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這些墨云鐵騎的速度,沒過多久就登上了這數百米的懸崖峭壁。
至于蕭寒趙飛兩個人,輕功一展,幾個騰躍之間便登了上去。
登上懸崖之后,蕭寒并沒有拖延時間,直接帶著墨云鐵騎穿行于山林之間,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一座簡陋粗糙的寨子便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偌大的寨子一片漆黑,寨子周圍象征性的圍著一層木墻,上面站著幾個站崗人,但卻搖搖欲墜,瞌睡連連。
至于寨門之處,有四個人看守著,不過,這四人靠在寨門上,杵著長槍,睡得正香著呢!
蕭寒拍了拍身邊小五的肩膀,問道:“小五啊,說說你前幾天探查的情況吧?!?
“稟將軍,這群山匪半個時辰一換崗,不過只是形式,站崗的人大多都是做個樣子,對他們來說,就是換個地方睡覺而已?!毙∥逭A苏Q劬?,語氣之中帶著濃濃的不屑。
蕭寒摸了摸下巴,說道:“別那么得意,他們只是山匪,又不是你們這些精銳,能有換崗一說就已經很不錯了,好了,準備一下,換崗之后半炷香的時間,行動?!?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二百來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這座寨子,就像嗜血的狼群,盯住了獵物之后,等待機會的模樣。
終于,換崗的人來了,兩波人互相調侃了一會,原先站崗的人,便轉身走入了寨子。
半炷香的時間倒是好等,沒過一會,半炷香的時間就過去了,而站崗的那些人,不負蕭寒的期望,沉沉地睡了過去。
蕭寒右手輕輕一揮,身邊便竄出十二個人,朝著寨門潛行過去。
寨門四人,木墻八人,這十二個人分工很好,一人一個,悄悄摸到山匪身后,手中的匕首輕飄飄在山匪喉間一抹。
這些站崗的人倒是幸福,在睡夢中死去,沒有一絲的痛苦,也許還是在做美夢呢!這種死法,很多人想要都要不來呢!
解決了這些站崗的人之后,先行行動的十二墨云鐵騎利落地翻過木墻,在里面緩緩打開了寨門。
寨門一開,蕭寒帶著剩余的墨云鐵騎魚貫而入,如同奔入羊群的野狼,眼中散發著嗜血的光芒。
“行動,盡量以匕首暗殺為主,別弄出太大聲響,我們的目標,是無傷解決山匪,別怪我丑話說在前頭,誰要是受傷了,回去之后有得他受的,行動。”入了山寨,蕭寒便開始下了命令。
眾人點了點頭,五人一伍,各自散開行動。只留下蕭寒,趙飛,肖戰云,小五,還有一位叫鐵子的壯漢。
蕭寒捏了捏拳頭,舔了舔嘴唇,說道:“好了,就剩我們五個了,那么,去找寨主吧?!?
說完,邁開大步,大搖大擺地朝著山寨中心走去,看那模樣。就跟走在自家后花園一樣。
蕭寒一動,其余四人自然不可能無動于衷,趕忙緊跟而上。
然而,老天還真的不想蕭寒太過好過,就在蕭寒剛走幾步,還沒接近大寨中心,一聲慘叫響徹云霄“敵襲!”
也不知道是哪個墨云鐵騎一不小心弄出了大聲響,吵醒了某個山匪,或是某個山匪人有三急,起身想要如廁,看到了這番情形。從而發出慘叫。誰知道呢?反正,現在是真的要來個白刃戰了,只希望別有太大傷亡就好。
蕭寒五人面面相覷,腳下一動,速度瞬間暴增,直沖向大寨中心。
“殺?。⒘诉@些闖寨者。”“媽媽呀!哪來的人啊!”“?。e他媽踩我啊!”一陣陣喊殺聲,叫罵聲,痛哭聲,不絕于耳。
混亂,無法想象的混亂,但卻也在蕭寒等人的意料之中,畢竟,不過是一些山匪,突遭夜襲,哪能組織出什么反擊??!恐怕,死在自己人手中的山匪,遠比死在墨云鐵騎手中的要多啊。不過,這他媽的起碼有上千人,哪里是軍部說的數百人啊!這群沒個卵蛋用的軍部!
然而,就在混亂大發的時候,一聲嘹亮的吼聲響起:“亂,亂什么亂,不過二百來人,怕什么!兒郎們,給老子殺,殺人最多者,老子給他個副寨主當。”
隨著聲音的響起,眾多山匪也恢復過來慢慢組織起反擊,雖說起不到什么作用,但起碼緩解了墨云鐵騎殺敵的速度。
蕭寒嘴角一笑:“很好,我們的獵物來了?!闭f完朝著剛剛那道嘹亮的聲音傳來的地方。
寨子雖大,卻抵不過蕭寒五人輕功高明,沒多久,就看到了十幾個簇擁在一起的人。
看到這十幾個人,蕭寒瞳孔一縮,有些驚訝,因為,這十幾個人身上穿的,是制式盔甲!
當然,這些并不是大梁的制式盔甲,看樣式和那抹深黃,應該是魯國的盔甲,而魯國在兩年前就被自己那牛逼老爹給滅嘍,還讓老爹被封為幽王呢!
所以,要說不是老爹那幾個無良兄弟故意的,這些魯國殘軍可能能進入北平嗎?
兩波人照面,誰都沒有進攻,只是默默地對視著。
良久,蕭寒開口問道:“不知,是魯國的哪位將軍啊?竟有此閑心,來我北平疆域作客?”
那邊的領頭人皺了皺眉,不過還是說道:“魯國大將軍瞿遠之子,魯國第一精銳叩天營統領瞿平。不知,閣下是大梁的哪位將軍,竟然能帶領墨云鐵騎,本將倒是有些好奇?。 ?
蕭寒邪邪一笑:“大梁帝國元帥,幽王蕭離之子,大梁帝國第一精銳墨云鐵騎總兵,蕭寒!”
瞿平一愣,瞳孔一陣收縮,良久,他開口說道:“蕭寒?呵呵呵,你隱藏的還真深啊!長安、北平的第一紈绔!墨云鐵騎的總兵!本將倒想知道,那個才是真正的你?!?
蕭寒眉頭一挑:“有句話叫,好奇害死貓。我可不想,你那死鬼老爹死在我父親手上,而你,也要死在我的手上?!?
瞿平眼中厲色一閃,輕哼一聲:“大話誰都會說,別到時候我沒死在你手里,反而是你死在了我手上,墮了你爹的名頭?!?
蕭寒一笑,說道:“這倒是不勞你費心了,今天,你必死無疑不信,你豎起耳朵仔細聽一聽?!?
瞿平一聽,差點魂都快沒了,只因為周圍的喊殺聲越來越小,而周圍,一個個黑色便服的血人圍了上來,一個個眼中都散發著血色的光芒。
“不,這不可能,我這有數百名叩天營將士,還有一千山匪,怎么可能被二百人打敗,這不可能,不可能!”瞿平有些神經質地喃喃自語,顯然是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看著瞿平這幅模樣蕭寒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口中卻是調笑道:“不過嘛,你們的運氣很好。今天小爺心情不錯,但是可以不殺你們,不過......”
瞿平那邊十幾個人趕忙問道:“不過什么?”
蕭寒嘴角邪笑再現:“不過嘛!活著是要有代價的。”
瞿平這回倒是恢復了理智,努力保持著最后一絲體面:“哼,想玩招降這種老花樣嘛?別想了,我瞿平寧死不屈!”
蕭寒“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招降?別開玩笑了,就你們這群烏合之眾,還沒那個資格讓我招降。我說的代價,就是你們十幾個人,一人在我這邊挑一人,打贏了,就可以活著出去,打輸了,那就不好意思了,只能請你去找閻王談談心嘍。當然,如果你們有本事殺了我的人的話,倒是不用找閻王談談心,直接去找你們的前大將軍瞿遠談心吧。”
這么一番話,當真是讓那十幾個人心里是大起大落?。〖炔荒茌?,也不能殺人,這難度可就大嘍,畢竟都是士兵,誰下手有個輕重的。
“好了,時間晚了,我還得回去睡覺呢!就你了,開始吧!”蕭寒打了個哈欠,隨手點了個人。
那人頓時一陣戰栗,不過想到這是唯一的生機,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上前之后,隨手點了個人,抱拳道:“魯國叩天營副統領,展飛,請,請多指教?!?
這人也是不幸,點誰不好,偏偏點的是趙飛。。。要點的是別人的話,說不定還有活路,可點的是趙飛。那就真的是廁所里點燈——找屎了。
當然,就趙飛那面無表情,雙眼無神,身材瘦弱的模樣,十個人都會以為他沒啥本事。
但知情的人。。。蕭寒搖了搖頭,拍了拍趙飛的肩膀,說道:“看在人家著急送死,以及跟你一樣以飛為名的份上,給人家一個痛快吧!”
趙飛上前兩步,劍也不出鞘,人也不抱拳,只是冷冷地吐出自己的名字:“趙飛?!闭f完,便瞇起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這般動作,自然激怒了展飛,只見展飛怒吼一聲,雙手持刀沖了過來,沖到近前,刀鋒舉起,猛然下劈。
“唰”一道明亮的劍光閃過,帶起一串沖天而起的鮮血。趙飛靜靜地站著,手中的劍往下滴著鮮血。
而他身前的展飛,一道血線從下體直達眉心,把好好的一個人分成了兩半,鮮血止不住的狂涌而出。
趙飛默默的收劍入鞘,轉身回到了蕭寒身后,筆直的站著,但眼睛卻無神地微瞇著,仿佛剛剛那一劍并不是他出的一樣。
“好了,下一個吧?!笔捄卣f道。
對面一個人戰戰兢兢地走了出來,眼睛在蕭寒等人中找了一下,挑中了瘦弱的小五。
那人躬身一禮,說道:“在下叩天營張成,請這位英雄手下留情?!?
小五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說道:“別這么說,我最擅長的又不是打架?!?
小五這么一說,那張成明顯地松了一口氣,然后,那表情就定格在了臉上,緩緩地倒了下去。
“我最擅長的,是暗器。”小五未說完的話慢慢地從他那張大嘴中吐了出來,可惜,那張成是聽不見了。
說完,小五走到張成身前,彎腰從張成的眉心、咽喉、心口還有下體拔出暗器,在張成身上擦了擦,轉身回到了隊列。
接下來的那人,本來還想挑個略顯瘦弱的,不過一想到前兩個人,趕緊轉移目標,挑了這群人中最粗壯的一個。。。鐵子。
鐵子撓著頭走了出去,有些納悶的說道:“怎么挑俺呢?俺看起來有那么弱嗎?”
身后那群墨云鐵騎哄然大笑,調侃道:“鐵子,那要不,俺們幫你打這一場?”
鐵子連忙搖頭擺手:“不行不行,俺最喜歡打架了,怎么能讓給你們呢。喂,那廝,你丫打不打,要打就快點,你家鐵爺的拳頭正餓著呢!”
那人無奈只能硬著頭皮沖了上來。
然而結果可想而知,不過三招,那人便被鐵子兩個巴掌在腦門上狠狠一拍,嘖嘖嘖,那家伙,腦袋扁了,氣也沒了。
接下來的幾人,雖然對手不同,過程不同,死法不同,但無一例外都戰敗身隕了。也只有一個人,在對手大意之下劃傷了那人,其余的,連一個傷疤都沒給對手留下。
畢竟,同一支軍隊之中,士兵的戰斗力也是不同的。而蕭寒出門時,點的這二百墨云鐵騎,幾乎都是墨云鐵騎中戰力最拔尖的那些,能有這番戰績也并不奇怪。
現在,瞿平那邊,也就剩下他一人了。
瞿平看了看周圍原本還現在自己身邊共同抗敵,此時卻死狀各異地躺在地上。還有周圍一個個染血的墻壁,地面,房屋,尸體,瞿平心中不由涌現出一股悲涼。
大步邁了出來,瞿平眼神直視蕭寒,說道:“蕭寒,給我最后的一點尊嚴,與我一戰。將對將,讓我死也能死的體面一點?!?
蕭寒走上前來,扭了扭頭,發出“咔咔咔”的聲音,說道:“要打就快點吧,這種無聊的戰斗,很容易破壞人的心情的?!?
瞿平一怒,手持利劍沖了上來,一劍劈出,直取蕭寒咽喉之處。
蕭寒伸出手指,隨手一彈,準確地彈在劍上,巨大的力道使得劍身不斷顫抖,震得瞿平根本握不住,利劍脫手而出。
蕭寒歪了歪頭,看了看瞿平,戲謔地問道:“怎么,還要繼續嗎?”
瞿平雙目赤紅,一聲怒吼,腳尖挑起一把樸刀,一刀猛然劈向蕭寒。
蕭寒身體一矮,閃過這一刀,同時,左腿飛速踢了出去,直直踢在瞿平的肚子上。
蕭寒這一腳用力很大,導致瞿平躺在那里,掙扎著,卻也起不了身。
蕭寒走上前,伸出一只腳踩在瞿平臉上,淡漠地說道:“話說的倒是好聽,還不是想挾持我來讓自己能夠活下去嗎?想活,可以,跪下給我三拜九叩,叫三聲爺爺,我就不殺你,怎么樣?拋棄所謂的自尊換取生命,挺值的?!闭f完,移開了腳,雙手抱胸看著瞿平。
瞿平身軀顫抖著,他也想反抗,但對活著的渴望逐漸打敗了他的理智。瞿平緩緩爬起來,跪了下去,一下又一下的磕著頭,聲音嘶啞地喊著爺爺。
瞿平磕了很久,也叫了很久,早就超過了三拜九叩,也超過了三聲爺爺。但他卻已麻木,只是被求生的欲望支配著,一下又一下地磕頭。
蕭寒冷冷地看著,眼神中沒有憐憫,沒有得意,也沒有不屑,有的只是無情。
“肖戰云,把他解決的吧,沒有自尊和靈魂的人,就算活著,也不過是行尸走肉。我這么善良的人,自然見不得這種情況的發生了?!笔捄D身朝著山下走去,不再理會瞿平。
“蕭寒,你不守承諾,你,你枉為軍神之子。我瞿平不會放過你的,死都不會!你蕭寒必定一生孤苦,不得好死!我會在下面等著你的!等著你的!哈哈哈哈哈!”瞿平大笑著,狂笑著,最后一點自尊被自己拋棄,原以為能茍活著,卻不想還是死,這一刻,他崩潰了。
狂笑中,人頭飛起,鮮血漫空,笑聲戛然而止。
這滿天的鮮血,染紅了這天,這月,這漫天的星辰,充斥著一種妖異的美,可惜,這份美太過短暫,不過稍縱即逝,回到地面上,成為點綴大地的星星點點。
瞿平的死,并不重要,什么都不能改變,他的死唯一能改變的,只有蕭寒越來越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