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所以你要乖
臉上卻只能陪著笑,她實在是猜不透,慕延此時此刻,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這種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才真的是讓人心慌意亂。
生氣與否,她從來都看不透,更加無法應對。
可有一點,葉靈蘿心里清楚,她不能表現出來太夸張,若是方才任由著自己的恐懼大喊大叫,讓這處隱秘的地方示于人前,讓今日之事被外人知曉,只怕慕延會直接將她的脖子也給擰斷。
與地上之人一樣下場。
她忍住了,還勉強算是平靜,心里卻也明白,她這樣的表現,中了慕延的下懷。
至少眼下看著,還算是正常。
慕延垂眸,看著面前的葉靈蘿,故意背對著,不看后面的尸體。
這點小心思,還瞞不過他。
已然洞悉,慕延自然不會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
他慕延日后要做的事情,只會更加血腥。
與他站在一處的人,就必須要學著適應這些,他絕不會給葉靈蘿逃跑離開的機會。
伸手,一把將葉靈蘿的下巴輕輕的捏了起來,粗糲的指腹來回揉捏,“害怕?不敢看?”
下巴上傳來的感覺,讓她渾身都開始戰栗起來。
更讓她覺得駭人的,還是慕延的聲音和語氣。
怕,她自然是害怕的,可她猜不透,慕延究竟想要聽什么樣的回答。
可他這般性情之人,只怕更愿意聽見的,是順從和依附。
葉靈蘿微微搖頭,模棱兩可的回答,“有一點。”
其實她心里怕死了,可是這話不能明說。
“只是一點?”慕延顯然是不會相信她這句話。
葉靈蘿咬咬唇,還沒來得及回答,肩膀上一陣力道,將她整個人都給拎了起來,直接跨著橫作在慕延的腿上。
距離靠的極近。
葉靈蘿渾身僵硬,動彈不得,臉上卻還要帶著笑意,“千歲爺,你不相信我么?”
眼神卻是微微的閉起來了一些。
尸體就在慕延的側邊,她這樣側著坐,幾乎就是將尸體的模樣映入眼簾。
頭顱則丟在了另一邊。
慕延寬厚的手掌貼在葉靈蘿背后,“那就睜開眼睛。”
他這是在逼著她,逼著讓她看。
葉靈蘿害怕,臉上的笑容終歸是兜不住了,小手下意識的揪住慕延的衣擺,聲音中帶著幾分祈求,“可不可以不看……”
這樣血腥的場面,她當真還沒有那樣的承受能力。
若是換做旁人,或許還好,可偏偏面前的人是慕延。
相較于地上的尸體,她更加害怕的是殺人不眨眼的慕延。
試想一下,一個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殺人的兇手,此刻將她攬在懷中。
這種感覺,堪比凌遲。
慕延不會給她這種逃避的機會,手掌慢慢上移,扣住了葉靈蘿的后頸,聲音中帶著幾分嗜血,“想讓本尊幫你?”
讓他幫?
葉靈蘿沒忍住,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當真是被嚇得。
若是真的讓他幫忙,這意味著什么毋庸置疑。
葉靈蘿心底的希冀坍塌,她清楚的明白,哪怕這十幾日以來似乎是變得正常了。
哪怕今日早晨,他還帶著自己過去御花園。
可是這一切都抵不過現實,眼前的人是慕延,終究是不會變的。
在皇宮里面,她嗓子疼的難受,也著實不想和慕延開口說話,那樣會讓她的壓力小一些。
可方才在元霜那里,慕延分明是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她躲不開。
若是可以和方才一般,不開口,或許她還能讓自己緩和,拖延一段時間。
眼下,卻是不行。
葉靈蘿驚恐的搖頭,恐懼之下,本就不是很正常的聲音,頓時變得更加沙啞,“不,不用,我自己看。”
她不是故意撞上慕延殺人的,縱然自己死過一次,她也害怕這樣的模樣。
更害怕這個樣子的慕延。
面前的尸體,遠比葉靈蘿想象的還要血腥,脖頸之處直接斷裂,血糊糊的斷口。
身上更是傷痕累累,血肉模糊。
手腳之處更是不完整,斷指橫飛,葉靈蘿看的一陣惡心,臉色泛白,揪著慕延的小手,也漸漸松開了幾分。
將一個人折磨至此的罪魁禍首,就將她抱在懷中。
甚至于,貼在她脖頸后面的手掌上,還殘留著地上之人的血……
“回頭。”慕延的聲音冷酷,驀然在葉靈蘿耳邊炸開。
葉靈蘿直接回頭,入眼的便是那顆頭顱,散發,血污,還有瞪著大大的眼珠子,完全就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這樣盯著她看,就好像是看到了她的將來一般……
葉靈蘿下意識的想要距離身邊的人遠一點,可被慕延禁錮著,完全掙脫不開。
還不敢有大幅度的動作,只擔心惹怒了他……
慕延不是沒有察覺到,手掌下移,用力一攬,將人扣在自己懷中,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葉靈蘿耳邊,卻直接讓葉靈蘿渾身戰栗。
縱然是溫熱的呼吸,卻讓葉靈蘿感覺渾身冰冷。
定神看了好幾分鐘,葉靈蘿才終于收回視線,“看完了。”
慕延“嗯”了一聲,繼續道,“可想落到這樣的下場?”
葉靈蘿驚恐的搖頭,連連開口,“不想。”
她想要好好的活著,怎么會想落到這樣的下場?
慕延看著葉靈蘿已經變了的臉色,淡淡點頭,“嗯,所以你要乖。”
葉靈蘿咬牙,點頭的動作都止住到一半。
慕延的言外之意,她聽懂了。
一旦她還有任何想要逃跑的心思,今日這人的下場,就是她未來的下場……
他刻意的讓她過來看著,就是為了給她一個警告。
警告她不要再動任何的歪心思。
看了今日這般,葉靈蘿心里明白,這才是真正的慕延。
相比較于之前,慕延用在她身上的那些手段,已然是手下留情了很多。
葉靈蘿回過神來,換了自己說話的聲音,帶著幾分嬌俏,“千歲爺,我說過會乖乖的不走,你還不相信我么?”
如同之前一樣,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好似二人是在自己的屋中,而不是在一個殺人現場。
慕延沒有說話。
葉靈蘿癟癟嘴,沒有繼續說話。
她心里其實明白,自己這兩年的劣跡,不可能因為這十幾天的時間就全部轉變過來。
可知道是一回事,但是被慕延用這種方式警告了一下,就是另外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