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云鼎山的質問,大夫人頓了頓,看著云鼎山,面上的神色變了變,冷聲道:“你什么意思?你這是在懷疑我下毒毒害自己的女兒不成!”
云鼎山瞧著寧氏沒有絲毫愧疚,越發囂張的面容,自也沒好臉色:“是不是你心中有數,今日之事娘已經知道,若是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眼下君兒已經過了孝期年歲也差不多了,只管尋個人嫁妝也不需要你操心,配出去就是。你何必與她為難,若是當真鬧出什么事來,不管是對我,還是對晉國公府都不好看。
別忘了今個你可是當著京中官眷的面,把我的臉給丟了個干干凈凈。明天還指不定外面會傳出什么話來,到時候只怕晉國公府也壓不住。”
云鼎山說著面色凝重,看著心中越發煩悶,想著她背后的晉國公府,滿肚子的氣惱只能悶在心中。
大夫人聞言卻是騰地一下變了臉色,瞧著云鼎山:“怎么你這是在責怪我丟了你的臉不成,云鼎山你莫要忘了你是如何能有的今日,當年若不是我委身下嫁,若不是我娘家扶持,你能有今日。
今日你所有的榮耀都是我寧月娥給的,就算是全部收回來,你也不能怪我。還有你以為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么,你可別忘了,唐婉兒是怎么死的,若是讓云君知道她娘是怎么死的,你覺得她會放過你。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
大夫人說著紅了眼。
一句話頓時讓云鼎山變了臉色,當即惱怒的站起身來:“你在胡說什么!”
聞言大夫人也不吭聲,只是看著云鼎山,很有一副大不了魚死網破的樣子。
床上的云馨許是藥物起了作用,哼了一聲。
大夫人頓時心疼的看過去。
云鼎山見此目光越發冷冽,丟下一句:“你若是再提一個字,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直接甩袖出門,看都沒看床上的云馨一眼。
云韻從外面進來剛好遇上云鼎山出去,福了福身,喚了一聲爹。
云鼎山也只是點點頭,徑直去了外院。
見著楊嬤嬤帶著幾個丫鬟守在門外,眉頭微皺,吩咐她們進去伺候,這才跟著進去。
就瞧著大夫人雙眼通紅坐在床邊,云馨已經悠悠轉醒。
仔細查看了云馨的狀況,這才扶著大夫人坐在一旁歇息,輕聲勸到:“娘,莫要再生氣了,爹所言不假,大姐畢竟是云家的女兒,不管是不是爹親生的,總歸全天下知道的都是云家有四個姑娘。既是如此,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何必呢。
這一次受傷的是馨兒,若是她當真心狠一些,今日睡在這的便不是馨兒了。娘若當真不喜,便就不去看,總歸她日后的婚事,也是要祖母做主的。”
大夫人聞言心中卻是越發的氣惱:“你莫要多說了,今日馨兒中毒定是她做了手腳,如此都對付不了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娘...”云韻瞧著自己越勸大夫人越氣,也是無奈的很。
還想再說什么卻是被大夫人打發了出去。
不過一日云大夫人聯合寧家二郎陷害嫡長女的事情便在京城傳開了。
京郊的一處小院之中,李瑾瑜聽著寒月傳來的消息,微微皺了皺眉:“寧聞仲?”
寒月點點頭:“聽聞寧聞仲覬覦云家大小姐已經是人盡皆知,寧聞仲曾多次在秦樓楚館與人喝酒的時候,談論過云家大小姐。”
李瑾瑜聞言沒有說話,只是面上染上一層薄怒,便是寒月瞧著都忍不住心中微微有些害怕。
好半晌這才聽著他再次開口:“這寧家最近也著實有些清閑了。”
說著吩咐寒月附耳,交代了兩句,寒月恭敬的退了出去。
看著院子里正抽芽的柳樹,李瑾瑜目光微沉,捏著柳枝看的有些怔楞。
嘴中喃喃的重復著一句話:“你難道真的忘了不成?”
而此刻云君卻不知道這件事連京城外都傳揚開了,只是聽著昭容說起外面聽來的話,點點頭。
昭容聞言卻是不解:“小姐現在外面傳成這樣會不會不好,您不是讓昭陽什么都不能說。”
聞言云君看著滿是擔心的昭容,嘴角微揚:“我不讓昭陽說,是為了保住她的性命,若是母親知道她知道真相,自是不會留下這個活口,所以昭陽只能閉嘴。至于別人如何去傳和我們沒有關系,這要怪只能怪她算錯了一步棋,讓自己做的丑事敗露了出去。
現在這樣對我來說卻是好事,如今京中已經傳的沸沸揚揚,若是這個時候我出了什么事,大家自然會聯想起繼母陷害,懷疑母親。
所以外面說的越熱鬧,她就越不敢動我,不僅是她就連晉國公府這個時候也不敢輕舉妄動。”
云君說完吩咐看著昭容插好金釵,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裙,帶著昭容去松鶴堂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早起也得了消息,聽著李嬤嬤說起外面的事情,差點氣的背過氣去。
哪怕早就知道,再聽人這么說,心中還是氣的緊。
瞧著云君便是越發的心疼。
吩咐云君坐下,讓人端了早飯一邊吃著,一邊叫李嬤嬤拿了個檀木匣子過來放在云君的面前。
見著老夫人將丫鬟全都遣了下去,只留下李嬤嬤一旁伺候,云君不由愣住:“祖母。”
老夫人聞言只是指了指檀木匣子輕聲道:“你打開看看。”
云君聞言這才打開檀木匣子,里面裝著幾個賬本,賬本下面是一張張房契地契,還有銀票。
乍一眼看過去,饒是云君也是微微一愣。
雖說這匣子不大,但這一匣子的東西卻是很值錢,只怕云家的一半家財盡在其中。
“這都是當初你娘給你留下的,我全都給你保存好了,原想著等你嫁人的時候再交給你。但是現在瞧著,怕是等不了了,如今也好,你也長大了,這些東西該物歸原主。”老夫人說著嘆了一聲,將匣子直接推到云君的面前。
云君卻是沒說話,前世她便知道唐氏給自己留下一筆嫁妝,至于嫁妝是多少并不清楚。
等自己嫁給李明陽的時候,老夫人已經臥床不起,便也未曾說清楚,只是云鼎山和大夫人給了個嫁妝單子。
雖說當時瞧著已經是相當豐盛,但跟今日這些比起來,卻是差遠了。
看樣子前世在自己出嫁之前,寧月娥便從老夫人這里,將唐氏留給自己的嫁妝奪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