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狀況是她始料未及的,什么情況呀,宋翾歌來男廁所干什么,還好死不死的打開了她所在的這個廁所隔間看到了眼前的一副景象,戈嬙正在暴踢著昏迷不醒的醉酒男人,她呆愣了一秒,立馬反應過來,拉了拉沒有袖子的衣服,淡定的走出。
她想著“不要見我,不要看見我,不要看見我。”
在她以為她自己快脫離窘境而慶幸時,宋翾歌就轉過來拉住了她“你變了。”他映像中的她是一個冷清干凈的人,不愛說話,成績很好,很聽話,怎么也不可能跟現在這樣,畫著濃妝,穿著暴露,在男廁所里和男人糾纏不清。
“我想你誤會了,是那個男的想強奸我,我才出手的。”
宋翾歌卻氣極了,上下打量著她,看看她哪里有受傷,戈嬙任他的目光掃視自己,因為那里面是她熟悉的關心焦急的眼神,所以她沉溺進去了。
耳邊卻響起來一陣不小的動靜,原來是一男一女相擁著走進來,旁若無人的擁吻,互相撕扯對方的衣服,戈嬙汗顏,這也太辣眼睛了吧,怪不得以前聽人說起廁所時,總是掛著淫笑,現在她總算是懂了,原來如此。
宋翾歌卻不由分說的扯著她往外走,這女人還解釋什么,這樣不加遮掩的盯著男人女人做那事,還有什么清純可言。
“干什么,放開我,放開我,放手啊你!!!”戈嬙被宋翾歌拉著走出了酒吧,穿過歌舞升平的人群,突然出來,冷得戈嬙打了哆嗦。
宋翾歌把她扯到路燈下,說“你這樣對得起沈伯父沈伯母嗎?啊?對得起他沈冬榮嗎?啊?對得起嗎?”對得起我嗎?啊?
戈嬙沉默不語,因為確實每每想到他們一家,她都是無比羞愧的。
“怎么不說話了,剛剛不還在狡辯嗎?現在怎么不為自己辯解一下呢?嗯?”他掐著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戈嬙冷冷的看向他,忽然覺得沒什么意思,都過去了,他又有什么資格來過問自己呢?
宋翾歌看著她冷淡的眼神,手上的力氣不覺加大,戈嬙痛苦萬分,眼里有淚珠彪了出來,說“放開,宋翾歌,你發什么瘋,我怎樣與你何干?放開我,放開!”戈嬙順便伸腳踹了他一腳,宋翾歌胯下吃痛,放開了戈嬙。
戈嬙看著他哀嚎著弓下身去,又連連踹了他小腿幾腳,“你在弄我呀,看你還敢不敢,再說了,我告訴你宋翾歌,我現在是你舅媽,二舅媽!你最好給我放尊重一點,不然有你好受的。”
宋翾歌被踢慘了,媽的,這女人是要他斷子絕孫吧!看著她跑遠的身影,居然又回去了。他在消化著她說的二舅媽,他總共就一個二舅--何汊,怪不得今天會在二舅家看見她。這女的這些年到底是做什么了,轉眼就傍上另一個了?
他不想進去那里了,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沈冬榮“出來吧,我累了,想睡覺。”不等那邊有話便掛斷,看著遠方的黑寂冥想著。她真的變了,但是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沈冬榮匆匆出來,臉陰沉的像黑炭,不過想想宋翾歌可能是真的累了,也釋然了許多。可他卻沒想到宋翾歌劈頭蓋臉的就質問他“你是不是知道她在這里?故意帶我來的?”
沈冬榮沒想到他會是這種態度,沒有咆哮,沒有發怒,沒有過多的辱罵,而是淡淡的質問他,可這不是沈冬榮想看到的,于是他繼續“是啊,她告訴現在過得還不錯,叫我不用擔心她。”
“呵,不用擔心她,過得還不錯,沈冬榮你他媽是眼瞎了,但腦袋也不至于被屎糊了吧,在這種地方工作還過得好,你知不知道,今天她在男廁所差點就被人強奸了?”
這些沈冬榮不至于不知道,也不是不了解,而是知道了卻無可奈何這才痛心,才酸楚。自從那次撞見她在這里工作之后,就旁敲側擊的告訴她讓她離開這里,自己愿意幫她一切,只要她說。可她是戈嬙啊,怎么會這么容易妥協呢,不但告訴他不要管她,還威脅他說要是知道他幫她的話,就去更遠的地方,讓大家不用再見了。
沈冬榮不可能見死不救,見戈嬙這樣還能忍心棄之不顧。于是他動用了關系,吩咐了經理要保護著戈嬙,不能讓她受到傷害,不然就讓他的酒吧歇業,永遠也別想在這個城市立足。
戈嬙這些年來都過得很容易,沒有騷擾之類的煩惱,很大程度上是沈冬榮幫她。
沈冬榮并不回答他,只是向自己的車走去“冷死了,回去再說吧。”
戈嬙進去之后,便偷偷帶著衣服走了,她反正今晚也請了假了,何必要在這里找罪受呢。
戈嬙已經大三了,平時學校也沒什么課,主要讓她們出來實習,以后好找工作。
所以大多數的女生基本周五就出去,然后不回來,正好她們這里周五晚上是不查宿舍的,戈嬙宿舍的女生從大一進來就該脫單的就脫了,所以三年下來就是她一個人獨守空閨,一個人獨來獨往的。
不過也還好她適應了,不然的話還真的挺難受的,特別是孤獨的時候特別脆弱又難捱。
她的青春好像早就隨著他走了,即使他回來了,她也不能回來的,一切都似乎回不去了呢。
他有大好未來與前程,她什么都沒有了,一個連自己都舍得拿出去做交易的人,怎么還配再去擁有幸福呢。
今晚的月亮真好,她去陽臺洗漱準備睡覺,哪里想到今晚的月亮真圓,星星也能看見不少,明天還是個好天氣,大晴天。
但是電話不和事宜的響起來,可以說是煞風景了,是他,戈嬙不知道他打來干什么,怎么會響起她呢。
響了半天她也沒接,他也不繼續打,而是發了條消息過來“戈嬙,他回來了,你還要這樣嗎?”
戈嬙知道他說宋翾歌回來了,說得好像自己一直等他似的,嘴里這么說,心里實則在抽痛,他倆算是崩了吧,第一次見面就這么的尷尬。
夜色越來越濃,詩人在繼續吟唱,而庸人卻早早的睡下了。
她自然也睡下了,不過就是分睡得著睡不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