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陳霆鈞一個人坐在沙發里。
屋里只開一盞小臺燈,燈光昏暗,顯得影影重重。
陳霆鈞大難不死。只因孟君寧及時趕到,扔一個煙霧彈,在眾人分不清東西南北的時候,陳霆鈞已經在煙霧的遮掩下飛快地進入到孟君寧的車中,迅速地逃走了。
神秘人沒有現身,仍然保持著神秘,它在暗中操縱一切,神龍見首不見尾。
而且,綺年不見了!自從發現綺年不見了,陳霆鈞便如一頭困獸,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他心里面想著,自己已經把綺年傷得夠深了,他不想她再因為自己受一絲一毫的傷害。然而此時,她被惡魔抓走了!她將置于何種境地?他想也不敢想。
時間滴答,分分秒秒都是煎熬。他恨自己,為什么沒有保護好她?
霆鈞記得清清楚楚,當年自己的公司已經步入正軌,他和綺年租了一套公寓,過著幸福而充實的生活。蔣建來借口要和公司有業務合作,一點一點摸清了尚且年輕的陳霆鈞的底細。來到陳霆鈞老家B市,使用卑鄙手段設計陷害他當市長的父親,并錄成錄像威脅他們一家。要是不按蔣建來的要求做,他父親將入獄判刑。
為了救父親,他和姜綺年分手,并沒有一句解釋。然后和蔣靜在一起。他希望以蔣家女婿的身份調查蔣建來,肯定會查到蛛絲馬跡。為了拖延時間,霆鈞父親答應只要兩個孩子結婚,他一定幫助蔣建來達成所愿。
霆鈞苦苦巡察,走投無路。孟君寧動用黑道力量,卻沒有辦法動蔣建來分毫。霆鈞說要和警察合作,孟君寧向他推薦自己的堂弟孟俊良,一起商量。他在警察局擔任刑警隊長。
通過孟俊良,他們知道原來警察早就想抓蔣健來,可是蔣建來老奸巨猾,手段高明,從來都是讓別人出面,自己沒有紕漏,警察也拿他沒有辦法。
警察苦于抓不到證據,正好可以拿陳霆鈞這件事情作為突破口。
就在陳霆鈞一無所獲,心灰意冷之際,有個神秘人給他寄來一份足以證明蔣建來犯罪的證據,他自己拷貝了一份,交給了孟俊良。于是上演了婚禮當天的現場抓捕。可是沒想到事情只是剛剛開始,蔣建來的死,以及姜綺年的失蹤,讓本來已經明朗的情形再次變得迷霧重重。
想到神秘人,霆鈞不由得眉頭緊皺。那神秘人第一次和他接觸的時候,是送那盤作為證據的錄像帶。當時有個不顯示號碼的電話打進來,霆鈞頗為意外。
接通以后,才發現說話的聲音是經過處理過的,聽不出什么來。那人說:“我已經幫你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你拿去自然可以事半功倍。”
霆鈞問它是誰,為什么要幫自己,那神秘人卻說:“我不是幫你,我只是在幫我自己。”霆鈞當時不懂它說話的含義,倒也不是十分在乎。證據在手,他的確可以幫父親擺脫危機了。他設計了和蔣靜的婚禮,打算在婚禮現場,在蔣建來的親朋好友面前,在他最在意的女兒面前,揭穿他,以泄心頭長久的仇恨。
婚禮現場出現槍手殺了蔣建來,霆鈞到警察局協助調查。他的手機響了,又是那個神秘人!警察示意霆鈞接電話。接通了,那人卻一改之前的姿態,完全變成為了復仇而來。那聲音經過處理,仍然刺耳猙獰:“陳霆鈞,你應該死!”
霆鈞聽見,驚訝之余也十分糊涂,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恨他?難道是蔣靜?
警察了解了情況之后,也懷疑是蔣靜所為,可是之前的證據怎么解釋呢?她難道會害自己的父親?
一時無解,警察開始調查蔣靜,孟君寧也在暗中跟進。
霆鈞從警局出來,就發生了剛才那可怕的一幕。
陳霆鈞深陷在沙發里,眉頭緊蹙,一只手捏著自己的下巴,眼睛里布滿了血絲。他十分擔心綺年的安危,睡不著,大腦在飛快地運轉:到底要怎么救綺年?
他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雙手捧著馬克杯,來到窗前。
拉著窗簾,他看不見外面的風景。他多想馬上找到綺年,拼死也要救回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計可施。
孟君寧進來,看見他站在窗前發愣,說道:“別太擔心,綺年吉人自有天相。”
陳霆鈞知道老友不會安慰人,擠出一絲苦笑:“我和綺年,總是我連累了她!”
“不會,你們的日子還長著呢!一定會一生一世。”
霆鈞心想:不知道一生一世能有多長。但是他不想再連累一個人睡不著覺,所以他說:“嗯,綺年不知道有多聰明,多堅強,她那么好,上帝一定會讓她平安無事的。”
孟君寧知道老友難過,心中更是感慨。他說“霆鈞,你再想想,到底還有誰會那么恨你?”
陳霆鈞十分辛苦,說道:我腦子想到爆炸也想不出一個。”
“從小到大有沒有交惡過什么人?會不會是因為嫉妒?”
“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我的事你都知道。同學的話不會有那么大的實力,應該是社會上認識的。我們公司才剛起步,也不會惹惱了什么人,這樣算起來的話,應該只會是蔣氏的人。”
“恩,那個人還打扮成你的樣子殺了蔣建來,就為了事后把事情推給你。”
“應該是給我們寄證據的人,他想蔣建來死,現在也想我死。”
“是一個人?”
“應該,而且我猜這一步一步都是他設計好的。我們想救綺年,就一定要猜到,他的下一步計劃。”霆鈞握緊拳頭,只覺得更加無力。
孟君寧看在眼里,勸道:“現在沒有頭緒,你就別想了。這幾天你都沒有休息好,就是睡不著也要去床上躺著,養精蓄銳,才能救出綺年。”
霆鈞點頭,“我知道。放心吧。”然后將杯中熱水喝完,把杯子交到君寧手中,向臥室走去。
孟君寧拿著杯子,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