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月,你的花,簽收一下。”快遞員喊到。
對于這一幕,辦公室的同事已經習以為常了,這兩個多月以來,每隔三天就會有一束鮮花準時送到南宮月手上。
有時候是嬌艷欲滴的玫瑰,有時候是含苞待放的百合,有時候是芳香四溢的梔子花。花束上都有一張精心手寫的卡片,或是一首浪漫的情詩,或是一句簡單的問候,或是一兩行摘錄的句子。無一不顯示著送的人的認真和用心。
“你就不考慮考慮?”冷如煙問。
南宮月的眼里出現了矛盾和掙扎,這兩三個月左岸的所作所為她都看在眼里,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可是她仍舊沒有辦法說服自己:“除非他告訴我當初離開的原因。”
“小月,其實……”冷如煙猶豫了一下,接著說:“你要不給左岸一個機會?”
“你怎么會幫他說話,是不是他和你說了什么?”南宮月疑惑地問。
“沒有,就是覺得他是真心愛你的,既然如此,就沒有必要揪著過往不放?!崩淙鐭熣f。
“如煙,我害怕,這樣的事情,我承受不了第二次,否則,我會死的?!蹦蠈m月說,誰又能知道她一語成緘,最后死在了她的感情上。
下班的時候下起了大雨,南宮月和冷如煙走出公司的時候,就看到左岸撐著一把雨傘站在車前。大雨砸在地面上濺濕了他的褲腳,他渾然不在意,眼神專注地看著公司門口。
“月兒。”看到南宮月出來,左岸露出笑容,迎了上去。
冷如煙把南宮月往左岸身邊一推,說:“我今天要回家,小月就交給你了?!?
南宮月也沒有矯情的推辭,下這么大的雨,她可不想去擠地鐵。左岸顯得很開心,他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了,結果卻出乎意料。
“月兒,我們明天去看電影好不好?”左岸決定趁熱打鐵。
“左岸,你還是不告訴我是嗎?”南宮月側頭,盯著他,執拗地想要一個答案。
“月兒,我……”左岸張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來。
“那我們就沒什么好說的了,機會我已經給了,是你自己不要的,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南宮月收回視線,望向窗外。
左岸也沉默了,他不想告訴她,但是沒想到她竟然這么固執。
下車之后,南宮月撥通了一個電話:“我是南宮月……”她決定破釜沉舟,不想再這樣和左岸無盡地糾纏下去,他累,她也累。
梅子墨正在整理資料,桌子上的手機響了,他順手接起來:“你好?!?
“我是南宮月,還記得我嗎?”對方的聲音越來越小,好像是有點不好意思。
“嗯,我記得?!泵纷幽伎剂艘粫海肫鹆怂莻€喝得爛醉如泥,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孩。
“那個……”勇氣消失殆盡,南宮月囁嚅著不知該如何開口。梅子墨也不催促,靜靜地等待下文。
“你晚上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南宮月說,語調急促緊張。
“吃飯?”梅子墨覺得奇怪,是為了感謝他上次出手相助,但是這時間也隔得太久了吧?可如果不是因為這原因,又是為了什么呢?他和她不過是萍水相逢,還沒有熟到一起吃飯的地步。
“嗯,還,還有點事,想請你幫忙?!蹦蠈m月說。
梅子墨笑了,果然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過美女相邀,斷沒有拒絕的道理啊。
推開包間的門,梅子墨就看到南宮月不安地走來走去,嘴里還念念有詞,看到他,她不自然地笑了笑。
“怎么,笑得這么難看,不歡迎我?”梅子墨調侃到。
“不,不是,你坐?!蹦蠈m月說。
“你不要那么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泵纷幽参康健?
南宮月想說自己不是緊張,而是不好意思,上次已經在他面前那么丟臉了,這次又要拜托他做那樣的事,她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我們要不要喝點酒?”南宮月問,酒壯熊人膽,或許喝了酒會好一點。
“你確定?”梅子墨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還是算了吧,我怕你等會連自己要說的事情都忘記了。”
南宮月的臉一下子騰的紅了。梅子墨不再笑她,低頭吃飯。
晚飯在沉默中結束了,南宮月滿懷心事,吃得極少,梅子墨倒吃得挺多,佳人在側,連食欲都變好了,看來自己要加把勁,早點把某人追到手。
“要不,我們出去逛逛,邊走邊說?”梅子墨提議到,他看出南宮月的局促不安,到外面走走或許會有助于緩解她緊張的心情。
大街上人來車往,梅子墨貼心地將南宮月護在里面。
或許是梅子墨的從容淡定感染了她,也或許是這件事情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地步,南宮月終于開口了:“你能當我男朋友嗎?”
“嗯?”啥情況,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美女主動告白?難道自己魅力這么大,才見過一面就讓對方念念不忘?
“我的意思是讓你假裝我男朋友,可以嗎?”南宮月趕緊解釋。
“既然你叫我幫忙,我應該有權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吧?!泵纷幽f,看來自己是太自戀了。
南宮月將事情說了一遍,包括她自己的想法:“我就是想逼他一次,不想糊里糊涂的,如果成功了,知道原因,或許我會原諒他;如果失敗了,說明我們緣盡于此,我也不會再抱有念想了?!?
梅子墨認真聽完,敲著桌子說:“照你說的,他應該還是很愛你的,過去的事情真的那么重要嗎?如果他執意不說呢,你真的打算放棄?”梅子墨覺得自己有點不懂女人的心理。
“對我來說,很重要?!蹦蠈m月堅定地說,又問了一句:“你可以幫我嗎?”
“好?!泵纷幽c頭。
第二天,梅子墨如約來到南宮月的公司。南宮月挽著他的手站在左岸面前說:“這是我的男朋友,以后你不要再糾纏我了。”
左岸寵溺地看著她說:“月兒,我知道你是故意氣我的?!?
南宮月側身踮起腳尖在梅子墨的臉頰落下一吻,輕輕的,淺淺的。親完她挑釁地看著左岸。
梅子墨懵了,這福利簡直不要太好!
左岸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眼里的悲傷痛苦仿佛要溢出來。兩人對視著,好像在進行一場勢均力敵的拔河,不能有一絲的泄氣。
良久,左岸敗下陣來,他盯著梅子墨看了幾眼,轉身離開了。
南宮月像泄了氣的皮球,都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是不肯告訴她。這場她和左岸的博弈,沒有贏家。就這樣吧!她對自己說。
一連幾天,左岸都沒有出現,南宮月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覺!冷如煙最近好像很忙,一下班就就溜得不見人影,她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一個人慢慢地走出公司大門,突然從旁邊沖出一個女生,指著她的鼻子罵到:“南宮月,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為什么,你總是要這么殘忍地傷害他,可即便這樣,他還是那么愛你,舍不得你擔心,舍不得你難過。你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愛?!?
“我,好像不認識你?!蹦蠈m月苦笑一聲,自己最近竟然這么倒霉嗎?還能碰上這樣的事。
“我是為左岸哥哥來的,他快被你害死了?!蹦莻€女生擦了擦眼淚,惡狠狠地說。
“什么意思?”南宮月疑惑地問。
“你跟我來。”那女生說。
南宮月直覺這個女生知道左岸很多事情,她毫不猶豫地跟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