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秀宮。
“各位小主,暫時就住在這里了。三日后,拜見了皇上,皇后,便會得以份位。另外,皇后也會安排各位小主的宮殿。”
“是,姑姑。”眾秀女齊齊開口答道。
掌事姑姑,并不是得意忘形之人,否則也不會在后宮擁有立足之地。
所以對于秀女們還是畢恭畢敬的。“小主們,客氣了。這是奴婢份內之事,還望各位小主體諒。”
“姑姑,言重了。”眾秀女,異口同聲的說道。在選秀之后,被賜玉的小主,回至本家,接受宮中教引嬤嬤的指導,如今,宮中禮儀,早已熟記于心了。
接著,就有宮女上前服侍各位小主。新晉小主,只有得到份位和宮殿之后,才能從本家中,帶兩名侍女入宮服侍。
如今,秀女,只有宮中分派的一位貼身婢女。
宮女,瑾兒,上前行禮道,“沐小主,奴婢是專門侍奉小主的瑾兒。”
沐初晴,微微頷首,看了一眼,“嗯,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接著對瑾兒說道,“你且上前一步。”
宮女瑾兒,有些拘謹的上前邁了一步。沐初晴,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自然而然的將自己手腕上的碧玉鐲子,退到了瑾兒的手腕上。
瑾兒,很是吃驚。“小主,這可使不得啊!”
沐初晴,反手拍著瑾兒的手,安慰道,“無妨,從今往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接著,看著瑾兒的眼睛說道,“你入宮時間也不短了吧?”
瑾兒,結結巴巴的說道,“奴婢,奴婢進宮五年了。”
沐初晴,又說道,“我是初入宮的,比不得你,在宮中時日長。日后,許多事,還需要你多多協助。”
瑾兒,感激涕零道,“小主言重了,奴婢本就是小主的人,自然是事事為了小主。”
沐初晴,滿意的開口,“你懂事就好。你可知道,榮辱與共,四個字。”
瑾兒,身子一鼎,連忙跪地,斬釘截鐵的說道,“奴婢,一定盡心侍奉小主。”
沐初晴,笑著說道,“好了,趕緊起來吧。初次見面,本不該,如此說話的。只是深宮內院,如履薄冰。若是身邊人不夠忠心,那邊宛如將自己的后背暴露給別人了。”
瑾兒,低頭垂聲。沐初晴,又道,“如今,我這樣說,反倒是嚇到你了,倒是我的罪過了。”
瑾兒,連忙說道,“不是的,小主說的對,今后,奴婢定會盡忠侍奉小主。奴婢雖然只識得幾個字,但也知道榮辱與共,四個字的。”
沐初晴,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
三日的時間,不長。但對于儲秀宮的秀女,來說。三日時間,如坐針氈。入宮,就是皇上的人了。當然是想,盡早見到皇上,以求恩寵。
人多了,總會生事。更何況是共侍一夫的女人們。所以,看似平靜的儲秀宮,早已暗地風波了。
新晉秀女,一共十二人,皆是大家閨秀。容貌上,更是不分伯仲,各有各的美。
如今已是,入宮后的第二日。用完午膳,沐初晴,就感到渾身乏累,打算打個盹。但是幾句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沐初晴,想要午休的心思。
“你偷了我的簪子,還敢撒謊不承認。”一位秀女開口說道。
“你別血口噴人,我何時偷你的簪子了。”另一位秀女,也不甘示弱。
“你還不承認,你可知,你這簪子,和我丟失的那支是一模一樣的。”
“世上一樣的簪子,多了去了,你怎就確定是你的?而且,誰知道,你究竟是真的丟了簪子,還是羨慕我簪子好看,想要得到。”
第一位秀女,高聲說道,“這簪子是皇后娘娘,賞給我的,自有皇后娘娘身邊宮女作證。”
此事,牽扯到皇后,連掌事姑姑,都不敢輕易答話了。
只是,眾人心里都知曉。這秀女,說的定是實話。給她幾百個膽子,她也不敢拿皇后娘娘,當擋箭牌的。
沐初晴心里,暗暗思索著,“這位就是,當今皇后的侄女,趙傾城了吧。”
另一位秀女,也不甘示弱,開口說道,“我這簪子,是賢妃娘娘賜的。”
眾人心中,皆是重重吸了一口氣。此事,如何又牽扯上賢妃了?就連掌事姑姑,也為此事疑惑。
就在兩人鬧得不可開交之時。皇后身邊的大宮女,香梅。和賢妃身邊的宮女,翠菊。不約而同的來到了儲秀宮。
兩人,自是來作證的。如今各有證人。連掌事姑姑,都束手無策了。一個是皇后侄女,一個是賢妃堂妹。哪個都是得罪不起的。
此時,一個眼尖的秀女,開口說道,“咦?那是什么。”
眾人,都順著秀女的方向,看了過去。
花枝之下,閃閃發光的,不正是,那個簪子嗎?
德妃堂妹,得意洋洋的說道,“我記得,昨日趙姐姐,就是戴著這枚簪子,在此賞花的。原來是丟這兒了啊?”
趙傾城,看著杜飛燕的得意模樣。恨得咬牙切齒。
這時,賢妃身邊的宮女,翠菊,站了出來。“既然如此,此事都是一場誤會。只是,杜小主,無故被人冤枉。香梅姐姐,你看此事該如何處理?”
翠菊,挑釁的看向香梅。
香梅,身為皇后的貼身侍女。又豈是簡單人物。此時面不改色的說道,“趙小主,如今你已入宮,可要改改自己的毛燥脾氣了。雖然說,太后寵愛你,但你也要時刻謹記宮規的。”
趙傾城,也并不是愚笨之人。上道的說道,“香梅姐姐說的對,是我讓姑姑和太姑姑丟臉了。”
這句話,連太后都搬出來了,別人還能說些什么。
香梅笑著說道,“小主可是折煞奴婢了,奴婢哪當得起,小主叫聲姐姐。”
隨后,轉身,朝向眾人道,“此事是趙小主誤會了,就由趙小主向杜小主,道個歉吧!”
趙傾城,聽到這里,瞪大了眼睛,顯然不敢相信,到最后,還得自己道歉。
但是看向香梅,那不容改動的神色。只得,不甘情愿的說道,“杜小主,對不住了。”
姿勢,體態,毫無改過之意。然而杜飛燕,并沒有在意。微微一笑,道,“趙姐姐,言重了,無非就是一場誤會罷了。妹妹不會計較的。”
趙傾城,恨恨的攥緊了手中的錦帕。
此事,至此而終。
沐初晴,回到房間里,緩緩勾起了嘴角。“真是越來越熱鬧了呢?看來短期之內,是不需要自己動手了。”
只是……
“瑾兒。”
“奴婢在,小主有何吩咐?”
沐初晴看向瑾兒。“瑾兒,今日局面你也看到了。你入宮時日不短。你可知道,那簪子的來歷?”
瑾兒沉默片刻,開口問道,“小主說的可是今日,趙小主和杜小主,那相同的兩枚簪子?”
沐初晴,點頭。她知道,瑾兒,一定知道什么的。
瑾兒,猶豫片刻說道,“那枚簪子,樣式別致。奴婢曾在針織局看到過。”
沐初晴疑惑道,“針織局?”
瑾兒,又開口說道,“是在針織局的一方錦帕上。看到的圖樣。”
沐初晴疑惑的看向瑾兒,示意瑾兒,繼續說下去。
瑾兒,接著說道,“那方錦帕,是皇上貼身珍藏的。曾經有個小太監,不小心弄臟了那方錦帕,被皇上下旨,杖責五十大板。”
晚間,沐初晴,坐在桌前,想著今天的事情。她總覺得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經瑾兒一說,加上自己的一些發現。倒是能把事情,通透個大概。
皇后和賢妃,服侍皇上多年,自然知曉皇上的喜樂。所以就不約而同的賞了簪子,給自己娘家新晉的人。為的就是得皇上寵愛罷了。
只是,趙傾城,又是如何不小心,將簪子弄丟?又如何認定是杜飛燕偷走的呢?此事,定是有心人所為,只是此人是誰呢?心機如此深沉,成功挑起了杜,趙兩姓之間的戰爭。
沐初晴,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深宮生活,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盡管早就做好了打算,還是被震驚到了。
深宮路漫漫,諜影妃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