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祁的話一出,有些朝中的元老,還有忠心于葉舒祁的大臣,全部都跪在了地上,“吾皇萬歲萬萬歲,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有了這些人帶頭,其余人也只好跪在地上,迎接葉舒祁。
當然,坐在皇位旁側的葉翎也不例外。
葉舒祁走到葉翎面前,面無表情的說道:“這些年一直是皇叔替朕打理朝中的瑣事,朕有些于心不忍,所以從今日起,朕打算于皇叔一起治理江山。”
話畢,葉舒祁輕輕的拂了拂衣袖坐到了龍椅上,“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
葉翎坐在葉舒祁旁邊,淡笑不語。
他這個小侄子今天破例上朝,是因為陸染顏吧,不過默默無聞隱藏了這么多年,因為一個女人就惱怒,有些不太可能吧,陸染顏看上去,只是一根導火索。
說到底,他也沒有那么喜歡陸染顏吧。
但這一次,葉翎錯了,葉舒祁其實是在打一個賭,賭葉翎能猜到他的意思有幾分,一但葉翎猜到他利用陸染顏這一點上就止步不前了,葉舒祁就算是贏了。
讓他誤以為自己不太在乎陸染顏,才能更好的保護她,不讓她成為他對付自己的利用品。
“說說你們治理洪水的方法。”
丞相慕氏向前一步,雙手拿著笏板,低頭說道:“啟稟皇上,老臣的認為此事的解決方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可。”
御史大夫陳氏聽完,便也上前一步,“皇上,慕丞相的方法只能治理一時,若洪水沖破了土墻,又該如何?難不成要每一次都要用土掩?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太尉徐氏繼而也上前一步,斜瞄了一眼御史大夫,說道:“御史大人難道有更好的方法?皇上,依臣之見,此法雖然不是上上之計,但卻可以解燃眉之急,還請皇上與攝政王定奪。”
葉舒祁聽著底下混亂一片的辯論,有些頭疼,有些煩躁的喊了聲:“安靜——”
底下站出來的幾位大臣立刻退回了原位,等待葉舒祁的發話。
“朕倒是有一計,丞相。”
慕氏上前一步,“臣在。”
“離東城最近的干旱地區是什么地方?”
“回皇上,南城以東地區的干旱較重,此外還有京城以東的地方。”
“目前可有辦法解決?”
慕氏搖搖頭, “回皇上,沒有,只是東城的洪水較嚴重,所以暫時將這兩處的干旱擱置。”
葉舒祁有些難受的輕咳了兩聲,說道:“那正好,兩處一起治理。”
陳氏微微抬頭,“皇上的意思莫非是...”
陳氏頓了頓,葉舒祁便接道:“將東城的洪水引到兩處干旱之地。”
話畢,臺下所有人都點了點頭,繼而望向葉翎。
一直坐在一旁看戲的葉翎看到了眾大臣的目光,才緩緩道:“皇上的辦法很不錯,照做就行了。”
葉舒祁作為一位皇帝,做個決定居然還要葉翎來同意,可想而知,葉翎的權利究竟多大。
“退朝。”
“恭送皇上。”
剛下早朝,葉翎看著前方的路,低聲對身旁的葉舒祁說道:“皇上將微臣派去的人殺了?”
葉舒祁也看著前方,回答道:“皇叔的人似乎有些不懂規矩,公然挑釁朕的權威,朕此舉也是為皇叔清理了門戶。”
“哦。”葉翎恍然大悟,“既如此,皇上自當是千刀萬剮其都不足為過。”
葉舒祁心底冷笑,不再語。
一個月后,攝政王府再次大婚。
自從陸染晴去世之后,陸染顏一直都守在佛堂,仿佛真的已經帶發修行了一般,甚至忘了婚禮這件事情,最后還是葉翎親自來才將她帶走的。
馬車里,葉翎看著發呆的陸染顏,低聲細語道:“染顏。”
陸染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方才回了神,“嗯?”
葉翎對她淡淡的笑了笑,“沒事。”
他到底,也不想利用她,可是他現在都還不清楚葉舒祁他對她是否真的很喜歡。
就算現在不喜歡,曾經也喜歡過吧,總不會真的沒有一點感情,他不信僅僅幾年的時間可以把葉舒祁對陸染顏的感情變得一無所有。
所以,他要娶陸染顏。
他不介意葉舒祁的憎恨,他在意的,只是讓葉舒祁難受,讓他的父母在地底下也不得安心!
何況,陸染晴都已經開口了。
他愛她,愛的深沉,失去她的那一刻,大概是心都死了吧。
真的是,覺得不會再愛上別人了。
此刻兩人已經回到了王府門口。
葉翎先行下了車,伸出手,等著陸染顏出現。
揭開車簾的那一刻,就像曾經陸染晴和葉翎的婚禮一般,即使她看不到,卻依然能感受到周圍的氣氛。
一樣的熱鬧。
一樣的隆重。
甚至是,一樣的情景。
但卻不是一樣的人。
她何嘗不知道她能嫁給他,只是姐姐的遺愿罷了,沒有姐姐的死換不來她今日的幸福。
她想著,只要嫁給葉翎就好,就算他愛的不是她。
“一拜天地。”
姐姐成親的此時,她在獨自飲酒,如今,她卻嫁給了姐姐的丈夫。
葉舒祁坐在正中間,嘴角是淡淡的笑容,未曾說過一句話。
在這場前輩引起的感情糾葛中,陸染顏無疑是那個被迫參與進來的可憐人。
陸染顏成親,葉舒祁難過,可他又能說什么?還不是他將她送了出去。
送離他身邊才安全,才不會害她,葉翎也必定會記得陸染晴的遺言,勢必好好待她。
恍惚的瞬間,新婚的兩人倒已經離開了大廳。
看著眼前這些雜亂無章、肆無忌憚的賓客,葉舒祁不由得有些好笑,葉翎雖然走了,但他這個皇帝還坐在這,這幫人居然就開始混鬧起來了。
輕咳了一聲,葉舒祁見無人理會,便站了起來,“眾位卿家是要跟朕示威嗎?”
聽到葉舒祁的話,所有人才想起了金鑾殿的那次事情,看了看眼前這個面含冷意的皇帝,所有人才想起他早已不再是曾經那個只會躲在皇宮中的皇帝了。
徐太尉首當其沖,立刻跪了下來,說道:“臣不敢。”
見徐太尉已經如此做了,其他人也紛紛效仿。
葉舒祁心底冷笑,徐太尉到底是葉翎的人,到時懂得進退,曉得分寸。
不過他依然有辦法扳倒他。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