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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皇后娘娘有病&四個臭皮匠

“果然是本宮宮里的宮女,就是懂規矩。綠衣是吧?待小花回來之后,本宮會讓小花調你入寢殿伺候。這般懂事知禮的宮女,本宮怎能擱在這偏殿,憑白的浪費了人才。”黎姝對這個明事知禮的宮女甚是喜愛,便將宮女調入了寢殿伺候。

綠衣沒有想到自己僅僅是回答了皇后幾個問題,便可以調入寢殿伺候,當時便激動的跪下來,口中直呼,“奴婢謝皇后娘娘,奴婢定不辜負娘娘的好意,必當竭盡全力,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綠衣的好事眾人卻是看在眼里,誰也沒有想到一向不屑于宮奴身份的皇后,今日會突然的與偏殿伺候的小宮女說話。更是沒有想到,只是因這幾句話,極重規矩的皇后居然會將綠衣調入寢殿伺候。要知道,皇后娘娘可是丞相府的嫡女兒,自小便深受寵愛不說,更有專門的師傅教授各類知識,及笈之后便成為太子妃,可謂是天之嬌女。

天之驕女一樣的皇后是極為看不起宮奴的。皇后一直認為這世界上的人便分為三種,貴族,平民和下人。貴族和下人之間是有著極大的差距,若是與宮奴交際甚多,便是自降身份,不堪為貴族。

皇后的想法也就造就了入宮后的極重規矩,在皇后宮內伺候的宮奴若是違反了規矩,輕則杖責,重則永巷。久而久之,在皇后中便流傳出了,“寧為冷宮下人,不當棲凰上奴”的說法。若是有初入皇宮的宮奴被分到皇后宮中之時,必定會被宮里的嬤嬤們教導幾番才敢送入皇后宮內。

除此之外,皇后貼身伺候的宮女除了從丞相府內出來的小花姑姑之外,其余的便不得靠近皇后一尺之內。寢殿伺候的宮女更是經過多番查驗過后,身家清白,無不良嗜好方可。

皇后主動與偏殿伺候的宮女說話不說,居然讓此名宮女之間入寢殿伺候更是驚掉了所有人的眼睛。皇后娘娘莫非是生病了,這樣自降身份的事情居然做的如此理所當然,還真是讓人理解無能呢!想來,皇后娘娘必是病糊涂了,要不然,怎么說出這話的時候如此的理所當然。哎,天家之事豈是他們一介宮奴可以操心的,還是當好宮奴才是。于是,一眾心內腹誹,面上絲毫不漏的宮奴們接著眼觀鼻鼻觀心。

黎姝并不知曉這些宮奴心內的想法,她之所以會找綠衣只是因為她需要一個伶俐的傳話筒,此人必定需要知道規矩,且能充分表達出她需要的意思,不怯場。

黎姝在找綠衣之前已經趁著喝茶的工夫,將屋子里伺候的宮奴們觀察了一遍,發現整個屋子里的宮奴全部面目低垂,姿勢固定,面無表情,死氣沉沉的幾乎發現不了他們的存在。

就在黎姝即將失望之時,她看到了守在花廳門口的綠衣,綠衣詐眼看過去與其他伺候的宮奴并無不同。但是細細觀察卻發現,綠衣的鬢發梳理的一絲不茍,制式的宮女服熨帖的極為服帖不說,鞋子更是干凈的不見微塵,平日里定個是極重視細節的人。這樣的一個人,卻僅僅只是守花廳門口的宮奴,讓黎姝頗為奇怪。

正是心底冒出的奇怪的想法讓黎姝選擇了綠衣,而綠衣也沒有辜負黎姝的期望。

現在的黎姝強忍著自己心底冒出來的極為不和諧的感覺,將綠衣調入寢殿伺候。

“現下小花還沒有回來,綠衣你既然在廚房里做過,就先去小廚房看看。這玉元宵想必是快做好了,等著小貴子學好了規矩,就趕緊讓小貴子帶回去。時間久了怕唐總管等著著急了。”黎姝見小花還未回來,干脆讓綠衣去小廚房先盯著,省的誤了事。

綠衣領命去了小廚房,黎姝心底卻是一直縈繞著一股不安的感覺。這感覺不明確,時有時無的,讓人抓不住,卻又確實存在。黎姝想了想,應該沒有大事發生才會,便忽略了心中的感覺。

日后,黎姝多次回想此時的做法,在心里狠狠的罵了自己兩百次,也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的愚蠢。黎姝每次回想的時候都會默默的罵自己:黎姝你這輩子定是被自己蠢死的!絕對沒有另外的死法。

綠衣才領著吩咐下去,小花這邊已經帶著當日守在冷宮的宮奴回來。

當時守在冷宮的宮奴共有四位,這四位皆是五級精神力攻擊師,原先并不是負責冷宮的宮奴,而是宮內羽林軍,專司負責宮內安全。皇后娘娘被人查出私自與人傳書的當日,是他們四位輪值。于是,他們便因為守衛失職,被貶至宮內低級宮奴,負責守衛冷宮。

皇宮大內羽林軍為天子近衛,一般的宮奴是不能入選羽林軍的。羽林軍內大多為京城高官子弟,不愿意參軍的,便被送入羽林軍。除了這些京城高官子弟,剩下的,雖說不是京城重臣子弟,卻也是與京城高官沾親帶故,不幸被貶的這四位,就是屬于這一類。

四人皆是各府縣子弟,因著族人有在京城的,才得以入了羽林軍,卻也是不是十分親厚的關系,所以,這四人被貶之后,也只是在冷宮混日子,并沒有家人急著將他們帶出來。

四人在守衛冷宮期間,還算盡責,并未讓任何人隨意出入,且未過分苛責小花。皇后在冷宮時大多昏迷,他們也未曾做過任何越距的事情。

今日,他們四人正在冷宮內聚著喝酒,突然的被小花叫進棲凰宮,他們也是嚇了一跳,紛紛想著前些日子是不是做了什么讓皇后頗為不悅的事情。如今讓小花喚他們前來必是要算總賬的意思,個個心內惶恐的緊。

“啟稟皇后娘娘,宮奴李生,劉毅,孫藩,陸域求見。”這四位也是做過羽林軍的主,對棲凰宮的規矩頗為熟悉。現在狀況不明,更是比平日里要多注意幾分規矩。

幾人在殿外跪著,小花先行入內,徑直走到黎姝身邊,彎下腰詢問黎姝是否讓人直接進來。

黎姝想了想,這幾位在冷宮時也沒有多大的錯處,雖說未讓她外出,卻是按著規矩辦事。態度輕視也是情理之中,畢竟這是宮里生存的條件而已,也不必過分苛責,且今日她讓著幾人過來,也是為了以儆效尤,他們也算是來幫忙之人。

“小花,宮外求見的可是日前守在冷宮的宮奴?”黎姝明知故問。

“回稟皇后娘娘,正是日前守在冷宮的幾位,可是讓他們進來?”小花現在并不能完全理解黎姝的意思,只能按照猜想一步步的順著黎姝的話說下去。

“真是辛苦了他們幾位了,在冷宮也算是盡忠職守。這天氣漸涼,跪的久了染了風寒怎么辦?快些讓他們進來回話。”黎姝說話的間隙看了依舊跪在地上死氣沉沉的小貴子。

“皇后娘娘真是菩薩心腸,那幾位可是做過羽林衛的,豈會因為這點小風便惹了風寒?若真是不小心病了,不是憑白的污了羽林衛的名聲?”小花此時才有點明白黎姝的意思,笑著和黎姝說完之后便走到殿外。

黎姝只是隱隱約約的聽到小花的聲音:“幾位還是別跪著了,皇后娘娘發話了,讓幾位快些進來。”

四人隨著小花一同進入殿內,小花一直走至黎姝身邊才停下,而四人自知身份,絲毫沒有四處張望的模樣,朝著黎姝行禮。

“宮奴宮奴李生,劉毅,孫藩,陸域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幾人禮數周全讓人絲毫跳不出錯處來。

“免禮,幾位辛苦了。今日請各位來,是有事情需要幾位協助,不知幾位可愿意?”黎姝這話說的極為客氣,卻讓這四人嚇的立刻又跪了下去。

“皇后娘娘無需多禮,您是皇后,奴才們只是區區一介宮奴,吩咐奴才做事是奴才們的榮耀,談不上協助。皇后娘娘盡管吩咐就好。”幾人唯恐皇后娘娘又出什么幺蛾子,趕緊截住皇后的話頭,順著說下去。

“那就好,如此,本宮倒是直言不諱了。”黎姝看著幾人的表現,甚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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