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鈞臉色發冷,對著蔣靜說:“我只不過是同情你而已。”
蔣靜微微點頭,瞇著眼睛,說道:“很好。”她重新回到床上去坐著,一臉的無所謂。
霆鈞見她沒有想和自己談話的意思,就說:“今天就這樣吧,你什么時候想好了,我們再談。”
霆鈞要走。蔣靜急忙叫住了他:“你不許走,我有事。”
“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別的事情都可以等,這件事就是不行!”蔣靜明顯地激動起來。
霆鈞也覺得奇怪,他轉身,看見蔣靜已經站起來,但是停留在原地,沒有走過來。
霆鈞挑眉,眼睛里深如幽潭。
蔣靜似乎突然不知道要怎么開口,眼見霆鈞不耐煩要走,她鼓足勇氣開口道:“我懷孕了!”
幾個字如平地炸雷,陳霆鈞愣了。他首先回憶自己和蔣靜相處的時光,清醒的時候他確認沒有可能,但是酒醉之后呢?有幾次將建立帶他去應酬,喝得不省人事,第二天醒來,都是蔣靜在照顧他。
想到這,陳霆鈞覺得嗓子有些干澀,他有些心虛了。
蔣靜見他不敢面對自己的眼睛,反而鎮定下來。她走近陳霆鈞,問到:“你為什么不敢看我?你怎么不問孩子是誰的?”
霆鈞看向她,臉上沒有表情:開口問:“誰的?”
“你的。”蔣靜揚一揚臉,笑容詭異,口氣卻十分肯定。
“不可能。我們沒有過。”霆鈞直視著她的眼睛。
她收斂笑容:“喝醉了以后,都是我在照顧你。”
“你以為我是毛頭小孩兒?喝醉了能干什么?”
“我們有的是手段,未必就不能。”
霆鈞無言,他轉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樹木。
蔣靜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你可以等孩子生出來做親子鑒定。”
屋子里靜悄悄的。
其實這種破屋子不隔音,外面幾個人全部聽見了他們的談話。孟君寧心中大叫不好。本來就夠亂了,現在不但沒有進展,反而更加混亂了。
只聽見霆鈞說:“好,我不和你爭論這件事。我相信我沒做過就是沒有。你比誰都更清楚。我相信你只是現在身處絕境,一定要給孩子一個立足之地,也為自己找一個立足之地。但是我想說,你最好看清現在只要我能幫你,不為別的,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如果說了這么多,你還是執迷不悟,硬要說孩子是我的,也可以,但是,你將失去唯一的朋友了。”
霆鈞說完,直視著蔣靜。他看見蔣靜眼中的遲疑,這更加給了他信心。“告訴我,是誰寄給我的錄像帶?”
“什么錄像帶?我不知道。”
“我不相信。”霆鈞斬釘截鐵,逼視她。
“我,”
“沒關系,我去查張志彬。他一定知道。”
“你別去找他!你斗不過他的,他心機太重了。”
蔣靜臉色蒼白,看來被張志彬嚇壞了。
“你要為父親報仇,要保護你的孩子,所以你必須打敗他,拿回家產!你別無選擇,只有和我合作!”
蔣靜仍然遲疑著。口中默念著:“我再想想。”
霆鈞不再逼她,“我會叫人照顧你,不過三天之后你還是不合作,我的善心就結束了。我不會忘記你和你父親對我的家人做過什么。”
霆鈞狠狠地關門,蔣靜嚇了一跳。她跌坐在床上,呆呆愣愣的。
姜綺年掛了電話,心里還是不踏實,但是卻無處安放自己的情緒。她本來在家等著落落,無聊時給陳霆鈞打電話,卻意外發現他關機。平時他從來不會關機,總是可以在第一時間聯系到他。所以她料定有事,才找到孟君寧。
事情就是這樣巧合。想隱藏的事情,卻一定會被人發現。
綺年正自己悶悶不樂,落落來了。
落落進門就看見她情緒不高,問道:“你們吵架了?”
“算是,也不算是。”
落落一邊進屋,一邊放下給綺年買的水果。她拿起水果,到廚房找果盤洗水果。
綺年走到廚房門口,靠著門框,看落落忙碌。“落落,你怎么這樣賢惠啊?”
落落哼笑:“我賢惠?也就是伺候你才如此上心吧!你們出門好幾天,家里肯定沒有新鮮水果了。”
落落洗完水果,端著果盤,將一塊蘋果遞給綺年吃。綺年接過水果,放進嘴里,頭頂著落落的后背,跟在她身后走。
落落任由她胡鬧,好脾氣地走在前面。走至沙發,她們挨著坐下。綺年啃著蘋果,頭仰向天花板。
落落說:“說說,為什么吵架啊?”
綺年說:“我打電話,他關機。他可是從來不會關機的,我打給孟君寧,他卻給掛了,過了一會兒,陳霆鈞才接。”
落落問:“你是不是一直打孟君寧的電話?”
“是啊,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有問題!”綺年坐直了,朝落落大聲說。
“姑奶奶啊,你不覺得自己有問題嗎?我覺得再這樣下去,你都要神經了!”
“你不談戀愛,你當然不知道了。我這是愛他,我時刻關心他,需要他。”
“你只是沒有安全感。你這樣,只會讓他越來越討厭你。你到底怎么才會明白!”落落急的站立起來,一只手抓進頭頂的頭發。
“我有這樣無用?不如這樣,我去你家住,手機關機,看他找不到我怎么辦?”
“綺年,你28歲了,別幼稚了!我看你真的要準備好了才結婚。”
“落落,霆鈞真心喜歡我,我只想和他好好相愛。我需要不斷求證他愛我。你說得對,我沒有安全感,我害怕人和人之間的關系,我害怕一切我把握不住的事情。”
l落落走過來抱住她,說:“你別怕,看淡一點,別相信什么愛情,男人都是見一個愛一個的。”
“也許,不見南山終不悔吧!”
“那我寧愿你永遠相信愛情。”落落放開綺年,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如果,陳霆鈞再負你一次,我一定讓他再無生還的可能。”
綺年聽的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