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推開門就滿地的宣紙,根本無從下腳,只好彎腰將宣紙一張張撿起,才將茶水端進屋內,將夜雪身旁的涼茶重新換下。
她看見夜雪眉頭緊張,微微咬著雙唇,一個勁地在宣紙上畫來畫去,然后再扔掉,在重新一張宣紙重新開始畫。
玉兒看著就心揪,內疚的說道:“小姐,別在畫了,要不是玉兒上次在寒樓挑斷他們的筋脈,也不會有這樣的事。”
夜雪才緩緩放下手中的筆,慢慢的伸展腰肢,喝著玉兒端來的茶說道:“與你無關,寒樓的事我從來沒有后悔,那些都是貪得無厭的人,對他們仁慈就是滋長他們的貪婪?!?
玉兒撿起宣紙上的畫,說道:“小姐,玉兒明白,可也是因為玉兒的不小心,才讓他們有機會冤枉小姐?!?
夜雪放下手中的杯子,問道:“玉兒,你看出了什么沒有?”
玉兒知道小姐問的是她手中宣紙上的畫,變慢慢觀察起來,是如實說道:“是一座處于鬧市的庭院,至于里面的屋子的擺設應該是一位婦人居住的地方?!?
夜雪吃著玉兒送來的點心,玉兒每說一處,她都點著頭,“何以見得?!?
“屋里沒有文房四寶,也沒有古箏,只有繡花的地方和小的佛堂?!庇駜哼呎f突然抬頭看著夜雪,大聲的說:“是一個喜歡禮佛的婦人?!?
玉兒看著小姐只是笑著不言語,便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可是這與這個案子有什么關系嗎?”
“是死在這件屋子里面的。”
玉兒明顯是吃了一驚,“那這間屋子的婦人呢?”
夜雪突然睜開雙眼,“玉兒,你剛剛說什么?”
“這間屋子的婦人呢?”玉兒看見小姐像是突然知道什么似的,便老老實實的回答。
“不,前面幾句?!?
“?。 庇駜河行┎淮_定,但是看到小姐認真的表情,只好回道:“和案子有關系嗎?”
看著夜雪在搖頭,只好不確定的說道:“婦人?......”
可夜雪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只好苦相的說道:“小姐,你到底想問什么啊,你這么突然問我,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么?!?
夜雪迅速起身,“玉兒,告訴穆老我出去一趟,晚些回來。”
玉兒正在問小姐是否留晚膳,可哪還有小姐的身影,只好去告訴穆老小姐晚些回來的消息。
“好的,我知道了玉兒姑娘,那晚膳?”
“小姐也沒說,讓廚房準備著,萬一小姐想吃呢?”
“我這就去準備,只不過玉兒姑娘,是洛兒陪著小姐一起出去的嗎?”
玉兒沒有想到穆老會這么問,“洛兒這段時間一直在后院看著淘淘,小姐說穆老有派人跟著她,讓我們這段時間盡量少出去。”
聽見玉兒這么說,穆老顯然是沒有想到夜雪就這樣出去了,著急的說:“之前是一直叫人保護著小姐,可小姐今日回來之后讓他出去辦事了,現在身邊沒有人保護。”
玉兒明顯一愣,“我去找小姐。”
卻被穆老拉住,說道:“小姐讓玉兒姑娘不出去肯定有小姐的道理,你就在靈閣里等著小姐,我馬上派人出去找?!?
玉兒猶豫了一下,“好的,那就麻煩穆老了?!?
“客氣了。”說完穆老便匆匆趕出去尋找夜雪了。
而夜雪此時有重新回到了賭坊,守衛看見白日衡護衛都對夜雪可客氣氣的,就沒有攔夜雪。
她進屋推開門,里里外外查著屋內的物品,守衛看見夜雪一直在翻箱倒柜,有些后悔讓她進來,他害怕的說道:“夜公子,之前衡護衛再三叮囑我們要看護好里面的所有東西,要是要衡護衛看見,我們會受罰的,還請夜公子饒了我們吧!”
“閉嘴?!比缓罄^續做她的事。
那人看見夜雪完全沒有把他說的話放在眼里,有不敢得罪他,急得滿頭大汗。
“怎么了?”
那人馬上嚇得跪了下去,哆哆嗦嗦的說道:“城主大人?!?
“誰在里面。”
那人更是嚇著滿臉蒼白,“城主大人.......是.....夜公子,我們不敢攔,還請城主贖罪。”
衡玉搖了搖手,冷冽的說道:“下去?!?
那人如釋負重,連摔帶跑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從衡玉出現的那一刻起,夜雪其實就已經知道了,只不過現在她太想求證一些事,便當他沒有出現一般,而衡玉在支走了下人之后,也沒有進屋,而是在屋外靜靜等著她。
知道夜雪出來說了一句,“你們家下人怎么這么膽?。俊?
衡玉無奈的搖了搖頭,“寒城對下人的規矩的確嚴苛了一點,他要是知道你把這屋內翻著如此亂七八糟,怕打死也不敢帶你進來。”
夜雪回頭朝屋內看了看,“哪有亂七八糟,我都復原了。”
衡玉只是寵溺的看著夜雪的背影,小心的問道:“不是白日才來過嗎?怎么晚上又來了,是發現了什么嗎?”
在夜雪回頭的瞬間,衡玉立馬轉移視線,望著庭外。
她沒有注意到衡玉的不自在,開口問道:“想問一下,你們老城主的三姨太是個喜歡禮佛之人嗎?”
“算吧,只不過比起禮佛,她更喜歡抄寫經書?!?
“那為什么屋內有宣紙、筆,卻沒有研墨的墨石?”
衡玉聽見她這么問,便說道:“按道理要買的話會全部一起配置,而且三姨娘向來喜歡多備一份,所以所有東西應該是有2套,我這就安排人去查一下。”
夜雪聽見衡玉這么說,“那就麻煩玉兄了?!?
衡玉看著夜雪突然這么客氣,有點不開心,但還是笑著說道:“哪有麻煩,如果非要說麻煩也應該是我麻煩你,這本來就是我們寒城的事。”
其實夜雪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在意這件事,她一直在告誡自己,是因為敵在暗她在明,只有找到兇手找出原因,她才能知道下一步的打算,才不是為了幫他,決定不是。
衡玉看著夜雪又在心不在焉的想事情,“怎么了?”
夜雪看見衡玉關心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搖著頭,“那我就等著玉兄給我消息了,對了,玉兄怎么會在這?”
衡玉默默將墨石放入袖口,說道:“出來散散心,剛剛走到這,看見少了一個守衛,就進來看看情況?!?
夜雪像個小女人一樣點了點頭,還準備說話。
“就你一個人嗎?我讓衡一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先行告退了,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