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婚禮生變的消息由于媒體的親身參與,消息火速傳遍全城。
姜綺年正兀自懊惱地坐在書店里,用小勺攪著咖啡。陳落落風風火火地趕到。綺年一見她,心里恨卻也沒有辦法。有人故意設計,落落守了自己一夜還平白丟了個手機。綺年嘆氣,對落落說:“落落對不起。”
落落顧不得說話,她搶過綺年的咖啡,像水一樣的大口大口地喝。喝完之后,坐在綺年旁邊的椅子上,說道:“出事了!”
“又出什么事兒了?你把陳霆鈞婚禮攪黃了?”
落落睜大眼睛,說道:“你還是自己看吧!”
綺年露出很有興趣的表情等待。落落打開綺年桌上的電腦,翻出新聞網頁,叫綺年看。綺年看到標題:“豪門婚禮生變,蔣氏總裁命喪當場!”
綺年驚得嘴巴張開,他的確是不希望陳霆鈞娶蔣靜,可是鬧到如此程度,也的確太過于血腥。她仔細看報道,新聞還配了一張蔣靜穿婚紗抱住將建來的尸體的圖片,分外驚心。
綺年跌落在椅子上。
落落說:“蔣靜從大學起就一直囂張,可是,發生這么大的事情,太可憐了!”
“落落,那么這場婚禮是霆鈞故意策劃好的?那是誰下的手?”
“你懷疑陳霆鈞?”
“我。。。”
“ 算了,現在鬧成這個樣子,我真慶幸你們分手。也許,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綺年沉吟,過來一會兒說道:“不會是他。你不了解他。”綺年起身,走到門外,她覺得將要窒息。落落沒有跟出來。
門外是條大街,車水馬龍。綺年感嘆,本以為生活平靜安好:有空就和愛人陳霆鈞出門旅游,有好閨蜜落落,可是為什么突然地變了樣子?
她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大學時,她,蔣靜和落落住一間寢室。蔣靜家境殷實,又有父親寵愛,自然囂張跋扈。落落家里小康,父母離異,很懂人情世故。綺年出身寒門,成績優異,半工半讀。三人感情本來不錯,直至遇見陳霆鈞。
大三的時候,正逢全國大學生足球賽。綺年所在的大學是衛冕冠軍,與北京大學爭奪冠軍。決賽在綺年的大學舉行,全校師生觀戰。
綺年不愛足球,不甚熱情。可是漸漸地目光卻被對方16號吸引。那人身穿白色隊服,奔跑活躍,表現出眾。頭發微長,發梢的汗珠晶亮亮。
比賽結束,綺年趕緊跑到場下,來到16號旁邊。她沖他一笑,然后掏出圓珠筆,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在他小臂上。那天綺年穿細高跟鞋,月色針織連衣裙,長發垂腰,十分妖嬈。
而回到寢室,她發現居然老天爺都在幫她:學校不知道出于何種安排,居然讓北大球員住在綺年所在的寢室樓上!
綺年興奮之余,把事情始末說給蔣靜和落落。她們兩個好奇使然,決定一睹真容。于是三個女生梳妝妥當,來到四樓,敲響房門。開門的正是16號,他看見門口站著三位姑娘,有些發愣。
隊友從里面紛紛跑出來,嬉笑道:“陳霆鈞,你魅力真大!”
綺年正了顏色,看見他手臂上數字還在,說道:“陳霆鈞,記得打電話給姜綺年。”綺年拉落落和蔣靜離開。
回到寢室,落落和蔣靜紛紛感嘆,陳霆鈞果然魅力十足。
蔣靜心中后悔自己只顧看小說,居然讓姜綺年捷足先登。
當晚,綺年的電話一直沒有響,她伴著失望入眠。
第二天下午,綺年聽見男生說話和搬行李的聲音,她知道陳霆鈞要走了。她沒有出門去送,隔著窗戶,正好看見他們乘坐的大巴車。她看見陳霆鈞背著單肩背包出現在視野,然后蔣靜也出現了。他們說了幾句,陳霆鈞上車離去。
綺年手機響起。
“喂?”
“姜綺年,我是陳霆鈞。”綺年沒有自己想象得興奮。
“我看見你了。”
“我知道,你在窗戶旁邊。”綺年驚訝于他的敏銳和不露聲色。
“蔣靜和你說了什么?”
“呵呵,那不重要,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的眼睛看見了什么?”
“以后有機會告訴你吧!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保護好自己,不要輕信別人。再見,姜綺年。”
姜綺年琢磨著陳霆鈞的話,恰巧落落回來。
“你沒去送送?人家走了。”
“有人去送,不用我操心。”綺年臉色難看。
“蔣靜?”
綺年不出聲音。
“她平時囂張也就算啦,住在一間寢室不予計較。現在這分明是明搶!”
“又不是我男朋友,說不上是搶,最多算競爭。”
“ 那你是要進還是要退?”落落問道。
“我先發現的,沒理由放棄!”
“那你有什么打算?”
綺年不語。
她不是輕易動心的人,既然動心,就一定要志在必得。愛情不是游戲,沒有規則,全憑天意。好在年輕,本來就身無長物,也就無牽無掛,放手一搏。
綺年在BJ找了個實習的機會,名正言順地追到BJ。
她沒找住處,下了火車給陳霆鈞打電話。她腦中不是沒有想過其他可能:關機;拒接;身在外地;或者是一個女人接電話。反正她都不管了,如果這點緣分也沒有,就一定是天意弄人了。
電話接通了,“姜綺年?”是陳霆鈞的聲音。
“對,我在BJ。”
“哦。”陳霆鈞沒有表示。
“我來這里實習。沒有地方住。”
“看來你根本照顧不好自己,那為什么要出來?”
“我主要是為你而來。”
“那恐怕你要失望了,我很忙。還有,姜綺年,找家旅館這樣的小事就不要想著麻煩陌生人來做,你難道就不怕嗎?”看來,這個魯莽的女人沒有一點防范意識。
“我就要麻煩你這個陌生人。陳霆鈞,我來BJ只認識你一個人。我現在就在西站廣場,沒有飯吃,沒有地方住,你不來接我,出了事警察也會去找你。。因為,你是我最后一個聯絡的人。”姜綺年理直氣壯地掛斷電話。
陳霆鈞高冷慣了,第一次有人比他還要硬氣。他想回敬幾句,可是姜綺年已經掛斷電話。這個女人,居然敢威脅他?她憑什么?陳霆鈞氣急敗壞,直接把手機關機。
姜綺年瑟縮在西站廣場。已經初秋,夜里還是很冷的。她雙臂緊緊摟住背包,警惕地向四周觀望。有幾個青年看起來不懷好意,已經盯住她很久了。綺年有些害怕,她看見了派出所的標志,有了辦法。
陳霆鈞被樓下傳達室大爺叫走,理由是——警察找他。
當他走到樓下的時候,他第三次見到了姜綺年。他轉頭想走,卻被警察叫住:“同學,請等一下。“
陳霆鈞一臉不耐煩。姜綺年借題發揮,哭哭啼啼:“警察叔叔,你看他,根本就不打算負責任!”
陳霆鈞一臉茫然,“什么?你說的什么意思?”
一名警察說道:“同學,你看你是北大學生,天之驕子。有問題慢慢說清楚,別動不動就分手。人家姑娘大老遠來找你,怎么說也要照顧一下的,不能把人家扔在火車站啊!這么晚了,她一個人多危險啊!”
警察苦口婆心,看來陳霆鈞說什么也無法翻案了。他看了一眼還在抹眼淚的姜綺年,嘆了一口氣,說道:“警察叔叔,你說都什么年代了,我爸還非要我娶個地主家的傻丫頭。你看她現在挺正常的,發起病來就打人毀物啊!”
兩個警察面面相覷,額,看來這兩個人都不太正常。
另一個警察說道:“人我們幫你找到了,你們的私事就自己處理吧。”說完將姜綺年交到陳霆鈞手上,兩個人迅速離開。
陳霆鈞看著一臉奸笑的姜綺年,覺得自己窩囊透頂,居然被她耍得團團轉。
“我就說吧,你不來接我,警察肯定找你。”
“找到我了又怎么樣?”
“怎么安排我是你的事。如果你不安排才有我的事。”
“我不安排你能怎樣?”
姜綺年嘴角一絲邪笑,“我也想知道。”
陳霆鈞說:“好呀!安排,我安排。你不是我的傻媳婦嗎,當然和我住!走吧,老公帶你出去住。”他大咧咧地過來摟姜綺年。
綺年輕巧躲開,說:“別著急,老公,先帶我吃點東西,找個住的地方。”
“好啊!”陳霆鈞做出無謂狀。
他們找了一家快餐店,陳霆鈞一旁陪同,看姜綺年喂飽了自己,然后帶她入住一家快捷酒店。進入酒店,陳霆鈞將姜綺年逼入墻壁一角,“姜綺年,這是你想要的嗎?”
姜綺年雙眼緊閉,臉上發燙,陳霆鈞的氣息就噴在她的臉上。她急中生智,大聲說道:“我對你一見鐘情,你是我唯一喜歡上的男孩兒,反正遲早也是我的老公,要親你就親吧!我不怕!”
她豁出去了,陳霆鈞反倒放開了她。他退開一步,等她睜開眼睛。
姜綺年睜開眼睛,看見陳霆鈞臉上掛著輕松的微笑。
“你到底想怎么樣?”綺年一臉防備。
陳霆鈞揶揄:“我以為你傻了吧唧的什么都不怕呢!”
“我。。。”綺年語塞。
陳霆鈞坐在床上,在身邊拍一拍,“過來坐。”
綺年坐到床對面的椅子上,“我坐這里就好。”
陳霆鈞正了臉色,“我們好好談一談,請問姜綺年小姐,你到底要怎么樣?”
“我沒想怎么樣,只是喜歡你,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你。”綺年急忙地說,陳霆鈞擰著眉毛聽,不做表示。綺年提醒他:“我說完了。”
“你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想干什么呢?”
“我想作你女朋友啊!”
“做我女朋友?你了解我嗎?萬一我有女朋友呢?萬一我喜歡男人呢?”
“那你就會把我的電話號碼洗掉,不會給我打電話。”綺年目光炯炯。
霆鈞笑,“呵呵,就憑一個電話你就大老遠地追過來?你也太天真了。”
他站起來,長腿一步就來到綺年近前。他用手指捏住綺年下巴,瞇起眼睛說道:“我沒有時間和你玩兒,我現在不想找什么女朋友,聽明白了嗎?”
姜綺年扯開他的手,站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說:“老娘好不容易看上了你,你肯定是我的人,別說你不想找女朋友,就是彎的,老娘也給你掰直了!”
陳霆鈞氣結,“好好好,你最牛,最最了不起。我就交了一晚上房錢,你明天趕緊離我遠點兒!你找到學校也找不到我!”說完,他一摔門,走了。
姜綺年被摔門聲嚇了一跳。她默默地從椅子上下來,到床上躺成一個“大”字,感覺自己腦細胞不夠用,嚴重缺智商,心好累。——明天要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