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是誰,還不是想要誰死誰就死。
這些年他見到的太多太多,前些年就有一個丫鬟和老爺說過幾句話而已,
結果被大夫人活活的給埋了。
寧府里大夫人連老爺也要讓其三分,更何況小少爺上次當著丞相的面責怪她的丫鬟,她能不報仇。
漆黑不透氣的環境,寧卿動彈不得,他死了嗎?
雙眼粘合在一起,無法睜開,鼻子里沖刺著鮮血的腥味,干涸的嘴唇粘在一起,微微打開,嘴角的鮮血緩緩的順著唇角留下。
迷迷糊糊聽的不真切。
“我聽說大夫人當年毒啞小少爺被二夫人看見了,二夫人后來就瘋了,我想大夫人肯定是害怕小少爺想起事情來,所以才……”年長的下人輕輕嘀咕的告訴年幼的下人。
天色微亮,年長的下人吩咐年幼的人,趕快收拾好一切,該回去復命了。
寧卿聽到他們要埋了自己,拼命的掙扎。
麻布袋因為寧卿的掙扎,滾到了山坡下。
兩個下人面面相覷,驚恐下飛奔的跑回寧府。
這個時候誰來救救他,重力下的寧卿在麻布袋里昏厥過去。
天香樓,客似云來。
一撥又一撥的人被派出去,卻一撥又一撥的沒有帶回來任何寧卿的消息。
“景行兄,切莫著急。”高灝已經在閣樓的房間里走了無數個來回,百感交集。
今日去寧府送飯,一直沒有等到寧卿邁著碎步前來取走。
便到了淵星閣尋找,可是找遍了整個淵星閣也沒有見到寧卿的影子,他的母親被人看管在淵星閣。
高灝想,肯定是出事了,一個從未出過門的人會去哪里呢?
在淵星閣守了一上午,還是不見寧卿回來。
下午去依舊沒人,前往府中,崔夫人告知,寧卿不在府內。
“高公子何意問到寧卿,不瞞公子,淵星閣的事情,賤內還真不清楚。”
“哦,沒事,隨便一問。既然寧老爺沒回來,那我就先告辭了。”
高灝坐下,又往嘴里倒了杯水,不安的回憶起,今日寧崔氏臉上的表情和說過的那些話。
這件事肯定和崔氏脫不開干系。
眼前焦慮等待中的高灝,連端在手中的是剛剛從壺中沏的熱茶,燙的眉頭一皺,發怒的扔了茶杯。
“景行兄到底是為了誰如此焦慮不安。”說真的,打從結識以來,高景行對宇文玉來說就是個冷酷無情,毫無人情,高高在上的人物。
說道兩人的相識,那可不是什么相見恨晚,而是不打不相識,高灝是為了一只烤雞都能與他爭論的人,一言不合就會動手。
死活搶走那只本來屬于宇文玉的烤雞,弄的老板只好出來賠禮道歉。
在宇文玉的心里,那高灝就是個比他小的弟弟,沖動不顧后果,易怒暴脾氣的小孩。
后來在天香樓重逢,高灝似乎忘記了早上曾經搶過宇文玉的烤雞,主動稱兄道弟,就這樣宇文玉結識了高灝,結伴而行,玩樂上黨郡,那個年紀的孩子,遇到什么都稀奇。
“寧卿”高灝眉頭更緊的回答,那次宇文玉第一次聽到寧卿的名字,從此他對寧卿有很多的好奇。
“不行,本公子還是親自去尋吧!”高灝決定自己去尋找,他不能坐在這里干等。
“公子~”傳來一聲公子,高灝的心一緊,卻看到外面進來的是宇文玉的侍從,扒在宇文玉耳邊,傳來宇文玉父親的消息。
“景行兄,實在抱歉,不能想陪等你那位兄弟的消息,家中急事,家父急召。”宇文玉立馬站起身,向高灝告別,說真的,他蠻想見見那個叫寧卿的兄弟。
送別宇文玉,高灝動身再次回到淵星閣。
天才微亮,山巒云霧繚繞,猶如仙境。
“師傅,這個是不是車前草?”那個最矮的孩子從地上揪了點草朝走在最后年長的師傅,希望得到師傅的認可。
無奈師傅四處張望,并未將心思放在兩個徒弟的身上。
“笨蛋,那個才不是呢?你那個應該是什么野果吧?”另外一個孩子,看起來比剛剛那個孩子高出不少,搶著回答,對什么草藥他才不懂,他只知道吃。
“你才是笨蛋~”
“你是笨蛋!~”
兩個小孩就這樣圍繞著笨蛋發展出無數個話題。
吵得后面的師傅都頭痛。師傅一聲吼~又恢復一片寧靜。
早晨的林中,云霧漸漸消散,鳥兒高飛,舞動著翅膀,尋找一日的伙食,枝頭的烏鴉哇哇的叫著。
矮小的孩子發現了前面山坡下的麻布袋,那麻布袋上全是鮮血,甚至有些血液都已經滲透到了周邊的草叢,綠色的草尖上,還在往地面滴落鮮血。
“師傅,快來看……”他趕緊呼喊著慢悠悠在后的師傅,稍大的孩子以為他發現了什么稀奇的東西。
屁顛屁顛的跑到他的身邊一看,“咦,什么啊!一個麻布袋。”
鮮血淋漓的麻布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等到師傅趕到的時候,那個嘴上不感興趣的孩子打開麻布袋,翻開一看,里面裝著血稀稀的小人,看身段和他那個師弟差不多大,不過十來歲。
血腥味讓人作惡。
“還有呼吸……先把他帶回去再說。”留了這么多的血,師傅望著麻布袋里的小人,心疼的覺得有些眼熟。
寧卿被師徒三人帶回了自己的茅草屋,徐雄小心翼翼擦拭著寧卿臉上的傷口,發現原來是寧府的四少爺,他曾經醫治過的一個病人。
對于寧卿現在為什么會遍體鱗傷的出現在荒無人煙的山林,也許只有等到寧卿清醒之后才會知道吧!
“只怕他清醒后,也不能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徐雄無奈的望了一眼寧卿,剩下半條命的寧卿能不能醒過來,現在還難說。
雖然他是人稱東齊第一神醫,但他可不是什么大羅神仙,寧卿傷及性命,只有一口氣存在心口,他可沒有把握。
徐雄有兩個小徒弟,都是機緣巧合下才收的,但徐雄到現在并沒有怎么將醫術教給他們,畢竟年齡太小,最重要的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兩個徒弟,都不是學醫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