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月第一次見到許朱是在入學典禮上,他是新生代表,穿著白襯衫筆挺的站在講臺上,她完全不知道他說了些什么,只知道,那少年真好看。
生的好看的人總是眾人的關注的焦點,尤其這號人成績還好。入學典禮后,許朱可以算是一炮而紅了,整個學校都知道,大一新來了個好看的男生,美貌值直逼校花。
徐朝月和他是同系不同班,一個系一般都會一起上大課,可巧的是,小課他們兩個班也一起上。
但大一一整年,他們交流不多,徐朝月后來仔細回想,他們那一整年說的話不超過一個巴掌。當時徐朝月只知道那個好看的學習又好的男生,總是坐在第一排,高冷得很,她并沒有興趣對他多加了解。她不喜歡話少的男孩子,這種人多半悶騷,一點都不爽利,平日里就當個養眼的花瓶看看。
這種心情就像是路上開了一朵極盛的花,就算不是你愛的品種,你路過時也會忍不住多瞅兩眼。徐朝月對許朱就是這樣。
徐朝月喜歡開朗健談的男生,她本身就是個話癆,說話沒人回應實在是太痛苦了。活潑的徐姑娘大一掃遍各大社團,最后定居新聞記者社,平日里活躍在學校的各個活動中采訪撰稿。
與許朱熟悉起來也是在一次采訪中,那是國家獎學金獲得者的采訪,許朱就是獲得者之一。那次采訪讓徐朝月徹底拜倒在許朱的休閑褲下。
許朱當真是好看啊,這么近的距離臉上也看不到瑕疵,炎熱的夏天,大家趕來身上都一身汗味,只有他身上還是清爽的皂角味道。純白的短袖有點寬松,長長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一下一下的撓著徐朝月的心,面如白玉,身形挺拔,氣質干凈,俊而不娘。當真仙子!他面對徐朝月癡漢一樣的目光甚至能微微含笑的回答問題,無意間撩人最為致命。
徐朝月徹底成為許同學的顏粉。
尤其是在聽了他的一通引經據典的回答后,徐朝月當場就將其奉為男神,以前只覺得許朱好看,現在才知道什么叫比你好看的人比你還努力,有知識有內涵的男生最帥了!她現在甚至覺得許仙子此刻連露出的腳踝都透著仙氣。
打那天過后,有許朱的地方大多都會出現徐朝月。大課、小課、自習室、圖書館,時間久了,性情寡淡的許朱也會主動問她要不要一起去自習。
要不要?當然要!
于是系里的同學發現冰山系草許朱旁邊出現了徐朝月的身影,無論什么時候,只要在外面,有許朱的地方就有徐朝月。
徐朝月的朋友紛紛問她什么時候摘下的這株仙草,她想了想說:我這大概就和你們追星差不多,多是憧憬敬仰這個人,純屬迷妹行為,和你們不一樣的是我覺得自己已經做到了‘站姐’這么個位置了。哈哈哈,羨不羨慕?
徐朝月真是這么認為的,越接觸就會越發現許朱是個很富有魅力的人。他在開學典禮上一站而紅卻極少有女孩子跟他表白,大家都說他太高冷了,冷得讓人接近不能。
起初她也是這么認為的,可一接觸,她發現這人一點都不高冷啊。
那日采訪,見她大汗淋漓,會主動遞過紙巾;她天天纏他日日花癡看他,他從不惱不怒,還會笑著應她的一籮筐廢話;換季會提醒她增減衣物;生病會強制拉她打針吃藥;考前為她輔導功課督促她學習;夏天弄臟了衣服會紅著臉脫下外套圍她腰間;甚至那次做活動時她不小心將口袋里的備用姨媽巾掉出來,他腦袋一懵直接跪在上面為她遮擋。
噗,下跪這事說起來好笑。那次學院預備黨員組織活動,他倆被分為一組,所以那天就算徐朝月在生理期也還是掩不住興奮。當時其他組做小游戲,徐朝月愛湊熱鬧的性子,鉆不到前面就在后面竄高看,許朱低聲叫她不要亂跳,她嘴上應著,行為上卻完全沒執行。
突然,她感覺自己口袋里好像有東西掉出來了,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緊接著余光就掃到旁邊的許朱撲通一聲就跪到地上,她下意識得“呀”了一聲,等眾人聽到聲音轉過身來看這邊的時候,許朱已經以手支地站了起來,一臉淡定的看著熱鬧的模樣。
大家看沒什么事又都回身看熱鬧去了。
只有徐朝月注意到他沾著操場草坪上的假草以及他突然緋紅的耳朵,一邊咽口水一邊問他:“你干嘛?”
許朱望著前方,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耳朵卻又紅了幾分。徐朝月定定望著他,覺得陽光下他的側臉暈著光讓人頭腦發昏。過了一會兒她感覺有人碰了一下胳膊,低頭一看是許朱,他緊緊攥著拳頭好像手里捏著什么東西似的將手伸到她的口袋里,然后松開手,空手離開了。
恩?他把什么東西放我口袋里了?徐朝月低頭伸手去摸。
皺皺巴巴的是什么呢?她剛想拿出來看看,腦袋電花火石間的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突然頓住,去摸褲子口袋,那里本應該裝著一個姨媽巾的,而現在空空如也!
轟的一下,徐朝月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裝在褲子口袋里的姨媽巾掉出來還不自知,許朱看到下意識的想遮擋不被旁人發現,就一個沖動跪在上面然后趁機抓在手里,之后沒人注意的時候才還給她。
她一想剛剛男神用修長白晢的緊緊攥著她的那么私密的東西那么久,就羞的要哭出來了,哪還有平日里舔著臉調戲許朱時的潑皮樣。
“你、你、你、”她正急的不知道說些什么,卻突然聽到上頭傳來陣陣低笑,她下意識抬頭看他,少年依舊紅著耳朵,此刻低著頭與她對視,他背著光,徐朝月眼眶含淚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到他壓低的嗓音里似乎帶著一絲戲謔,“都說了讓你別跳了。”
打那以后,徐朝月在許朱面前再也無法維持以往的流氓樣,她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什么東西變了,卻說不上來具體是什么。
不過許朱那不經思考就突然用雙膝來遮擋東西的行為徹底將他拉下神壇,男神原來也有犯傻的時候,她此后每每想起那幕,除去害羞外都在捶胸頓足的惋惜,當時怎么就沒笑他突然跪下的傻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