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寸頭很顯然被我這句話唬住了,動作略微一頓,被那女人看出先機,手邊浮現出數個冰錐攢射而出。圓寸頭揮起匕首一一擋開,但是已經被逼退兩三步,女人也因此得了喘息之機,縱身向后跳去。
圓寸頭盯著我手里的信號發射器,神色陰晴不定。
我冷笑道:“我們在這附近埋下了八個C4炸藥,只要我手指一動,咱們所有人都要活埋在這兒,你雖然刀槍不入了,可是也沒練到不用呼吸,不用吃飯喝水的境界吧!”
圓寸頭驚疑不定的道:“你想怎么樣?”
“簡單,讓我們把東西帶走,你自縛雙手跟我們回去,這樣至少可以保住你一條命!”
“哼,你當我是蠢貨么?”那圓寸頭重重一哼,明顯一點也不相信我的話。
本來嘛,我也沒指望丫會答應我的條件,這也就是緩兵之計,以便于我們能找出這人的弱點好一舉反擊。
“這就像是做買賣一樣,漫天要價落地還錢!”我握著信號發射器的手正抖動著,似乎隨時可能按下去一樣。
圓寸頭默然,忽而道:“本來我沒打算殺你,你這可是自尋死路……”
“沒打算殺我你丫剛才在隧道里對我下死手?”我搶白道,“一口價的買賣,你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咱就一拍兩散!”
我此刻雖然作出一副光棍樣,心里頭卻是一點底都沒有,我瞥了那女人一眼,希望她能夠配合我做出一副要同歸于盡的假象。
但是當我看到那女人的表情的時候,我的心突然就涼了。她居然正用一種詫異、驚恐和不知所措的眼神看著我,或者說是看著我手中的信號發射器。
我心中噗噗狂跳,心道:“大爺的,你用這一副恐懼死亡的表情盯著我是腫么回事?”
一個讓我感到恐怖的猜測浮現在腦海!
日,看這女人的表情,這特么明顯是讓我蒙對了啊,看來這玩意兒還真就是一炸彈引爆器啊,我買彩票都從來沒中過這種大獎啊,為毛我這么想吐槽啊,焚蛋?!
此時此刻,我終于體會到了欲哭無淚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這可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典型案例了。原來我這是一上來就被這小娘們給陰了啊。本來哥們還以為自己有了金手指就能天下無敵大殺四方,沒想到這回就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這明顯不是我所期望的主角模式啊!
我握著信號發射器……或者說引爆器的手心早已經被汗水浸透,此刻我們三人呈三角形對立著,完全陷入了僵局之中。
圓寸頭很明顯被我唬住了那么一會兒,投鼠忌器的不敢妄動。但是這時候就能看出有經驗的特種兵和我這種菜鳥之間的區別了。
他先是冷冷一笑道:“你這小子果然有點門道,但是你真的以為拿個炸彈引爆器就能嚇唬我了嗎?不錯,我肉體仍然是人類不假,但是在相同的環境下,如果產生可以震塌這里的爆炸,那么我活下來的幾率一定比你更高……”
“你……你究竟想說什么?”我的冷汗唰就下來了,那真是順脖子汗流啊。
“你很熱么?”那圓寸頭把玩著匕首,道,“從你的眼神里我就看出,你從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場。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經驗和身手,但是你肯定沒有見過真正的死人……”
雖然我很想張開嘴反駁:“我當然見過,被大卡車碓死的我見過好幾回了”,但是想來這時候說這話不合適,就趕緊的閉上了嘴。
“沒有經歷過那種慘烈場面,你是不可能有必死的決心和勇氣的,所以……你根本不敢和我同歸于盡,換言之,你根本不敢按下引爆按鈕!”圓寸頭忽然笑的很燦爛,“所以,我要來搶引爆器了,你可要拿穩了啊!”
我心中一驚,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這圓寸頭居然已經在我眼中劃過一片殘影向我沖了過來。同時,他手中的那抹寒光也飛射向一旁的女人,這一招也十分行之有效的阻擋了女人過來救我。
“轟!”巨大的撞擊力從我胸口傳導過來,腦子里嗡嗡耳鳴,這一下撞擊讓我差一點背過氣去,更別提顧著手里的東西了。只一瞬,我手中的引爆器已然易主。
失控于空中的我后背又一次迎來了巨大的撞擊,我明顯感覺到后背的接觸點上迸飛了數塊磚石,甚至我覺得整個地下室都晃了一晃。
此時的我簡直是頭暈眼花又想吐,就像是坐了一整天拖拉機在滿是坑洞的大路上跑了幾個小時,又被帶到過山車上坐了十八圈的那種感覺。我這才發覺,原來小說和電視劇里受點撞擊嘴里就吐血那全是騙人的,為毛我現在就沒吐血,要真掛紅了那還能顯出點悲壯的氣氛,但是眼下體現在我身上的,就只有無與倫比的狼狽。
“哈哈哈,就憑你們兩只菜鳥也想弄死我?你們腦殘片吃多了吧!”圓寸頭拿到引爆器,居然很是神經的狂笑起來。
“我們腦殘片吃多了,你丫就是出門忘吃藥了!”晃了晃頭暈眼花的腦袋,我死鴨子嘴硬的站了起來,手中拾起一塊碎磚頭,照著丫腦袋就扔了過去。
“這種時候了還負隅頑抗。”他不屑的一抬手,就將石塊崩飛到不知哪兒去了。
我直愣愣的看著飛出去的磚頭,隨后又看向他,“那是必須頑抗到底啊!”隨即我哈哈笑了起來,邊笑變指著他跺腳。
那女人方才被匕首阻了一阻,眼下因為引爆器被搶,不由得投鼠忌器不敢過來,此刻見我中二病爆發不由得繼續處于懵逼中。
“笑什么笑,你丫有病吧!”圓寸頭似乎是被我笑毛了,這就想要沖上來揍我。
我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伸出一只手,喊道:“停!”
圓寸頭腳下一剎,不屑的道:“怎么?想通了,認命了?”
我同樣回以不屑的笑容,道:“你信不信,我數三聲,馬上就能撂倒你?”
“憑你這半死不活的樣?瘋了吧你!”他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好啊,你數三聲試試?”
“你似乎很喜歡哈哈大笑啊!”我倚著墻,隨手又撿起一塊拇指大小的磚頭塊,“一!”
那人仍用不屑的眼神看著我,我則繼續道:“二!”
我作勢欲扔,那人警惕的看了一眼我的手,隨即仍然冷笑。
“三!”我隨手把磚頭往外一扔。
圓寸頭虛晃一下手臂,隨即冷冷道:“鬧劇到此結束,你該死了!”說著,他走上前,一只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你殺不了我的!”我憋得喘不過氣來,卻仍然仿佛不知死活般的挑釁著。
“殺不了你?哈哈哈哈……你以為我現在是在跟你玩游戲嗎?不知死活的東西,你現在就要死……哈哈哈……嗝……額……”就在他仰頭大笑的一瞬,他的手突然之間就松開了,隨即仰頭向后就倒,倒下的瞬間他的手還在不自覺的抽搐,就像是在發羊癲瘋似的。
整件事完全可以用峰回路轉來形容,我看著正躺在地上不規則抽搐的圓寸頭,揉著生疼的脖子道:“該!誰讓你丫欺負主角來著?麻醉藥好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