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煩煩，心好煩，對我的唉聲嘆氣，素兒終是忍無可忍“小姐，您這是怎么了，素兒原本的好心情都讓您給嘆息沒了。”
“素兒，我好煩啊！”我扶住她的雙肩不斷地搖晃著說道。
她許是被我晃得有些迷糊了，“小姐，您為什么這樣煩啊？”
聽了她的話，我感覺自己面色一紅，話到嘴邊，又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只是繼續不住地晃著她的雙肩。
她伸手將我放在她雙肩上的手臂把住，微微瞇起了靈氣的雙眼，上下的打量了我許久，還有模有樣的點了點頭，然后嘴角帶著了然的笑意說道“小姐，您從實招來，您與李大人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聽著她的一句“不可告人的事”，我只覺自己的臉更加的發燙，腦海中想起與李慕軒之間的吻，還有他總是惡意叼著我耳朵的樣子，想要反駁些什么，卻只是挫敗地，深深地嘆了口氣，“素兒，你說，我該怎么辦，我覺得自己的心好亂好亂，好像有兩個我在身體里面，一個告訴我要離他遠一些，我不該去奢求什么，一個又忍不住總是在見到他時變得毫無定力，你說，我是不是原本就是個很虛偽的人，口是心非，毫無原則。”
“小姐，您原本就是個沒有定力的人，”聽了她的話，我只覺自己徹底泄了氣，沒想到，素兒也是如此覺得的，“只是小姐，那是因為你善良，您的善良和不忍，向來都是對著自己在乎的人，我看吶，您對李大人的喜愛，要同您對我講得還要深很多，不若您就從了他吧，雖然我知道您想要過一些尋常人家的閑散日子，可您在李大人的身邊也可以呀，他同老爺他們都不同，我覺得，他會將你保護的好好的，絕不會讓您受到傷害的。”
“我知道他很好，可是，我已經不是那么好了。”我心里有些泛酸的說道。
“小姐，您總說我腦袋像小木魚一樣，您怎地遇到了李大人也變成了木頭腦袋。”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繼續說道“李大人從北塞一路為了您奮斗到了今時今日，您可知道，若是有這樣的一名男子如此對我，我早就飛到他懷里了，哪還像您，糾結猶豫，他若是真的在乎那些您在乎的事，我想，他絕不會如現在這般對您的，我不是說過嘛，他看著您的眼神，絕對是情根深種，至死不渝。您可以換位思考一下，若是他現在沒了權勢，他在你心中，會有絲毫不同嗎？”
“當然不會，”我脫口說道，“可是，我還是害怕，現在我和他兩情相悅，可保不住哪一日有更好的女子出現，而且，我們并沒有朝夕相處過很長時間，萬一我并不是他心中想得那樣，我怕，我怕……”
“小姐，您到底是對他沒信心，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若是對他，我覺得您是多慮了，一名男子可以為了您努力到這種程度，他絕不可能會移情別戀，若是對您自己，您更是大可不必，且不說您本身天生麗質，單就您的自立和性子，就是旁的各家小姐比不上的。”
我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我，我有你說得那樣好嗎？”我怎么從未發現自己有那么多的優點。
素兒堅定地緊了緊握住我的手，“小姐，其實素兒心中一直有些話想要對您說，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說出口。”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地看著她，素兒搖了搖自己的小腦袋，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小姐，素兒 自小在您身邊，我知道您自小沒有夫人的陪伴，同老爺相依為命，所以心中總是沒有安全感，雖然你一直都是大家閨秀的典范，大家都只知您飽讀詩書，通情達理，可沒人知道，您心思純凈，淡泊名利，您對所有人都好，唯獨對自己，從來都很殘忍，您為了老爺的仕途，甘愿入宮，放棄自己所愛，雖然您不愛皇上，卻不忍讓他傷心，對他那樣的好，您恨元子攸，卻也在他被殺了之后，請求堂少爺他們保留他的全尸。”
說道此處，素兒的語氣已帶了一絲哽咽，她用泛著淚光的雙眼看著我繼續說道“小姐，您知道嗎？您對身邊人的好，您對下人的好，您的美麗善良，單純大度，都是旁人無法企及的，素兒不愿小姐總是活在別人的過錯中折磨您自己，在素兒心中，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您從來都愿意為了成全別人委屈了自己，所以皇上那樣愛您，所以李大人那樣愛您，我要是男子，我也非小姐不娶。”說罷，她已哭紅了雙眼。
看著素兒的樣子，我的鼻子也有些發酸，這個我一直當妹妹看待的小丫頭，有些長大了呢，我拿出手帕為她拭去臉上的淚“傻丫頭，看你哭的，眼睛哭腫了可不漂亮了。”
“我，我，我才不在乎漂不漂亮，”她的聲音因抽泣而斷斷續續，“我只是心疼小姐。”說著，她靠進我的懷中，大哭了起來。
被她孩子氣的話逗笑，“素兒，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妄自菲薄，不該那樣的自卑，不該讓你為了我操心，我只是真的感覺心好亂。”
輕輕地安撫著懷中還在抽抽搭搭的素兒，今日的陽光甚好，我緩緩地閉上雙眼，感受著沐浴在陽光中的溫暖，煩亂的思緒逐漸被理清，曾幾何時，有個人對我說過“華兒，若有一日我不在了，我多想化作天空，那樣，無論日夜，我便都可遠遠地望著你，看著你開心快樂，即使那些開心快樂中沒有我，我還是希望，我愛著的女子，能夠幸福。”
阿澈，你是不是在笑我，竟會在你離開后，還是如此小心翼翼，不敢去愛，不敢去面對。
阿澈，我會勇敢一次，無論結局是什么，我都不再怕了，就像你曾經對我說的“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我已隨波逐流了太久，也許，李慕軒真的可以成為我的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