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辛毫無留戀的離開了,但我不行。
身為普羅大眾的我還得繼續(xù)普通人的生活,而現(xiàn)在與我而言最重要的便是即將到來的期末考了。雖然教授們在平日里會有意無意的畫出考試的重點,但要想考個好成績并拿到獎學金,也并非易事。
在圖書館復習了一上午,用腦過度的我真是又餓又累,被朱朱拖著一路狂奔到食堂,我是看什么都想吃。
“哎,筱筱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心理素質(zhì),你才是真理的貫徹者”
我往嘴里塞了口米飯,口齒不清的問朱朱:“什么真理?”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氣死吧!”
我淡定的喝了口湯,唇邊勾出一個自覺比較魅惑的笑容對朱朱道:“你這個氣字用的不好,應該換成去才好,因為我的真理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死吧!”
朱朱定定的看了我三秒,突然握住我的手作激動狀,“大師,請收我為徒吧!”
我配合的拍了拍她的小手語故作高深道:“好說,好說”
話音剛落,還沒來得及把下一勺飯送到嘴里,就聽旁邊傳來一聲冷笑。
我側(cè)頭一看,不由感嘆同在一所學校,果然低頭不見抬頭也得見??!
“真是夠作的!公共場合也不怕影響別人的食欲!”
看著故作高冷妄圖用眼神秒殺我的張悅兒,我真是打心底厭煩,也不知這女人究竟咋想的,明知道在我這兒討不到便宜,卻還是鍥而不舍的往我跟前湊,好像不被我虐一虐她就渾身不舒服一樣。
示意朱朱別開口,我翹起二郎腿看著張悅兒挑釁的小表情,勾了勾唇,“我看大家吃的挺香,顯然是沒有影響到大家嘛!你沒有食欲,那是因為——”我用手指狀似隨意的敲了敲桌子道:“你向來喜歡作死!”
“哈哈哈哈!”朱朱略顯浮夸的笑聲成功驚動了周圍用餐的同學們,大家都一臉八卦加看戲的表情把我們望著。
一個回合下來,張悅兒裝出的高冷范兒已經(jīng)被她愚蠢的怒火蒸發(fā)殆盡,一臉怨恨的瞪著我。
我扶了扶額,感嘆道:“你爹媽給你起名悅兒,你說你不能悅?cè)艘簿退懔?,怎么能討厭成這個樣子呢?”
“哈哈哈”朱朱笑著沖我豎了豎大拇指,我立刻沖她拋個媚眼以示回應。
我和朱朱的眉來眼去更加刺激到了張悅兒脆弱的神經(jīng),她端著飯的手竟顫抖著準備朝我潑過來,我一躍而起,出手如電的替她穩(wěn)住了餐盤后,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小心端穩(wěn)了,我可不敢保證等一下你會不會被湯湯水水的灑一身哦!”
“你干什么?!還想打人嗎?”
我斜眼看了看杵在張悅兒身邊的女生,好像是叫王琳,長的倒還算清秀,只可惜這會兒一臉兇相完全破壞了她為數(shù)不多的美好。
朱朱起身站到了我旁邊,上來就叉腰彪悍地吼道:“打你又怎么地?三番五次挑釁,我看你丫就是欠抽!”說完把手指按的嘎嘣響。
這位王琳同學估計沒想到朱朱比她彪悍的多,一時有些遲疑不敢再開口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再鬧下去估計得驚動食堂管理處的人,我可不想被逮去接受教育寫檢查,于是拉住朱朱對張悅兒道:“管好你的嘴,要是再有下次,我會讓你比菜里的這只蒼蠅死的更慘!”
平靜的迎視著張悅兒怒氣噴射的眼神,從認識起這女人對我就是這幅表情,與我而言早就沒任何殺傷力了。
“哇!還真有只死蒼蠅?。 敝熘煜訍旱钠擦似沧斓溃骸罢鎼盒?!”
隨著朱朱的這聲驚呼,張悅兒急忙朝手上的飯菜看過去,怒氣瞬間被惡心代替。
我可沒時間更沒心情跟她在這兒繼續(xù)做無聊的爭執(zhí),果斷拉著還想嘲諷幾句的朱朱走人。
“那蒼蠅是你放進去的吧?!”
想到張悅兒被惡心的夠嗆的表情,我的心情好了不少,很是開心道:“是啊”
朱朱立刻沖我豎起了大拇指,嘖嘖稱贊道:“高,果然夠高!壞,果然夠壞!”
我笑著翹起蘭花指隨口回道:“女人不壞男人不愛嘛!”
“你有了我,還想愛誰?!”
這道不高不低略顯低沉卻磁性十足的聲音,此刻聽在我耳中卻活似一道驚雷炸響。
朱朱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后,暗暗有些興奮的壓低聲音道:“是你失散多年的那個表哥哦!”說著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來壓抑她此刻那顆毫不矜持的心,“好帥?。∽?,快帶我過去打個招呼!”
原來見色忘友是這個樣子的,我哀嘆著被朱朱強行拉著轉(zhuǎn)身朝那個妖孽一般的男人走去。
如果說沒遇到面前這個男人之前,我還會對被表白有著極度憧憬,對月老遲遲不肯賜我一段姻緣心存怨念的話,遇到了此人之后,我卻恨不得長對翅膀飛到月老他老人家的門前誠心懺悔,求他老人家不要跟我一個凡夫俗子計較了,讓我的姻緣來得更晚些吧!
可惜我做夢的時候也沒有長出過一只翅膀,而月老他老人家又是個雖上了年紀卻依舊勤勤懇懇的好仙君,似乎很有讓這段莫名其妙的姻緣繼續(xù)下去的意思。
“怎么沒精打采的?是不是午飯沒吃好?”
關(guān)切的話語,溫柔的態(tài)度,就是我最近受到的待遇。
各位看官肯定覺得這待遇簡直可遇而不可求,如果不是發(fā)生在我身上,我也會贊嘆一番男主的可貴,順便唾棄一番女主的矯情。但是這件事兒發(fā)生在了我身上,唾棄自己我是絕對做不出來的,但讓我贊嘆玄辰的深情,我也是絕對不知該從何贊嘆起的!
一個幾乎陌生的男人莫名其妙的對你好的不得了,你是高興多一點呢還是害怕多一點兒?!不知道你,但我是害怕多一點兒,同時還有幾分別扭幾分焦慮,因為我一直牢記穆辛之前的叮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見我不說話,朱朱面帶微笑手下卻毫不留情的在我后腰掐了一把,我頓時疼的肉顫,這死女人下手也太狠了!
以免再次慘遭毒手,我沒精打采道:“昨晚沒睡好而已”
本是敷衍的話,卻不想玄辰劍眉微皺帶著幾分歉意道:“是我吵到你了嗎?”
納尼?!雖然同住一個屋檐下,但這話說的也太不清不楚了吧?。课覄倻蕚涑吻?,卻聽他又加了句:“今晚會注意的,回去給你熬些滋補安神的湯”
聽到這兒我覺得解釋已經(jīng)完全沒必要了,因為我身邊的朱朱明顯已經(jīng)出離興奮了,丫抓著我的手臂語帶顫抖道:“你們——你們已經(jīng)同居了????”
最后三個字高了三個音,來往經(jīng)過的視線瞬間聚焦在我們站的這一畝三分地!
出離憤怒已經(jīng)不能表達我此刻的心情了,我仰頭望著B城難得出現(xiàn)的藍天白云,頗有幾分滄桑的感嘆道:“清白神馬的果然都是浮云??!”
“你下午沒課了,走吧”
對于玄辰是如何知道我下午沒課這件事兒的,我已經(jīng)不做過多猜測了,這幾天相處下來,似乎關(guān)于我的事兒就沒他不知道的,我一度懷疑他曾派私家偵探調(diào)查過我!
我默默低頭,忍不住哀嘆自己怎么就跟這樣一個人居心叵測的神秘人扯上了關(guān)系呢?!目光落到垂在胸前的玉牌上時,心頭突的一動,我猛的抬頭看向面前一臉溫柔笑意的玄辰。
對于玉牌中的那滴血和后來發(fā)生的事情,穆辛不肯多說,既然他什么都知道,而且那晚也在事發(fā)現(xiàn)場,那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想到這兒,我覺得活力重新回到了身體里,抬頭對玄辰笑道:“好,現(xiàn)在就走!”
對于我突然360度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玄辰微微挑了下眉。
朱朱用一副下巴掉地上的樣子瞪著我,我抬手幫她把下巴往上扶了扶壓低聲音道:“你先回去,改天我請客,幫你牽線搭橋!乖!”說完順手揉了揉朱朱柔順的短發(fā),沒辦法,最近摸雪兒摸出了習慣,看到毛茸茸的東西就想來一爪子。
當然我這一爪子只換來了朱朱豪不留情惡狠狠的一記白眼,她把頭發(fā)扒拉回原位,惡狠狠道:“走,走,你這個始亂終棄的負心人!我不會原諒你的!”
我:“……”
路人甲乙丙?。骸啊?
直到上了車我依然無法從朱朱魔怔一般的表演中回過神,真是太能演了,不去學表演當演員真是太可惜了。
原本十分鐘的路程開了二十分鐘還堵在路上,我趴在窗戶上一看,不對啊,這不是回公寓的路,“這是去哪兒?”
玄辰單手握著方向盤,側(cè)頭沖我微微一笑,“放心,肯定不會把你拉去賣了的!”
為了打消他這個念頭,我趕緊道:“我知道啊,再說我也不值錢!”
聽了我的話,他低低笑了一聲,再看向我時眼睛里驀地盈滿了深情與認真,“對我而言卻是無價之寶!”
好吧,又被表白了!這是要把我這二十年來缺失的表白都補回來的節(jié)奏嗎?!
但此刻看著他純黑的雙眸,我竟覺得心砰然一動,似曾相識一般!
車子最終開到了郊外的一處別墅,三層的白色建筑,無法準確的說是中式還是歐式,但設計的很是典雅,別墅帶有一個封閉式的小花園,玄辰帶我穿過一層大廳直接進了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