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不必如此,孤信你,只是小帝姬若真應(yīng)了這三句,此生必定多舛,你可對外稱帝姬乃“天佑赤浮,瑞星臨世”至于那三句話,孤不希望再有除孤與你之外第三個人知道,一切等小帝姬成年再論,大祭司明白孤的意思嗎”
這時的云桑帝威壓盡顯,刀裁的面容冷峻十分,他等著跪著的祭祀給他一個回答
“臣此生不會再將這事告知除陛下外的第二人,若違背則天火焚頂,尸無完存”然后朗聲頌詠“天佑赤浮,降生帝姬,瑞我千秋”
其后在云桑帝的默許起身離殿,步伐有些沉重,面容卻揚(yáng)上了喜意,一頭白發(fā)飄逸身后與黑色的祭服相映形成一種反差美,到有些年輕時的“祭衣盛偃”的風(fēng)姿卓越
祭祀退下后,云桑帝在鑾上沉思了一會兒,便招來入殿伺候的宮人將小帝姬送往白芷皇后處由宓妙照顧,等到皇后醒來便能看到,而自己則乘御攆回了章華宮,明日小帝姬這“瑞星”之名應(yīng)該是諸數(shù)得知了
……
自回章華宮后,云桑帝一夜未眠,他看著御案上剛完筆的詔書,長嘆一聲旁側(cè)的十二連枝青銅燈由上往下熠熠生輝,燈芯搖曳生姿,璀璨奪目室內(nèi)恍如白日
寅時已到,宮侍們輕輕拉開帷幕,看到云桑帝坐于案前,靜侍一旁,等帝王起身才動作輕緩的替帝王洗漱,穿戴朝服,整理衣著,最后為其戴上朝冠,插好玉笄
“陛下,時辰尚早,是否要用些小食再去上朝”說話的是一名中年宮侍,他照顧著云桑帝由儲君任至帝位已有十七載現(xiàn)在負(fù)責(zé)帝王的起居及協(xié)助御侍臺管理宮侍宮娥日常
“不必了,直接去宣明殿,將案上的詔書收好帶上”云桑帝走向外殿,朱色下裳上的章紋配飾隨著步伐微微晃動
魏獻(xiàn)給身后宮侍使了個眼神,讓其收好御案上的詔書,自己則接過旁邊宮侍倒好的茶水,上前遞給帝王,帝王接過小飲了一口,感覺精神清爽了些
將茶盞放回宮侍托著茶托上,又接過絹布拭嘴,用完之后交給魏獻(xiàn),魏獻(xiàn)一旁雙手接過絹布再交于后面跟著的宮侍
御攆早已等候在章華宮外,魏獻(xiàn)扶著云桑帝上攆后,便隨于御攆旁朗聲“移駕宣明殿”一行人在晨色中靜靜的朝宣明殿行去
云桑帝斂目坐于御攆上,投過珠簾和十二旒,可以見他刀裁的五官此時蒙上著一層晨曦的光芒,絢麗其容
御攆停至宣明殿外,帝下攆走向宣明殿內(nèi)殿,魏獻(xiàn)及幾個隨侍的宮侍跟著,一名宮侍掀過簾子,帝王闊步入內(nèi),滿朝文武皆已到齊
他坐上外鑲鮫珠,內(nèi)飾龍紋的鑾座,玄階旁的宮侍大呼一聲“上朝”,朝臣皆跪,手持笏板“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爾后,云桑帝廣袖一揮,那宮侍又呼“平身”
朝臣起身迅速站好,大殿之上以左右分文武,以時相為首的文官立左邊,以太尉霍融為首的武官立右邊,全部黑色祗服,紅色鑲邊,可以區(qū)分他們地位的只有前后位置和佩綬
相國戴綠綬,捧淳綠圭,公、侯、將軍戴紫綬,捧淳紫圭,九卿戴青綬,捧淳青圭
云桑帝直問“眾卿可有何時啟奏”左側(cè)時相,手持淳綠圭上前“稟陛下,臣有事要奏”
“允”帝王視線投在這位赤浮的青年丞相身上
“臣昨日看到益州官員遞上的折子,說是益州的旱災(zāi)經(jīng)過幾日甘霖,已是好轉(zhuǎn)了許多”他行至大殿中央,捧起綠圭
長冠下墨發(fā)被梳的一絲不茍,兩眉入鬢,瞳色深邃有神,削薄輕抿的唇,臉色稍顯蒼白,子然獨立間散發(fā)一種冷傲孤清的氣質(zhì)
這是“南芷北釋”時家時釋的嫡弟時黍,幼時身體孱弱不如何出門,極少人知,自時釋失蹤后時家全力培養(yǎng)的時家未來家主,雖不及時釋的驚逸絕才,但也是位卓然不凡的人物
“善”帝王眉間舒緩了幾分,益州的旱災(zāi)終于有所好轉(zhuǎn),又見時黍仍立在那未歸原位“時相還有事要奏”
“朝中事是無了,但臣昨日夜觀星辰異象,聞皇后娘娘是于此時為陛下誕下一位帝姬,大祭司更是預(yù)其為“赤浮瑞星,臣在此恭賀陛下喜得帝姬,喜獲瑞星”說罷,并袖大拜,身后文武皆隨其大拜“恭賀陛下,喜得帝姬,喜獲瑞星”
“孤在此謝過眾卿家了,關(guān)于帝姬之事,孤這還有一封詔書,魏獻(xiàn),你念于眾卿家聽吧”云桑帝望著殿下的眾臣,齊壓壓一片
魏獻(xiàn)接過后面宮侍托著的詔書,沉聲誦道“奉天承運(yùn),赤浮君詔:白芷皇后與孤和如琴瑟,昨日皇后更是為孤誕下小帝姬,正逢星辰異象,大祭司觀天象言帝姬乃“天佑赤浮,乘天祥瑞”之人,孤今為帝姬封號曦照,曦照帝姬,賜曦和宮”
眾臣嘩然,這可是赤浮建朝以來第一位還未有名就先有了封號的帝姬,但帝姬是白芷皇后與赤浮帝王的嫡長帝姬,又于出生時享此天象,被預(yù)為“瑞星”,這項殊榮也不算太過,所以皆躬身言“諾”
帝王望過眾臣反應(yīng),皆無異言,開聲“另外,為慶賀曦照帝姬誕生大喜,特免益州一年稅收,讓其百姓休養(yǎng)生息”
“臣等替益州百姓謝過陛下圣恩”又是朝臣大拜“眾卿可還有他事要奏”這時,殿內(nèi)寂然一片,時黍也默不作聲
“那便退朝吧”云桑帝垂眸,那名立于階旁的宮侍再次大呼“退朝”,朝臣齊跪,手持玉圭“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整個大殿浩浩蕩蕩黑壓壓一片,場面很是震撼
帝王下朝后直接乘御攆去了棲鸞宮,白芷皇后還未醒,他在此用過早膳,看了一會兒白芷皇后和曦照帝姬便回章華宮了,昨日下朝后一直守在棲鸞宮,拉下許多政務(wù)未處理,只得先回去處理政務(wù)了
未想他才剛離開一會兒,憩蘭帳內(nèi)的白芷皇后就醒了,她艱難的撐起身子,才發(fā)覺旁邊多了個里裹紅綢,外包蜀錦的嬰兒,許是剛出生沒多久比較虛弱,一直睡著,她小心翼翼的將嬰兒托起抱于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