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 卿本佳人
- 彥夢溪
- 2296字
- 2014-05-20 10:14:42
“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可真是高估了你。”
徐安年臉漲得通紅,以為他在嘲笑她沒有入圍,心里又氣又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白子容冷眼瞧著她,忽視她臉上的狼狽,
“跳河?為何不給自己刺上一刀或許更快些。”
“你?”徐安年氣大,“我那有……若不是你大聲嚇我,我能摔下去?”
“是嗎?那還是我的過錯。”
“難道不是?”
兩人大眼瞪小眼。
片刻,白子容冷哼一聲,隨即轉移了話題,
“你可知你為何沒有入圍?”
徐安年有些心虛,喃喃道,
“大梁國人才濟濟……”
白子容打斷她,
“此番會試乃大皇子一手操辦,你可知會試前十,皆是他的人?”
“即便如此,二百零八名進士,莫非全是他的門生?”
徐安年難以置信,他不會這么大膽。
“那倒不然,然而你的那位同鄉,胸無筆墨,為何卻能榜上有名?”
莫世杰?徐安年驚訝,她不由得沉思,莫世杰是通了關系,這個她知,她原以為作弊者畢是少數,難道就是這少數人搶了她的名額?
白子容瞧著她臉上的表情,
“這二百零八名進士,有真材實料者不足一百人。”
什么?也就是說有近一半的人是通過作弊而取得的功名。不是說德慶帝十分重視科舉嗎?難道就會允許作弊者如此猖狂?
仿佛是看出徐安年的凝問,白子容又道,
“皇上或許并不知情。”
徐安年抬頭看著他,只見他一臉嚴肅倒幾分憂國憂民之態。
可她也知道,他無非是在意大皇子在這次科舉中占了優勢,培養了更多的勢力。
“阿嚏。”想到這里,徐安年突覺鼻子有點酸,打了一個噴嚏,白子容又皺了皺眉頭,上前兩步,扯來薄被披在她的身上,
“你先擦擦……”
見他靠得近,徐安年有些尷尬,卻又不敢有太大的反映,如此豈不欲蓋彌彰,她裝著無所謂的扯了扯頭發,
“這是什么地方?”
“我名下的宅子。”
“哦……”
正在這時,門外有聲音轉來,
“主子,清云小姐來了。”
白子容輕嗯一聲,原本嚴厲的臉色柔和下來,他迅速轉身離去,徐安年愣了愣,他就這樣把自己留在這里?看來還是美人的魅力大,徐安年也不在意,反而松了一口氣。
白子容來到前院,只見一身粉裙的趙清云站在一株梨花下,微墊腳尖,伸手欲拆花枝,她嘴角含笑,嬌柔可愛,長發隨風而揚,又透著飄逸的美。
白子容呆了呆。
“阿洵。”仿佛是覺查到他的靠近,趙清云轉過身來,眉目含情的看著他。
白子容回過神絲,來到她的身邊,柔聲說道,
“你怎么來了?”
趙清云噗嗤一笑,
“你不來尋我,我自然來尋你了。”
白子容這才憶起,今日未赴她的約,心里有幾分歉意,
“最近諸事繁忙……”
“我知。”趙清云打斷她的話,“聽聞會試放榜,大皇子與我爹爹?”
“無礙。”
白子容伸手從她發上取下一片花瓣,
“為難的是你。”
趙清云靠在他的肩上,輕言道,
“我明白,你無須在意我……”
徐安年看著床上干凈的衣衫發呆,她不能留在這里,這樣只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剛才白子容的話猶在耳邊,她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事情或許還有轉機,雖然她無太大把握,但做總比不做強。
于是徐安年掀被而起,走了出去。
白子容正在與趙清云對奕,昆侖來到他的旁邊,稟道,
“宋懷安走了。”
“嗯,”白子容輕嗯一聲,仿佛并不在意,一門心思放在棋盤上,而坐在他對面的趙清云抬起頭來,有些驚訝,
“原來宋公子在這里,阿洵我是不是打攪了你?”
白子容笑笑,
“沒有。”
趙清云手執白棋,輕輕的放在棋盤上。
徐安年一身狼狽的回到宅院,洗了個澡,換上干凈的衣衫,然后坐在案桌邊,拿起筆又放下,思索著如何入手。
誰知,“咚”的一聲,房門被撞開,徐安年實在有些頭疼,看向門口。
果然是李寶,一見到她緊張的表情松馳下來,
“剛才有人傳言,渭河邊有士子跳河,我擔心你,四處相尋,原來你在這兒。”
徐安年臉色一暗,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李寶挨著她坐下,看了看書案上的白紙,又長嘆一口氣,
“今后如何打算?你我都未入圍。”
徐安年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甘心嗎?”
“不甘心又如何?你我無權無勢,明知會試有假,又能如何?”
“你也知有假?”
李寶無奈一笑,
“現在誰不知,榜一發,明眼人都知道,胸無點墨者榜上有名,詩書滿腹者名落孫山,連我這個豫州才子也落榜了。”
他的口氣倒有幾分自嘲,
“現在貢院外,有眾多士子滯留,物議沸騰,群情兇兇,我離開時,看見不少巡衛趕來。”
“哦,真有此事?”
李寶點了點頭,“不過,我等書生也只能發發牢騷而己,又無真憑實據,即使告官,誰又相信,況且官官相付護,難也。”
徐安年知道他說的是實事,不過,只見她狡黠一笑,
“要證據,有何難。”
“嗯?”李寶看著她,一臉詫異。
夜晚,莫世杰醉醺醺的歸來,又被徐安年與李寶熱情的拉到房內,再次為他添上美酒,布上美食。
“世杰兄,我與阿寶特地設下酒宴,為你慶賀,為何遲遲而歸?”
“是呀,”李寶一邊獻媚符合,“莫是得了功名就忘了我等?”
莫世杰打了一個酒嗝,嘿嘿一笑,
“我那是這種人,今日請了表姐表姐夫,可花了我不少銀子,表姐夫真是貪財得很……”
徐安年與李寶對視一眼,徐安年湊近他,小聲說道,
“不知,是如何貪財法?”
莫世杰雖然醉酒,卻也格外小心,他搖了搖頭,
“不能說,不能說,……”邊說邊執起桌上的酒杯,一口而飲。
“花點銀子算什么,他日世杰兄入了官,還怕收不回來?我與阿寶可沒有這么好運,就是想花銀子也找不到門路,唉,十年寒窗,付之東流。”
莫世杰聽言,得意一笑,晃頭晃搖的說道,
“十年寒窗有個屁用,現在銀子說了算,若是你二人早能拿得出銀子,也不是沒有法子,不過,一切都晚了,呵呵。”
李寶趕緊給他斟滿酒,笑道,
“還請世杰兄給我們說說,三年以后,我與懷安也好有個準備,以后,我們若能同朝為官,那是天大的緣分,我與懷安定是不會忘了這份恩情,這所謂的門路是……”李寶說著半節子話,引君入翁。
莫世杰斜眼看了看二人,又抿了一口酒,頗為得意,他左右環顧一番,神神秘秘的湊在二人耳邊,斷斷續續的說出了始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