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參觀房間
- 青絲綰君執(zhí)手流年
- 張若聆
- 3083字
- 2020-10-13 01:04:31
林綰煙走了不到一刻鐘就累了,身體的確還太虛弱。
回到房間,也就躺下睡了,還特意吩咐踏雪不用來叫她用膳,如果她醒了自然會喚她。
這一覺她睡得特別沉,連夢都沒有做。
醒來,四處一片昏暗,唯獨(dú)床邊一簇白影。
“醒了?”
蕭禹文淡淡問道,看著掙扎著要起來的林綰煙,又扶了她一把,很快給她倒來了一杯水。
感覺肚子里還是早上喝下的藥,才喝了幾口,林綰煙就皺起眉搖了搖頭。
蕭禹文迅速把杯子放回桌子上,又重新坐回床邊,伸出手背放在她的額頭上,還好,沒有再發(fā)燒。
“不舒服?”
“睡久了,頭暈。”
林綰煙淺淺一笑,兩邊臉頰上的小酒窩若有似無,甚是好看。
蕭禹文看著她笑,臉上沒什么表情,起身拿過外褂。
“要吃點(diǎn)東西,還是去走走?”
林綰煙看著蕭禹文幫自己穿上外套又穿上鞋子,感覺被幸福包圍,不過是個才認(rèn)識幾天的陌生人而已,為什么要對她這么好?
“這幾天謝謝你了,其實(shí)你可以不用對我這么好。”
林綰煙答非所問,她對現(xiàn)在的自己一無所知,但是她依舊害怕對一個人產(chǎn)生依賴。
特別是昨晚的一系列荒唐舉動,她覺得純粹是自己剛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對見到的第一個人開始產(chǎn)生的依賴。
就像落水的人,哪怕看到一稻草,都會不顧一切地抓住。
就像剛剛出生的小羊羔,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動物,就會覺得那是自己的親人。
這種感覺太可怕了。
蕭禹文愣了一下,臉上沒有什么波瀾,也不準(zhǔn)備問原因,他并不想知道太多為什么后面的因?yàn)椋闊?
他只是單純地想這是在警告他保持距離吧,她是來和親的公主,本就不該與不相干的人有過多的接觸。
很快她就會離開,他們也不會再有什么交集,何必浪費(fèi)那么多感情呢?
不,應(yīng)該說是浪費(fèi)時間。
他最不喜歡的也是浪費(fèi)時間。
“我讓踏雪過來。”
蕭禹文冷冷地丟下這句話就出門了,沒有給林綰煙說話的機(jī)會。
不一會兒,踏雪就匆匆趕來,看那樣是睡下了被叫醒的。
“小姐恕罪,奴婢來晚了!”
“沒事,不用這么慌亂。”
從蕭禹文走后,林綰煙就一直呆坐在床邊,她不知道就這么一句話怎么就讓他那么生氣?
對,他生氣了,雖然他的表情和語氣都紋絲不變,但是她知道這句話一定傷到他了。
“你家公子去哪了?”
林綰煙起身往門外走。
“我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公子往靈沫閣去了,那是公子練功的地方。”
踏雪見林綰煙往外走,急忙拿起披風(fēng)追上,把披風(fēng)披在林綰煙肩上。
“你回去吧,我去找他。”
林綰煙收緊了披肩,不待踏雪回答就往樓下走。
林綰煙所住的寒煙閣的侍衛(wèi)并沒有攔著不讓她出去,只是到了靈沫閣門口被攔了下來。但也就問了一句就放行了。
靈沫閣一樓,是完全空曠的場地,靠著角落擺著各種兵器。只有一處用屏風(fēng)攔開,看不到后面的情況。
而蕭禹文在正中間盤著腿席地而坐,雙眼緊閉,一動也不動,看去像一樽精心打磨的雕塑。
可那一個白影放在這偌大的空間中,不免顯得孤寂。
林綰煙走近了也沒見蕭禹文睜開眼睛,她只看到那又長又密的睫毛。
也不知該如何開口,便干脆和他背靠背席地而坐。
“地上涼,起來。”
蕭禹文依舊沒有睜開眼睛,長年練功,他的聽力極好,當(dāng)林綰煙在靈沫閣外他就從腳步聲中知道是她,心里一時也復(fù)雜起來。
本來他就是想在這里靜坐反思的,他不該任由自己心里對一個女子生出不一樣的情愫,況且這還不是一般的女子。
他有自己應(yīng)該去做的事情,而不是把時間浪費(fèi)在這上面。
想著想著就決定后面的事情都交給李木川,他不再出現(xiàn)。
可林綰煙這又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了。
“你在生我的氣。”
林綰煙像個犯錯的孩子般低下頭。
蕭禹文驀然起身,伸出手拉她起來。
“沒有。”
“我說我什么都記不得了,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你,覺得有你在很溫暖,所以很怕你不理我,你相信嗎?”
林綰煙的聲音很低很急促,卻又每個字都說得很清楚。
蕭禹文對于林綰煙會說出這樣的話驚訝不已,但是臉上表情始終沒有變。
有自己在很溫暖?怕自己不理她?蕭禹文內(nèi)心最軟弱的部分好像被觸動了一下。
從來沒有人會把“溫暖”兩個字跟他聯(lián)系在一起,也從來沒有人害怕他不理人,因?yàn)槟鞘撬某B(tài)。
“相信。”
蕭禹文他知道像林綰煙這種身體重創(chuàng)又內(nèi)力大損的情況下,是有可能短暫性失憶。
而他已經(jīng)知道她是誰,就先陷入自我矛盾斗爭中。
“餓了嗎?我送你回去。”
林綰煙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著蕭禹文回到房間。
她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可是四處除了守夜的護(hù)衛(wèi),就再也見不到人影,想來也是深夜了。
她想說很多話,問很多事,可又不知怎么開口。
兩人才坐下,踏雪就匆匆端上了很多道菜和粥,分量不多,但都很精致。
“退下吧。”
蕭禹文看了一眼身側(cè)站得筆直的踏雪說道。
“公子,那藥……”
踏雪是準(zhǔn)備等他們吃完,把藥端上來,林綰煙中午沒有吃飯,自然也沒有吃藥。
“我來。”
蕭禹文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片放在林綰煙碗里。
“是!奴婢告退!”
踏雪很快便退下。
林綰煙也是真的餓了,而且這里的東西都很好吃,蕭禹文給她夾什么菜她就吃什么菜,來者不拒。
反倒是蕭禹文一口都沒吃,動筷子都是為了給她夾菜。
“你怎么不吃?”
林綰煙吃貨的本質(zhì)暴露,吃得很快,也顧不上什么形象。
“我晚上用過膳。”
蕭禹文語氣還是很淡,看她的眼眸里卻泛起幾絲柔情。他從沒見過一個姑娘家這副吃飯的模樣,說是個公主,怕沒人會信。
可看著她吃得那么香,又有一種滿足感。
“真的很好吃噢,確定不嘗點(diǎn)?”
雖然這些菜林綰煙都叫不出名字,有些也認(rèn)不到是什么東西,做的也清淡,但是口感真的很不錯。
蕭禹文搖了搖頭,嘴角淺淺地勾起一絲幾乎不被察覺的笑容。
這里的飯菜他吃了七八年,確實(shí)沒有感覺了。
他很少會說“很好吃”這樣的話,聽著林綰煙說出口,再看她那小表情,他覺得自己似乎也有點(diǎn)餓了。
蕭禹文十足做了一回下人,麻利地將碗筷收走,很快又端來一碗藥。
“我現(xiàn)在喝不下藥了,吃太飽了,真的!”
林綰煙看著桌子上的那碗藥,把自己的鼻子捏起來。
聞著那味兒她就想吐,聞著就苦,喝著恐怕更苦。
“好,那便不喝。”
蕭禹文后悔剛剛一直在給她夾菜了,轉(zhuǎn)身將藥端走。不一會又回到房間。
一時兩人四目相對,房間里的空氣似乎凝固了。
最終還是林綰煙先低下頭,她感覺對上蕭禹文的那雙眼睛,她的臉都紅了。
“你回去休息吧,很晚了。”
“你還睡得著么?”
蕭禹文這幾天都沒好好休息,今天白天又忙了一天,確實(shí)有些疲乏了。
可想到林綰煙白天睡了一天,這會兒肯定精神得很。
林綰煙不好意思地?fù)u搖頭,確實(shí)這會兒她睡不著。
“那我便陪你。”
蕭禹文想到她說有他在很溫暖,就覺得應(yīng)該留下來陪她。
“那你陪我參觀你的房間嘛,好不好?”
兩個人總不能就這樣坐到天亮吧,總得做點(diǎn)什么,折騰一會兒可能就困了。
散步是不想去了,外面冷,而且才走了一圈回來。
隨口一說就說去參觀別人房間,林綰煙也是很佩服自己,哪有一點(diǎn)女孩子的樣子喲!
“好。”蕭禹文說完就起身在前面帶路。
本來二樓是他的臥室,三樓是他的書房,林綰煙來了以后,他便住在了三樓。
三樓一大半都用于藏書,并無床鋪,林綰煙想這幾天蕭禹文一定是睡在書桌旁的軟塌上的。
軟塌看起來倒也暖和,坐上去軟軟的,角落有疊放整齊的被子。
“原來我是鳩占鵲巢呢!”
林綰煙緩緩地躺下,想試試這個軟塌睡著是否舒服。
蕭禹文明白她的意思,卻并不說什么。
“你這里有好多書啊,我可以來看嗎?”
白天還是不能睡覺的,不然夜晚太難熬。
她現(xiàn)在走一會兒都累,確實(shí)也只有看書最適合。
“嗯。”蕭禹文看著躺在軟塌上的林綰煙說道。
“不如你去樓下睡嘛,今晚我在這里看書,如何?”
林綰煙又往軟塌里面縮了縮,一副這是我的地盤的模樣。
她想到蕭禹文為了救自己受了傷,這幾天照顧她也沒能好好休息,總要找個借口攆他去睡覺,否則她于心不忍。
蕭禹文想了想,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走了。
林綰煙興致勃勃地挑了本介紹大神越風(fēng)土人情的書來看,很快就看入迷了。
她喜歡旅游,上一世卻沒有什么機(jī)會到處走走,看看這些介紹的書也算另一種遠(yuǎn)行。
況且現(xiàn)在來到這個世界,總要去了解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