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門生
- 卿本佳人
- 彥夢溪
- 1515字
- 2014-04-02 08:24:41
徐安年本在怒氣之中,語氣十分不善,
“到處都有位,你干嗎……”
徐安年環顧周圍,那還有位置,不僅如此,眾書生鄙視的眼神再次向她甩來。
她趕緊低下頭,繼續吃著她的面。
“在下白子容,陳州人氏,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徐安年這才看向來人。
只見此人一身青衫,磊落明朗,眉似遠山,眼如秋水。
這是和沈士楨一樣好看的男子。
不過,她心情欠佳,無法專心欣賞美男,只是朝他微微點了點頭,
“在下宋懷安,蘇州人氏。”
宋懷安就是徐安年盜用的假名。可當真正的宋懷安出現時,又是一場掀然大波,這是后話。
再說,白子容淡淡一笑,一掠衣擺,瀟灑的坐了下來,不客氣的為自己斟了一杯茶,卻并沒有飲,而是放在鼻端聞了聞。
“宋兄一人趕考?”
徐安年愣了愣,即為他那優雅的動作,也為他的疑問,原來他把她當成了考生,她也懶得解釋,
“我太窮,養不起書童。”
白子容聽言一窒,隨即呵呵的笑了起來,笑聲低沉磁寒,透著一股子高貴之態。
“在下也太窮,沒有書童在側,要不?我們一起上路。”
他說他太窮。
徐安年暗自疑惑,此人雖談不上華衣錦帶,不過,那衣衫的料子也算上等貨,他手里還優雅的拿著一把折扇,折扇下掛了一塊玉石,晶瑩剔透,這人的家境定是不凡,怎會請不起書童?
再瞧他眼神,似笑非笑,非奸即盜。
徐安年起了防范之心。
“在下還要在此游玩數日,恐耽誤白兄行程。”
“如此正好,白某第一次來蘇州,這里景色甚多,白某正有游玩之意。”
徐安年尷尬一笑,暗忖著,此人是明白還是裝糊涂,不知道老娘己拒絕他了嗎?
正在這時,又一書生大列列在徐安年的對面坐了下來。
“在下李寶,也愿與二位同行。”
徐安年瞟向來人,一怔,她今天是不是要走桃花運?此人面若冠玉,好像韓國“歐巴”。
而一旁的白子容卻也十分驚訝,
“李寶?可是豫州才子李寶?”
“呵呵,正是豫州李寶,可不是什么才子,剛才無意聽見二人談話,還請莫怪。”
徐安年一聽到才子二字,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沈士楨,這天下除了他還有誰能擔當此二字,徐安年撇了撇嘴,突然覺得此人那里帥了,一幅窮酸樣,于是她又開始嘩嘩的吃她的面,故意把音聲吸得極響。
兩人的眼神向她看來。
李寶笑言道,
“宋兄乃性情中人,不拘小節,李某佩服佩服。”
徐安年瞟了他一眼,嘿嘿一笑,
“民以食為天,今日趕路實在辛苦,李才子不會在意宋某的吃像吧?”
李寶眨了眨眼,似乎并無注意到‘李才子’三字的諷刺意味,白子容淺笑不語,徐安年瞧見他眼神的揶揄。
“當然不在意,李某也饑渴難忍。”言完對著堂上大聲喊道,“小二,來碗陽春面。”然后又看向白子容,
“白兄也來一碗?”
白子容搖了搖頭。
徐安年與白子容目光相遇,她隨即低下了頭,突然覺得有些心虛,尼瑪,此人眼神透著精光,竟讓她不寒而栗。
徐安年一邊吃著面,一邊聽著二人的交談。
原來那白子容雖是陳州人,居然是禮部尚書馮庚的門生。
何為門生?那范圍就廣了,或是學生,弟子,或是依附世族在其門下供役使的人,即門客,幕僚,或是科舉考試及第者對主考官自稱“門生”,就如先帝在一次科舉時,稱天下所有的士子都是“天子門生”。
白子容曾在京城讀書數年,因家中變故才回到陳州,而李寶家境凄涼,其母早亡,隨父相依為命……
說起家中情況,徐安年心中疼痛,匆匆吃了面,告別二人,離開時答應明日一起游玩蘇州城。
徐安年自是不會去,不過是敷衍而己。
她匆匆進了客房,打開包袱開始翻閱那本《閨德》。
十分汗顏,爹爹為她寫的書,她從未認真看過。
徐安年終于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想起這幾日的遭遇,竟有隔世之感。
這一覺徐安年睡得極不安穩,夢里總是爹爹與娘親的身影,還有家里的那兩個老仆及那只大黃狗……
徐安年半夜醒來時,枕頭被淚水打濕,再無睡意的她,卷著身子縮在床角。
伶仃凄冷,愁腸百結。
明天對她來說將是十分重要,關系到爹娘的生死,無論無何,她都要見到周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