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漏里的最后一粒沙落下的時候,馮祥如約而至,到達了約定的地點。
一進屋看到熟悉的場景,馮祥倒退兩步,有些不可置信。
“你來了。”司卿走了出來,笑看著他。
“司小姐,是你約的我?”馮祥大驚之下,有些站不穩。
“別害怕啊,你怎么能害怕呢。”司卿掏出針管,開始吸取藥液,“馮總,這里的一切你還熟悉嗎?”
“你……你想干什么?”馮祥看著眼前的人,身體不自覺處于保護姿態。
司卿看了有些好笑,“沒什么,就是跟你聊聊韓徵羽的事。”
“司小姐再說什么,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懂。”驚嚇過后,馮祥冷靜下來,一個小丫頭片子,他還能怕了她嗎?
“聽不懂沒關系,一會兒你就懂了。”司卿舉著針走過來,“現在時間還沒到,還要等一段時間。”
馮祥剛要說什么,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也動不了了,就那么僵硬地站在原地,看著司卿把藥液注射進自己體內。
“這個藥進去以后,你的意識會很清醒,但你卻動不了,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你身體所有的部位,都會開始疼,這個疼痛是慢慢疊加的,肌肉一寸一寸撕扯,骨骼一點一點裂開,那個時候,你就會知道活著有多可怕,而死亡,有多美好。”
司卿說完,就看到馮祥臉色慘白,額頭上的汗一滴一滴落了下來,藥效還挺快的。
把馮祥放到實驗臺上,讓他慢慢享受,她就坐在一旁說著韓徵羽的故事,他也許忘了,她得一點一點幫他回憶,他要是不想起來,她不好報仇啊。
為了防止他睡著,每隔一個小時,司卿都會在他身上劃一刀,不深,但足夠他清醒。
說完以后,天也黑了,今天月亮很圓,看著月亮,司卿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司凜。
也不知道他睡了沒,快一點了,這個時間大白肯定已經睡了,他每天都那么忙,回到家還要工作,卻還是能抽出時間來看她,陪她玩。
要不打個電話吧,反正這么晚了,大白也不會接,她就打一下,告訴大白自己要走了,反正他也不會接,應該沒事的。
司卿這么說服自己,給手機開機,卻看到了司凜的來電,很多個,他打了一下午,大白是再找她嗎?他是知道什么了嗎?
司卿電話打了過去,司凜秒接。
“你在哪兒。”司凜一開口就問道。
“你還沒睡呢。”司卿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怎么回答,我正在報仇,你要不要來看看,“都好晚了,你睡覺好沒有規律啊,我不管多晚給你打電話你都能接到,你每天都那么忙,為什么不早點睡呢。”
司凜聽出了司卿話里的異常,不敢刺激她,只能順著她的問題回答。
“你還在學校嗎?怎么還沒休息,睡不著嗎?”司凜說話的聲音有些抖,他不敢想象她此時此刻正在做什么,或許已經報了仇了,所以給他打一個電話。
“嗯,你不在我身邊,我睡不著啊。”司卿頭靠在窗戶上,“哥,今天月亮好圓。”
“是挺圓的。”司凜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月亮,她到底在哪兒啊,“別在窗前待著了,早點睡吧,明天我去接你,你不是畢業了嘛,你的禮物我還沒有送給你呢。”
“好。”司卿咬著手指,鼻子酸酸的,不可能了,大白永遠接不到她了,她永遠都回不去了,“哥,如果我忽然不見了,你會怎么辦?”
她想知道答案,她想知道她走之后,大白會怎么樣,他會難過嗎?會不會找她。
她真的想知道,她的消失會不會對他造成影響,她很害怕,害怕自己的離開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那就意味著大白對她沒有一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