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人張開嘴就要大叫,丁丁魂飛天外,這要把人叫過來了自己還有命么?情急之下縱身撲了過去。
“來……”那人剛叫出一個字,被丁丁一拳砸在嘴上,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
不等他站穩(wěn),丁丁又趕上,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嗚……”那人嗚嗚叫著,拍開他的手,丁丁左手摟住那人的腦袋,右手抓住那人的手壓住他的嘴巴。
那人的頭被丁丁擠著,掙扎不出,右拳朝丁丁肋下猛擊一拳,丁丁劇痛,手不禁松了,那人深吸一口氣就要大叫,他知道把自己人叫來就沒事了。
丁丁一見,一頭撞了過去,正撞在那人胸口,把他的叫聲悶在了胸口。
那人怒了,撿起一塊石頭就砸了過來,丁丁躲過,忍痛兩步沖過去,抓住那人的左手,一轉繞到了那人身后,胳膊勒住了那人的脖子。
那人伸手扳著丁丁的手,丁丁死死地勒住絲毫不松。那人曲肘猛地后撞,砰砰幾聲,丁丁胸腹劇痛,一股甜味涌了上來,手臂不由自主地松了一點。那人抓住機會使勁地拽住他胳膊外拉。
丁丁悶哼一聲,再次用力勒住他的脖子,不讓他有發(fā)出聲音的機會。
那人喉嚨呼嚕作響,拼命掙扎著,同時手肘猛撞丁丁的胸腹,一下兩下,丁丁顧不得疼痛,也顧不得嘴巴流出的鮮血,只是一味地用力收緊雙臂。
那人憋悶的難受,抬腳便跺在丁丁的腳背,丁丁啊的一聲,疼的直吸氣,那人連跺幾腳,丁丁站立不住,摟住他連退好幾步,失去重心倒在草棚上,手臂卻還是絲毫不松。
砰……砰……那人的肘擊漸漸無力,掙扎也漸漸變輕,接著不動了。
丁丁又等了一會,見那人確實不動了,才松開雙臂把人放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那人大睜著雙眼,頸部青紫,一動不動。
丁丁見狀只覺得腦袋嗡的一下,不會把人勒死了吧?
慌亂地站起來就要跑,轉念一想,蹲下來把手指放那人鼻子下面,過了好一會才感覺到微弱的呼吸。
“還好還好!”丁丁長出了一口氣,真要是勒死人就完了。
眼看天色快要亮了,丁丁注意到那人呼吸稍微正常了一點,應該不會有事了,便起身準備走。無意間抬頭一看,丁丁忽然發(fā)現天上又出現了一條條的魂影軌跡,五彩斑斕。
“這是怎么回事?”看來自己的能力并沒有消失,但為什么會好幾個小時都看不到?丁丁很奇怪。
再仔細尋找龍龍的魂影軌跡,發(fā)現他的那條淡藍色軌跡一頭朝向東邊,看樣子已經被轉移了。
在水塘邊洗了個臉,整理一下衣服,消除剛才搏斗的痕跡,丁丁走了出去。
村子里,幾個人正坐在一起商量著。
“那小子不會進去了吧?怎么一晚上沒出來?”
“我有好幾個人在外面守著呢,一明兩暗,他能進得去倒怪了。”
“等下我們去會會他,看他到底干啥的。”
剛繞過一個山坡,前方兩團魂影移動過來,丁丁想躲,卻發(fā)現四周沒有可躲藏的樹林和草叢,要躲只有上到山坡上,這一耽擱迎面已經走來兩個漢子,一人拿個鋤頭,一人空手。
丁丁心一跳,低頭想走過去,卻忽然被兩人攔住了。
“小伙子,干啥的?”空手男開口問道,語氣不善。
“哦,我是來采風的,這邊風景不錯,打算下次帶我們驢友團過來徒步。”丁丁笑嘻嘻地道。
“采風?采風不是畫畫嗎?你啥都沒帶采個屁啊?”空手男露出惡相。
“大叔,采風不一定是畫畫,我只是順帶找找風景好的地方下次來玩……”丁丁委屈地解釋道。
“玩?zhèn)€屁,我們這里不歡迎外人,趕緊滾蛋。”空手男直接爆粗口。
“好好,我走。”丁丁巴不得的轉身就走,后面兩人商量了一下,空手男向丁丁的來路走去,拿鋤頭的壯漢一直遠遠地跟在他屁股后面,給了他很大壓力,生怕他舉起鋤頭就砸過來。
快要走出村子時,后面一陣手機鈴聲響起,那人的腳步聲停住了。丁丁心一跳,他們應該是發(fā)現了水塘邊那人吧?
丁丁加快了腳步,心想:“跟著軌跡走,找到龍龍再打電話報警端掉這個窩點……”
路的盡頭橫著的是村村通公路,一輛班車到了路口,丁丁緊趕幾步,車卻沒停,正要喊司機停車,卻忽然聽到后面一陣急促的奔跑聲。回頭一看,那個壯漢舉著個鋤頭追了過來,兇神惡煞地叫道:“別跑!”
丁丁嚇了一大跳,拔腿就追著汽車跑過去。
于是出現了這樣的景象:汽車在路上跑著,丁丁追著汽車,叫著搶劫啊,身后一個壯漢舉著鋤頭,大吼著別跑……
丁丁跑著跑著,口袋里的手機掉了,跑著跑著,包帶子也斷了,掉了。
所幸司機終于停了車,而且丁丁上了車就叫有人打劫,司機立馬關上門,加速離去。
“砰!”
一個鋤頭砸在車身上,砸出來一個窩。
“小伙子,你這么會惹到萬俟鄉(xiāng)的人?他們可是有名的不講理,又兇又蠻。”
丁丁苦笑一聲沒說話。
背包丟了,丁丁懊惱地想,包里有衣服、甩棍、夜視儀、充電寶、繩子、急救包、食物和水,現在都沒了,才買的幾樣裝備都不便宜,都沒了。只剩身份證和一張銀行卡,幸好最重要的東西都放在貼身的口袋里。
損失不小,比較麻煩的是手機在跑的時候也掉了,回想了一下,手機設置了密碼保護,他們暫時應該打不開,里面的電話本照片都有備份,等可以上網時就要遠程把手機數據清除掉,不然自己的資料、照片、賬號密碼什么的泄露就危險了。
這下兩手空空也沒得玩了,口袋還有幾十塊的零錢。坐車到鎮(zhèn)上,丁丁到網吧上網找到自己備份的電話本,給羅小韻打電話,讓她快報警,不然他們把小孩轉移就麻煩了。
“你把詳細地址給我,我馬上報警。你怎么樣?”
“我還好,就是東西全丟了,等下找個銀行取錢,然后繼續(xù)追蹤,估計已經去了東部。”
“那你小心點,不要單獨跟他們斗。”
兩天后,海州街頭。
坐在肯德基里一下午了,對面那個斷臂的小男孩換到了另一個路口繼續(xù)乞討,就這三四個小時,丁丁大概估算了一下,收入大概有兩千塊,真的是很賺,難怪總有人組織小孩乞討。
丁丁小心謹慎地不讓人注意到自己,因為在小男孩的四周,遠的近的最少有兩個人在盯著。
取出才買的廉價手機拍了幾張照片,丁丁出去轉了轉。海州的繁華真不是吹的,大都市的華麗與喧鬧在霓虹燈下洶涌著,到處是夜游的人。去海灣和三角塔看了一下,吃個飯,晃悠到晚上10點多,回到之前的東華路口繼續(xù)等。
在天橋上吹冷風真不是好受的,但這里人來人往不引人注意。在一個地方待一段時間就要轉移,去別的地方比如商場逛逛,不然老待在一個地方容易讓人生疑。
晚上11點半,斷臂男孩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開了。丁丁觀察了一下,白天看到了那個中年男子從一家茶館里走出來,把門口的灰色面包車開到了一條巷子里。
斷臂男孩走進巷子,丁丁正要下天橋,又一個大一點的男孩乞丐走進了巷子,然后陸陸續(xù)續(xù),四五個大大小小的小孩,要么缺胳膊斷腿,要么奇形怪狀,或走或坐著小輪車進了巷子。
過了一會,面包車開出了巷子,向西城駛去。
十幾分鐘后,丁丁看到兩個暗哨都離開了,才慢吞吞地下天橋,打了一輛出租車。
“到**養(yǎng)雞場。”
“到**工業(yè)園區(qū)。”
在出租車司機怪異的眼神下,丁丁改了兩次方向。下車后才發(fā)現,此地是工業(yè)園區(qū),各種廠房遍地都是。
看來他們是集中居住在這里。丁丁順著龍龍的魂影軌跡來到一個很普通的廠區(qū)門口。
晚上的園區(qū)基本上沒人,丁丁在黑暗中行走著,不時彎腰避開攝像頭,轉了一圈后找到一處監(jiān)控的死角跳進了圍墻。
員工宿舍是活動板房,丁丁遠遠地看到幾個崗哨,紅紅的煙頭到處晃,根本沒辦法靠近,只能聽到里面鬧哄哄的。
不突入進去是沒辦法救出小龍龍的,可是靠近都沒辦法,要是有007的身手還差不多。
無奈之下,他又翻了出去。
晚上給羅小韻打電話,羅小韻說警方的解救行動失敗了。
“怎么會失敗?
“第二天警察去的時候,里面已經人去洞空,雖然還有大量孩子生活過的痕跡,但沒有直接證據,所以沒辦法。”羅小韻很是惋惜地道。
“還等到第二天,不是跟你說了他們已經發(fā)現了我隨時會轉移么!”丁丁惱火道。
“警察不是你舉報就能出警的,他們要偵察拿到切實的證據,而且跨區(qū)域辦案本身就很難協調……”羅小韻也很無奈。
“算了,現在我又找到一個窩點,里面是個乞討兒童的聚集地,龍龍就在里面。”
“啊你找到啦,太好了!能救出來嗎?”羅小韻驚喜道。
“我一個人不行,防備很嚴密,估計報警也不見得有用。”
“那怎么辦?”
“我看一下再給你電話。”
第二天,丁丁在海州市區(qū)轉了一下,打了兩個電話,心里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