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霆鈞回到自己的公寓,洗了澡,穿麻布褲子,套頭針織衫,慵懶迷人。
他放松地坐進單人沙發里,手里是一罐啤酒。
連日來,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放松了。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不過現在好在已經告一段落了。
他的窗簾照例是拉嚴的,那個神秘人還沒有現身,時時刻刻都存在危險,不得不謹慎起見。現在家里的事情已經基本解決了,是時候和綺年解釋當年的事情了。他拿出手機,用微信給綺年發了一個笑臉——怕打擾她睡覺。如果她睡了,就明天再說。
馬上,綺年回復給他一個笑臉。陳霆鈞打電話過去。
“喂?”綺年聲音很小。
“你不在病房?”陳霆鈞有些緊張。
“恩,我在走廊,落落睡著了。”
“你還沒痊愈,快回去躺著,我們可以發微信。”他命令道。
“我,我們很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綺年委屈。
“明天,我去把你接回來,我們可以天天好好說話,現在回床上躺著。”
“我明天可以出院了?”綺年大喜。
“今天醫生說沒事了,你回家來養,我更放心。”
“哦”綺年仍舊不肯掛電話。
“你回去到病房我才掛。”
“哦~”綺年拉長聲音“那個,陳霆鈞~”
“干什么?”
“陳霆鈞~”
“你犯什么病了?”
“陳霆鈞~”
“你要敢什么就說啊!”陳霆鈞不明所以。
綺年氣結,這個傻瓜,就不知道說句甜蜜的話嗎?她氣呼呼地說:“沒事,什么事情都沒有,大傻瓜!”說完她就掛了電話往回走。電話再次打來,綺年不情愿地接通;“都說沒事了,還打什么?”
“我說過要你到了才掛電話的!”陳霆鈞吼道。
“你厲害什么啊?你這么晚打電話就是為了氣我是不是?”綺年更加委屈。
陳霆鈞聽聞,才知道是自己粗心,又把她惹生氣了。他連忙補救道:“好了,綺年最美,我最喜歡了,不生氣了。”
姜綺年就這點出息,聽見陳霆鈞的話,馬上破涕為笑,但是仍然嘴硬,“哼,我不會原諒你的。”
“那要怎么辦呢?”
“你自己去想,我到了,掛了。”姜綺年悶悶不樂地爬上床,落落醒了;“又吵架了?”
“吵醒你了?”
“我本來覺就少,別生氣了,他最近事也不少。”
“我知道,但我就是控制不住。”
“你是太在乎他了,綺年,你和他戀愛,把自己都弄丟了。”
“我?”
“是啊,你總想著要每時每刻都和他在一起,想他24小時都在想著你,不停地和你聯絡,什么事情都要順著你的意愿,累不累呢?”
“我都沒覺得,可是相愛的話不就應該這樣的嗎?”
“你不過是仗著他喜歡你。”
“他也離開過我。”
“當時你仍然不肯面對這個事實。”
“落落,我們是相愛的。”暗夜里,只有月光。綺年面朝著月亮,微光照在臉上。落落看見她的眼睛晶晶亮,她去擁抱她,“好了綺年,你會幸福的。”
綺年頭放在落落肩頭,“如果他要是像你一樣體貼多好。”
“你可以離開他和我在一起啊!”
綺年離開落落的懷抱,“傻瓜,兩個女人怎么在一起啊?你要是男人我就不用追到BJ了!就沒他什么事了。”
呵呵,綺年的玩笑話。可是落在落落心里,卻又是另一番滋味。
兩個女孩各懷心事背對著躺下。
綺年手里握著手機,大腦思考著落落的話。是啊,為了愛陳霆鈞,她已經失去自己。她的整個生活都在為著陳霆鈞轉。她多想現在就給陳霆鈞發一篇長長的心里話,告訴他她要什么,可是她強忍住不去那么做。她愛他,但是不應該去改造他。
此刻,陳霆鈞已經睡著。他看不見窗外的月亮。所以,月色再撩人,也只能兀自流淌。
綺年不知道自己是何時才睡著的。她記得那晚的月亮特別大,特別亮,月光白晃晃地。她面對著月亮躺著,有些苦惱。多情總被無情苦。想多了,腦子開始疼,于是放棄,漸漸入夢。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綺年被燦爛的陽光照醒。她睜開眼睛,窗外陽光爛漫,猶如透明的蜜糖。她心情很好,昨夜的一切都過去了。
落落還在睡覺,看來她昨晚也是很晚才睡著。綺年不敢動,怕吵醒了她。于是就躺著看窗外。
一會兒,護士進來查房,落落也就起來了。綺年問護士今天可不可以出院,護士說要聽醫生的。綺年想起昨晚陳霆鈞說要接她回去休養,不知道他有沒有忘記。她太想離開醫院了。
護士為她量了體溫,一切正常,醫生來看過,也說沒什么事情了,可以出院。落落高興了,要為她辦出院手續,但是綺年猶豫了。
“綺年,你不想出院?”
“不是的,昨晚,他說過要來接我的。”綺年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打電話給他啊!”
“我要等他先打來。”
落落沒辦法,“我也要上班的,姐姐。為什么我都可以請假來照顧你,他就那么忙?”
“落落,是不是他不夠愛我?”
“這種事情,你自己最清楚。”
綺年呆呆做在床上。“落落,我們先吃早飯,吃完了,他還沒有來,你就去上班,我自己辦出院手續。”
“隨便你。”落落有些生氣。
她們吃了早飯,兩個人都食之無味。電話沒響,陳霆鈞也沒有出現。綺年不安起來,“會不會他出事了?”
落落一記白眼;“你總是為他找借口。”
“也許是為我自己找的,我不敢去想他不愛我。”綺年聲音微弱。
“綺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去上班了,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綺年點頭,目送落落離開。她故意把電話放得離自己很遠,可是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沒有電話打進來。綺年心中失望極了,猶如置身萬年冰窖。她開始收拾東西,梳洗,換衣服。電話還是沒有響。
她自己去辦出院手續,然后打車回家。電話還是沒響,她索性關機了事。
她看向車窗外的風景,這么多年了,她每時每刻都在心心念念著陳霆鈞,她用愛的名義捆綁了他,要求他做他不喜歡的事情,他一定很累吧?這樣想著,心里竟有些抱歉。
到了家,她把東西安頓好,電話還是不開機。房間有些亂,綺年開始收拾房間——總得找些事情做,好沖淡心中的情緒。
她穿寬大的家居服,頭發扎在頭頂,戴著膠皮手套。
有人敲門。
她從門鏡看去,經過上次的事情,她已經不敢草率地開門了。
有人用手指頭故意按住了門鏡,綺年問道;“誰?”
對方沒有回答。
綺年有些害怕,她走進廚房,拿出一把菜刀,雙手緊握,等待著。
門又敲響,綺年沒有說話。他雙手舉著刀,來到門口,彎著腿,眼睛睜大。
一張紙從門縫下遞進來,綺年,輕手輕腳地湊過去,用戴著膠皮手套的手把那張紙拎起來。看仔細,上面寫著:“姜綺年,我愛你!”
綺年驚訝,趕緊又跑到門鏡處去看,啊,真的是陳霆鈞!她把門打開,陳霆鈞穿著西裝,手里捧著大捧的紅玫瑰。
“你?”綺年失語,眼淚涌上來。
陳霆鈞看綺年一身打扮,竟然還拿著菜刀!不禁失笑,“綺年,我們進去說。”他將花遞給綺年,拿走她手里的刀,擁著他進屋。
“綺年,嚇到你了!”他吧刀送回廚房,回來找她。綺年神經一松下來,覺得自己支撐不住,哭起來。
激情過后,綺年躺在陳霆鈞的懷里。陳霆鈞在唇上輕吻一下,說道:“綺年,嫁給我吧!”
姜綺年聞言,一下子坐起來,想到自己未著絲縷,趕緊拉過被子遮住春光。“陳霆鈞,你怎么就愛在床上和我談這么重要的事情?”
“因為成功率高。”陳霆鈞笑。他也坐起來,抱住裹著棉被的綺年,在她耳畔輕語:“嫁給我吧!”
綺年有些結巴,“你,你想好了嗎?”
“當然,不過你好像沒有。你這樣,我是會傷心的。”陳霆鈞將頭在她的勃頸處蹭來蹭去。
“我當然愿意。”綺年微笑。
陳霆鈞拉過她的手,“我就知道!”她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套上了一枚鉆戒!
綺年感動的落淚,“你真是個壞蛋,就知道惹我哭!”
“是啊,你昨天晚上叫我自己想辦法,我想來想去,還是向你求婚吧,整個一上午都在準備這件事情,誰知道還是把你弄哭了。”
“誰叫你笨!你怎么不告訴我?”
“我去醫院你已經走了,打電話你又關機,只好來你家找 你,幸好你在。”
綺年轉過身看他的眼睛,問道:“為什么要我嫁給你?”
“沒有為什么,就是想娶你,只是你,別人誰都不想。”
“陳總,你很任性哦,不過我喜歡!”綺年撲上去用力地問他。
“還來啊,姜綺年你太生猛了!不過,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