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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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也舉槍近距離向距離自己最近的刺猬的頭部射擊。

幾聲連續的震耳欲聾的槍響后，江寧已經射擊中刺猬的頭部，準備再射擊禿狼時，見禿狼已胸部中彈。江寧跳起來追上去，對著禿狼的胸部繼續射擊。

禿狼被子彈多發打中，看著江寧，眼里充滿了不甘，倒地氣絕。

電光火石間，江寧光顧著射擊刺猬了。甚至不知禿狼怎么中彈的。

回頭看吳磊，結果看到吳磊一臉蒙的躺著，身前居然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吳大叔！

江寧趕緊過去，吳大叔中了兩槍，一槍在右胸，一槍在右上腹。是右肺和肝！

沒救了！

如果這是醫院，有大量的血，還要馬上有條件剖腹，或有一線的機會救活。

但這里是野外，到哪去找大量的血？！到哪去找剖腹的條件？！

肝血運極為豐富，一點點破裂如果止不住血，就是死！更何況一個窟窿！拯救大兵瑞恩里就是這樣，戰場上被打中肝，就只能看著死去，沒救！

這一切都是那個該死的吳磊！吳大叔用身體替吳磊擋了子彈，并反擊射擊，打中了禿狼！

江寧上去抓起吳磊的脖領子，上去一個大嘴巴子，內心無比暴怒！

“你剛才差點害死所有人，是你爹替你擋了子彈！你害死了你親爹！”江寧說不下去了，使勁的按住吳大叔的右上腹，以求減慢一點點出血，讓吳大叔多活一會。

吳磊最初仍是一臉蒙，但聽到親爹被自己害死的說法，嚇的“哇”的哭了。

看到這，江寧內心即后悔又煩躁！

其實吳磊只是一個畢業不久的學生，在這事件中已經非常勇敢了，都是超年齡的勇敢。

他失誤犯錯很正常，這樣的同齡孩子表現絕大多數還不如他呢，只是情勢危急，不得不按一個久經考驗的戰士的要求來對待。

吳大叔慈愛的輕輕拍了拍吳磊，“不怪你，再說我不是沒死嗎？”

吳磊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黑暗中死死抱著他身前的父親，低聲抽泣。

吳大叔看了一眼江寧，“好孩子，咱無親無故。你拼死來救我。謝謝你！你拼了命救我，但因為我的原因，沒救成。對不起！剛才開完槍，我才意識到，其實你給了我好幾次機會開槍打那王八蛋的，但我都沒把握住，還是太笨了！老了，人不中用了，就算是年輕時候，也沒你聰明！也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我也沒機會報答了。”

江寧不知說什么好，輕輕搖頭，剩下的只是默默流淚！

其實吳大叔也只是個山里的采藥人，曾經打獵過。在這突發事件始末中，表現的處亂不驚與勇敢是大多數村里人都不具備的，已經是佼佼者

。但情勢所逼，江寧只能硬生生的將吳大叔當作久經沙場的老手來要求與期待，是有些強人所難的。

不然，江寧跟歹徒對戰的勇氣都可能沒有。剛才本是必敗的結局。

吳大叔繼續啰嗦著交代

“家里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山貨物件啥的，能賣就賣，不能賣的送給村里人吧

但房子要留著！”

“我還有個好伙伴，就是孫老頭，他欠我東西。

江寧，好孩子，那東西歸你。我家小磊，也確實不適合。

但他居無定所，所以要在房子門口，寫上：吳老頭已走，然后寫上你的地址。

至于他能給你啥，我也不知道，看你的造化了”

“我背兜如果能找到，里面有些東西，將來交給孫老頭”

“這里，還有一個請求。家里已經沒別人了，就剩下小磊，孤苦伶仃一個人，還多少隨我，有點笨，但不是啥壞孩子。你帶他走吧，離開山里，無論做工，還是干啥，一輩子平平安安做個普通人就好！你能答應嗎？！”

江寧看著企盼的吳大叔，實在是張不了口，這算托孤啊！怎說個不字。

嘆了口氣。“我答應！”

吳大叔又看了看吳磊，“小磊，別抱著我了，抱你也抱不住，你給我磕三個頭！再給你江寧哥哥磕個頭，并且跟我發誓，以后任何事都聽你江寧哥哥的，從此以后他就是你親哥！”

吳磊怯生生的，但不敢頂撞吳大叔，給吳大叔磕了頭，給江寧磕了頭，又發了誓言！

吳大叔讓吳磊靠后，說要跟江寧單獨說幾句，吳磊靠后之后。吳大叔讓江寧將耳朵貼過來。

“這些話，我不想讓小磊知道。

如果真有機會見到孫老頭，不用跟他客氣，能從他那里拿多少就拿多少.他欠的多了。。。。

為了救我，殺了這么多人，政府不知道會不會為難你，如果為難你，你就讓政府去旅店院子里深挖三尺。到時你會罵我還是感激我，我也不知道了。如果不為難你，......”

沒說完最后的話，卻突然大口大口的噴血，然后，氣絕身亡。

想起與吳大叔相處的點滴，江寧感慨萬分。一個在山里幾十年的人，大自然難不倒他，野獸、貧困、饑寒都沒讓這個自信的漢子退縮。但是一群山外來的歹徒，為了追捕一個山外人，就把這樣樸實善良勇敢的人害死在這了。

如果吳大叔不死，經過江寧這些日子與歹徒的相處，對這些人中部分的了解，甚至骨子里對他們對同伴的信任、戲謔、團結、依戀等等品質，產生了一些好感，產生了一些認同。雖然不愿意與之為伍，但沒有那么深的厭惡感。

但是隨著吳大叔的死，仿佛那好感煙消云散了。

你爭取你的利益，殺人，甚至殺了那個未謀面的“皇子”，這都在江寧可以勉強接受的范圍。畢竟你作為走在法律范圍外的人，違法是必然。

比如殺手，不殺人叫什么殺手？

但是你故意傷及無辜，是江寧絕對無法接受的。

對于胖嬸的死，江寧沒那么直接的感受，但對于吳大叔的死，江寧接受不了。

江寧現在從心底里充滿了怒火！燒的那個難受，就想報仇，報復那幾個歹徒。

不過目前需要做的是安置好吳磊和吳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