未從那時至今的第一個,一時間顧星北眼神有點恍惚,那神情仿佛是要哭出來的,但她肯定不會哭出來,她只是想到高中時期看過一部孟青未當配角的電視劇,具體情節(jié)和男主女主都記不太清了,但那會兒流行的劇里一般都是男主女主是正義的,男二女二一般都是壞的不行地那種,孟青未那會兒就能用自己青澀的的演技演出了一個壞到觀眾心里的反派,顧星北一直把那個劇里的男二女二當做自己看國產(chǎn)劇里最可怕的反派,后來基本不怎么看國產(chǎn)劇,所以那地位一直沒被從她心目中的top1上推下來。

顧星北現(xiàn)在雖看到反派本尊,當年看劇時恨的咬牙切齒的心情經(jīng)過這么多年,自然也沒剩多少,但是莫名的敬畏感還是有的,她也不知道是對這個人,還是對他所詮釋過的角色,但顧星北是個很理智的人,演藝圈的這種存在是值得尊重的,孟青未有臉有腿有演技,但是幾乎很少出現(xiàn)在娛樂信息熱搜的界面,35歲就成了娛-樂-圈誰都不敢輕易得罪的大佬級別的人物,就這飯桌上得情形看來,孟青未在商圈的地位也可見一斑,顧星北在這樣的人面前怎能不緊張。她顧星北也就頭上有頂博士的帽子,但那帽子時間久了卻比不上她的臨床經(jīng)驗,患者都清楚她是個還不錯的醫(yī)生,但幾乎很少有人在意她的學歷到底有多高,畢竟叫的是顧醫(yī)生不是顧博士,如此看來,像顧星北這樣的人,和孟青未這樣的人比不得,在社會上她比他要單純簡單得多。

“孟先生過謙了,素聞,素聞您對自己要求嚴格,工作態(tài)度極為認真,今日一見,孟先生也是氣宇不凡啊,呃,不知您與舍弟?”說不下去了,顧星北咬咬牙看了看旁邊的顧星南,顧星南看著顧星北說完那一套沒有什么重點的客套話,全程都在憋笑,臉都憋紅了,但是他還是忍住沒笑,想看顧星北還能說出什么話來,可惜顧星北實在說不下去了,顧星南那張看戲臉終于憋不住了,但是卻開始沒有眼色地調(diào)侃他姐:“姐,你以為你在拍古裝戲呢,你要笑死我嗎,還舍弟?你年輕時沒少追電視劇吧,沒想到終有一天能排上用場是吧,我要笑死了,哈哈哈~”

顧星北一句話也說不出了,她就只是紅了臉,飯也吃不下了,兩只手在下面扯著桌布,她甚至到現(xiàn)在都沒直視過孟青未的眼睛,也沒敢看他那張臉。

孟青未眼角閃過一絲笑意,不知是何意味,但那笑意很快消失不見,快得只有他自己能察覺。

顧星南看到顧星北這副情態(tài),又想想剛才的話,悔意漸漸涌上心頭,他居然因為和孟青未熟識的關(guān)系忘記了顧星北對異性有中度社交恐懼癥,剛才能說出那番客套話確實難為她了。

“姐,你真不用客氣,青未哥跟我工作上有合作,私底下我倆也挺好的,不是陌生人,啊,他跟你不喜歡的那些明星不一樣,這么跟你說吧,他跟我差不多,你看待他跟看待我一樣就行了。”說完還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胸,顧星南湊到她耳朵邊不知道說了句什么,顧星北放松了那么一點,剛一抬頭發(fā)現(xiàn)孟青未一臉慈祥地正看著她,臉上的紅色瞬間又又濃了幾分,再也不敢抬頭向他那邊看了。

顧星南對她說的是“他身體不太好,但是由于工作的限制,不太方便去醫(yī)院,我在他面前提過你,所以他想向你咨詢一下”。因為他很了解顧星北的性格,只要涉及到身體、疾病……等醫(yī)學領(lǐng)域的問題,很容易讓她轉(zhuǎn)移注意力,顧星北應(yīng)對這類問題從來不怯場,所以當顧星南對她說完‘他身體不太好’的時候,顧星北腦子里的問題就變成了“他身體哪里不好?嚴不嚴重,我一個腫瘤外科的,雖然基本功扎實,但不知道能不能給他提供一些有用的建議,需不需要幫他介紹自己的醫(yī)生朋友……”

孟青未看著他倆耳語半天,顧星南一臉的胸有成竹,顧星北一臉的嚴肅認真,偶爾目光還在她臉上來回轉(zhuǎn)悠,那樣子不想是在欣賞他的帥氣,反而像是在認真觀察一個病人,孟青未多半猜到顧星南安慰顧星北的方法了,就是善于利用她的職業(yè)病,但是孟青未卻不想早早拆穿顧星南的小玩笑,他覺得被她盯著還挺有意思的。

顧星北骨子里的強勢還是藏不住的,稍微熟絡(luò)一點,她也沒覺得面對孟青未是一件很難的事。

三人吃完飯,顧星南就領(lǐng)著顧星北準備走了,顧星北把一張名片拿在手里很久還是決定遞了出去,她對孟青未說:“孟先生,你要是真的需要我?guī)兔Φ脑挘铱隙ūM力而為,而且你可以放心,如非必要,我是不會讓別人知道你的情況的。”顧星北覺得自己如果能幫得上忙,自然是不用幫他聯(lián)系其他醫(yī)生,畢竟像這種有影響力的公眾人物,關(guān)于身心健康這類的問題流出去了很容易被同行拿來做文章,最終都免不了掀起一場輿論風波,她雖不是局中人,卻能體諒局中事。

同樣的舉動,如果換作其他人,孟青未肯定會委婉拒絕那張名片,因為他自己知道自己身體狀況是很好的,根本不需要什么幫助,他雖然不走流量小生那條路,但入圈多年謹遵的原則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顧星南看孟青未既不想說明情況也不想圓他的慌,顧星南又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加之他也不希望孟青未跟她姐有什么深交,畢竟娛樂圈的人對他姐來說,還是復(fù)雜了些,顧星南就伸手想把那名片接回來,理由他都編好了,就說是因為人家孟青未行程太滿了,一年365天幾乎天天有通告,沒有時間,也不是什么大的健康問題,有私人醫(yī)生陪護,姐姐你不用幫忙的!顧星南心思轉(zhuǎn)的極快,但是還是快不過孟青未的手。

“那以后可能要麻煩顧小姐了,名片我先收下了”孟青未輕聲對顧星北說。

顧星北對他那溫柔客氣的態(tài)度很是受用,但也就剛才遞名片的那一瞬間,顧星北才有勇氣與他四目相對,仔仔細細看了一下他的臉:他正對她笑著,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打下了陰影,眼睛里像是有星星,眼神里充滿說不盡的溫柔,再沒有了第一眼時的壓迫感,顧星北反而覺得他高過她身高的長度剛剛好,她半仰著頭,眼睛看過去的地方剛好與他的眼睛連成直線,顧星北覺得有什么光從他身體側(cè)方打過來,那感覺像是離她很近又好像離得很遠,他那笑容一點點被光遮住,直到左邊嘴唇上方那顆像是故意點的痣也慢慢不見了。顧星北覺得自己有點恍惚,但很快就恢復(fù)了過來,那時,孟青未已經(jīng)和助理離開了。

顧星南倒是不擔心顧星北吃什么虧,他覺得她姐臉紅緊張都是因為社交恐懼癥,并不是因為孟青未是個挺稀罕的娛樂明星。他和孟青未關(guān)系是挺鐵的,盡管才認識一年多,他給他提過自己的醫(yī)生姐姐,可是他也從來沒主動把她姐的聯(lián)系方式給人家,顧星南從一開始就不愿意他姐與這些人有任何交集,但是這名片遞了出去,也不一定有什么用,顧星南沒覺得有什么好的,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也就沒想著糾結(jié)他姐遞名片的事兒,醫(yī)生的聯(lián)系方式又不是什么私密性很強的信息,顧星北的性格也不是主動型的,四舍五入,他倆就是陌生人,他是這么想的。

顧星南拎著給她買的大包小包的禮物,一起回了顧星北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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