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嬙一路直奔十一棟宿舍,因為現在的時間正是情侶出沒的狂熱時期,他們會在小樹林里,會在路邊的凳子上,會在草地上,甚至會在宿舍樓腳擁吻。
簡直可怕,還有很辣眼睛。雖然時代是在開放,但對于這些她骨子里還是接受不了的。
回到宿舍發霉了兩天,終于到了周一,其實她還是挺興奮的,對于第一份這樣體面又好的工作。
早早的就起床了,請舍友幫她在教授點名時答聲“到。”就可以了,舍友段落曉是個爽快的北方姑娘,一口就答應了戈嬙。
這樣的事情以前戈嬙也經常替她干,所以現在段落曉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的,這是戈嬙意料之中的。
可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還有很多呢,雖然她不愿意去信,但就是存在并發生著的。
比如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會在星季集團碰到剛上任的宋翾歌,也不會知道自己在冥冥之中就和宋翾歌是不可分割的,或許是人為,但不如相信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上天讓兩人碰頭,又怎么會讓兩人毫不有摩擦的就調頭離開?
戈嬙乘著最擁擠的七路公交到了星季。剛下來就看到一個特別熟悉的背影從大門里進去,她惶恐,那好像是宋翾歌啊?不過仔細想想,他家的公司不是這個,她自己可能是看花眼了。
可她在她忙忙碌碌的生活中,她哪里會知道宋翾歌家的公司和一家五百強的國際企業在前不久就進行的強強聯合的合并呢。以前知道他家很有錢也不過是聽沈伯母無意中提起罷了,如今已經離開了他們,她又怎么會去主動了解呢。
緩緩走進去,時間還很早,她去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等到人來齊時,并沒有那個大叔的影子,看來他不是自己這個部門的。
一個看起來就很強悍的女人是她的上司,她拉著苦瓜臉,厲聲對她道“以后你就是我手下的一份子,好好工作,我不會虧待你的。”叫她跟那少得可憐的兩個一份子做個自我介紹。
她暖暖的笑著說“你們好,我是你們新來的同事,以后還請大家多多指教。”結果那兩人只是抬頭看著她做完自我介紹,然后又低下頭去了,根本就不鳥她。
戈嬙看著這樣的同事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那個女人就告訴她可以坐下做事了,在她這里是不需要多話的人的。
戈嬙明白了,原來是老板喜歡他們這樣,不是他們不歡迎自己。
她看了看那女人的工作牌,策劃部部長,杜威。名字和她都透露出股股濃濃的男人味呢。
瞎做了一上午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要么就是幫那兩個同事端端茶倒倒水,要么就是去彩印室幫他倆彩印一下文檔,其他的就沒有了。
下午才上班杜威就來告訴她,她這里不養閑人,不會做事的都要滾蛋,更別說她只是個小小的實習生而已,惹她不高興了,分分鐘可以讓戈嬙走人。
戈嬙也只能低著頭默默的受訓,畢竟她還真的不會做事。
而當她走出杜威的辦公室后,其中一個瘦高的帶著厚厚鏡片的男同事和她搭話了,沒說什么,就是表達了一下他們老板人就這樣,估計是更年期提前了,不過在他抬著手里的茶杯剛打算離開時,又神神秘秘的告訴她一句話,說“我看你怪可憐的,就老實告訴你,杜威她今年剛被她老公出軌了,聽說小三就是剛剛進她老公公司的一個實習秘書,為此我們部的姑娘們已經被她整的哭著跑光了,我看你嬌滴滴的,小心點吧,指不定那天就被她整的哭爹喊娘的說要回去了。”
戈嬙只能無語,剛來時就覺得哪里怪怪的,現在看來,確實如此,剛剛來時,看到杜威這樣,還以為她只是只只會叫的母老虎呢,現在想來,錯了,是只被老公拋棄了母老虎才對。
照此分析下去,她決定改變路線,不再表現得像只什么都不懂的職場菜鳥一樣的,反而是要用自己的行動告訴她,她戈嬙不是她認為的那樣。
于是她主動問了他們,讓他們把她能做的交給她做。正好另一個看起來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手上正好有個燙手山芋,而戈嬙正碰到了他的槍口上,于是他樂得清閑自在,隨手就把那個山芋拋給了戈嬙。
那個瘦高男人在默默替戈嬙嘆氣,這姑娘也挺傻的,就默默為你祈禱一分鐘吧。
戈嬙走時還傻呵呵的給他打招呼,瘦高男人卻趕緊閉眼,把臉朝開。
戈嬙摸摸自己的臉,自己長得也不是很丑吧,怎么就這樣呢。
結果抱著手里的工作打算回去認真研究一下時,就碰上了來策劃部進行視察工作的宋翾歌,一旁的老總趕緊對他進行介紹“宋總,這里就是我們都策劃部了,別看人少,卻個個都是一頂十的精英。”,就連苦瓜臉杜威也點頭哈腰的作出恭謹之態。
戈嬙直接是打算躲在自己的桌子后面不露面的,結果杜威發號施令了,厲聲喊到“你們啞巴了?不知道出來給宋總問個好啊!”
“宋總好,宋總您辛苦了。”那兩人站起身來齊聲喊到。戈嬙不覺好笑,這簡直就是被訓練出來的江湖死士一樣的嘛,麻木了。
但是好笑不過兩秒,杜威看著宋翾歌盯著戈嬙,以為這剛來的老總生氣了,于是轉頭死死的瞪著戈嬙,然后急忙給宋翾歌解釋道“宋總,她是今天剛剛進來的一個實習生,一點禮貌都不懂,真不知道那幫招人的是干什么吃的,這樣的人也能招進來。我這就叫她收拾東西滾蛋。”
戈嬙此刻真是氣急敗壞,但想發火卻只能生生忍著,不動聲色。
宋翾歌看著戈嬙,沒有放過她的一絲絲臉色和動作,還真是和以前一樣的可愛,明明都忍不住了,卻還是死死的忍著。戈嬙生氣時臉不自覺的氣得鼓鼓的,耳朵也會紅,這是宋翾歌長期以來才發現的。
杜威剛要出聲,宋翾歌就過去摟著戈嬙的腰,問“二舅媽,怎么你來我公司了,也不說一聲呢。”那語氣輕佻,動作輕浮,讓旁人都驚掉了下巴。
戈嬙此刻想的卻是要不要回身給他一個響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