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已經黑了,這個房間又沒有點燈,昏昏暗暗地顯得更加陰森恐怖。外面安靜地連一絲風聲都沒有,孩子們的恐懼加倍,哭聲越來越大,吵得東方馨暖心煩意亂。
東方馨暖有點坐不住了,想找找這房屋有沒有可以看到外面的地方。她起身走到窗戶底下,將雙手伸過頭頂,踮起腳尖,才能勉強碰到窗紙。東方馨暖第一次這么討厭這具身體只有三歲,實在是太小太矮了!
她戳了一下窗紙,原以為一捅就破,沒想到用盡全身力氣一連戳了幾下窗紙連道劃痕都沒有!這是我的力氣太小,還是窗紙質量太好?
東方馨暖氣餒地放棄了從窗戶上找突破口。轉移陣地,走到門前。門也從外面鎖上了,東方馨暖仔仔細細的從上到下來回找了三遍,結果連條縫都沒有,以她不到四歲的小身板兒根本打不開這門。她只能乖乖地和孩子們坐在一起。
東方馨暖剛坐下就發現那個沒有哭的男孩子看著她,朝她笑了笑。東方馨暖呵呵一聲,沒有說話,卻起身就想走到他旁邊坐下。
剛想開口和這個男孩子聊兩句,東方馨暖就聽到細微的紙破聲音,在這靜寂的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清楚的房間顯得很明顯。她向窗戶看去,在靠近門的那扇窗戶左下角發現了一炷正燃燒的香從窗紙外伸進來,徐徐的冒著一縷細煙。
東方馨暖見狀慌忙用衣袖捂住口鼻,屏住呼吸。這應該是傳說中的迷藥之類的吧,不過外邊的人是怎么把香插進來的?難不成是用內力嗎?
東方馨暖亂想的時候沒有發現,她旁邊的男孩也發現了迷香,但是他很鎮定的看著她笑了一下。
沒過一會兒,東方馨暖旁邊的孩子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了。那個男孩也倒下了,但是他與其他孩子不同,是裝的。
迷香被抽了出去,安靜了一會兒,東方馨暖也開始迷糊,暗嘆一聲倒霉,也暈了過去。
東方馨暖剛暈,門就被打開了。那喜劇派進來拎了兩個孩子就出去了,沒一會兒又進來拎了兩個孩子出去。原來門口放了一輛拉貨的馬車,馬車后面是一個木質大箱子,那箱子有兩米長,一米五寬,一米高。喜劇派正把孩子一個個放到箱子里。
等將最后一個東方馨暖放進去后,他在箱子上面放了一塊淺淺的木盒,長和寬與大箱子一樣,但是高只有十厘米。里裝的滿滿地一些便宜的首飾。這木盒剛好和大箱子上口吻合,一放上去不知情的人看起來還以為是滿滿一大箱子首飾。放好木盒后喜劇派這才蓋上蓋子。
將馬車拉出后院,就見灰衣人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喜劇派笑嘻嘻的和他打了個招呼:“大哥,咱們走吧。”
“都裝好了?”灰衣人看了眼馬車上的箱子囑咐道:“別落下一個,這些貨可是費了咱兩好大精力才弄到的。”
“我呂富辦事,大哥你就放心吧!”喜劇派拍拍胸脯說道。
這灰衣人已經在陽城干這種活兩年多了,已經熟練地很了。但是喜劇派是前不久才入行的,這行的許多道道都不懂。
其實灰衣人之前在另一個與陽城比較遠的城市做這種拐賣的生意,他那時還有一個搭檔,不過那個搭檔被打死了,他也到了現在的陽城。
當時灰衣人和他的搭檔剛干完一單,去了一個小酒肆喝酒慶祝。他們喝完付銀子的時候碰到了同行。因為他們之前搶過他們同行的貨,那些同行干諷刺了他們幾句。灰衣人的搭檔脾氣火爆,與那幾個同行打了起來。那些同行打不過灰衣人和他的同伴,連連告饒。灰衣人的同伴罵罵咧咧的警告他們幾句,見他們保證答應后就走了。但是這件事之后沒過幾天,被他們打傷的同行雇了厲害的打手,將他們堵到一個小巷子里毒打了一頓。灰衣人見那些打手下死手。就機靈的跑掉了,他的搭檔沒跑掉,被打死了。
從那以后灰衣人就離開了那個城市,來到了陽城。他在陽城安安分分的呆了沒幾天就手癢了,開始重操舊業,后來越干越順,還找了三個固定的渠道送貨。
前不久喜劇派找上他,說自己因為長相沒活干,想跟著他干。灰衣人想,自己有個下手也好,就答應了。
“那就好,走吧。”灰衣點頭道,
就這樣,他們躲過了城門口的檢查,出城了。
他們剛出城們沒多久,仇凡和東方婉被一個二三十歲的男子帶到了這家首飾店,但是這里已經人去樓空。
“哎?人呢?”那痞子店里院外轉了一圈沒發現人。
“看來我們來晚了一步。”仇凡沉著氣看著那男子。
這男人名叫張統,是住在落花街附近的一個地痞無賴,經常在落花街收取保護費,坑騙不知行情的外地游客錢財。他對落花街的一些小道消息了如指掌,和其中的好些商鋪掌柜都是熟識。
今天張統在家正數著這幾天的保護費時,仇凡和東方婉破門而入。他們逼問他這落花街有沒有專抓小孩子或是人販子之類地人。而他正好是這種人的朋友,自然不愿告知仇凡他們。不過在被仇凡教訓了一頓后,他就把他們帶到了這里。
“大俠,您別這么看著我啊,不是我讓他們走的,這可不怪我。”張統往后退了兩步,怕仇凡拿他撒氣。
“仇凡,那現在這么辦啊?”東方婉心急如焚,一刻也待不住,想要馬上找到東方馨暖。她不敢想象那些人販子會對自己的孩子做什么,萬一沒把女兒救出來她會被賣給什么人,那人會這么對她……。東方婉感覺自己快瘋掉了,那些人最好祈禱自己沒有對小暖這么樣,不然自己一定會讓那些人清楚地體會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這就要看他了。”仇凡瞥了一眼張統說道。
“什么意思?”張統裝傻充楞道。
“別給我裝傻。”仇凡厲聲問道:“這兩人在抓了孩子后,會把孩子送到哪兒?”
“這,這我不知道啊,他們從來不會對我說這些事!”張統極力否認,哀求道:“您就放過我吧,我知道的全都告訴您了!”
“不知道?”仇凡冷笑一聲,一手掐住張統的脖子,手慢慢收緊,“看來你沒用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知道!我知道!”張統掙扎不脫,嚇得大叫。
“說。”
“您先放開我,要不您老手不小心一抖,我的小命就沒了,那就說不了了。”
仇凡并沒有放開他,反而緊了緊手,厲聲道:“快說!”
“是是是,我是真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張統還沒說完,見仇凡一怒急忙說:“但是我大概知道他們去的地方。他們只與三個人交易,一個是粱城的李老,晏滬城的郭爺,盧城的薛三少。只是他們具體去哪個城我是真不知道。您就放過我吧,我最多只是騙點錢花,您看在我沒做過十惡不赦的事兒,就……”
仇凡和東方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后,轉身就走了。在這個爭分奪秒的時候,誰還聽張統的廢話。
張統在仇凡和東方婉走后,心有余悸地長舒了一口氣。活著的感覺真好,剛才可是差點就沒命了!我的脖子恐怕都紫青一片了吧。看來這次呂富和錢望賢真的是栽了,惹上了大簍子。以那對男女對自己孩子的重視,他們怕是會死的很慘啊。看來我以后還是少做點壞事吧,免得不知道什么時候招惹上什么大人物,死了都沒人敢個自己收尸!
仇凡和東方婉不知道那張統誤把他們當做夫妻,更沒想到張統也因此而改邪歸正。他們出了張統的家直奔衙門,在衙門口碰到了被一群衙役趕出來的林月兒。
東方婉見狀想怒斥衙役,但更關心東方馨暖的事,就問林月兒:“這是怎么回事,他們怎么把你趕出來了?他們不接這個案子嗎?”
“不知怎么回事,月兒連個稍大一點的官都沒見到,只是一個捕快出來招呼月兒。月兒告訴他,我家小姐失蹤了,誰知那捕快聽完后說今日縣令大人不坐堂,明日再來,月兒不信,要自己去找縣令大人,他就讓人把月兒趕出來了!”
“算了,先不管這縣令的問題。得到消息,抓走小丫頭的人有可能去了粱城、晏滬城和盧城其中一城,咱們三個得分開。婉兒,你的身子……”
“我不會放棄我任何一個孩子,我會保護好他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東方馨暖被一陣馬車轱轆聲給吵醒。睜開眼卻只能看見一片漆黑,這大概是一個大木箱子。箱子側面細微的裂縫透過一絲月光,東方馨暖隱隱約約看見其他幾個孩子還在昏迷當中。看來她吸進去的迷藥并不多。
“大哥,前面就是小葉鎮了,咱們休息一下吧,這趕了兩個時辰的馬車,我都累了。”
“行,到前面就休息一下,不過只能休息一小會兒,咱們必須在明天辰時(七點到八點)前到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